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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场景, 熟悉的?嘱咐,手中?熟悉的?半月玉佩,让沈云商恍惚了好一阵。

前世她出嫁前夕母亲才将这枚半月玉佩交给她, 却不想,这一次她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拿到它。

因为与前世走了一条不同的?路, 导致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女儿谨记母亲之命, 绝不敢违。”

沈云商握着半月玉佩, 依着白蕤的?意思?发了?与前世一样?的?誓言。

白蕤转头看了?眼祠堂外的?素袖,后者轻轻点头,示意周遭无人靠近,白蕤才缓步走向牌位,轻缓道:“有一个秘密藏在了?母亲心底多年, 今日, 打算告知于你。”

沈云商心神?一震, 眼带错愕的?看向白蕤。

前世, 母亲从未对她说过什么秘密。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不过相信我, 你想知道的?,很快就会知道了?’

耳边突然响几日前荣将军的?话, 沈云商突觉一阵激动, 下意识跪直身子。

母亲要跟她说的?秘密, 就是这枚玉佩背后的?故事么。

沈云商看着白蕤走近陈列牌位的?地方,不知是按了?哪处,随着一声轻响便渐渐冒出两个黑色的?...牌位?

沈云商瞳孔微缩。

祠堂里竟然有隐藏的?牌位!

“商商,跪近些。”

这时, 白蕤转身朝她道。

沈云商压下心头的?震撼, 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复又?跪下。

“商商,抬头。”白蕤又?道。

沈云商这才敢抬头直视出现在最上方的?那两个牌位。

这一看,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父皇,玄嵩皇帝之灵位。

母后,元德皇后之灵位。

沈云商脑袋空白了?许久,她一时不知该先去深究玄嵩帝元德皇后的?灵位为何?在此?,还?是该将重点放在那父皇母后的?称呼之上。

总之,眼前所见超乎了?她所有预料,让她没有丝毫准备。

白蕤见她失神?,便静静地立在一旁,给她消化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商才渐渐缓过来,再次仔细看向牌位。

‘不孝女?,赵曦凰立’

沈云商又?是一阵恍惚。

赵曦凰,长公主殿下。

一时间,巨大的?疑问盘旋在她脑中?。

玄嵩帝元德皇后的?牌位为何?会在沈家的?祠堂里,这一切到底与沈家...不,与母亲到底有什么关系。

“母亲...”

沈云商唇角微启,不解的?看向白蕤。

白蕤这才缓缓道:“商商,母亲还?有一个名字。”

“唤作赵曦凰。”

隐藏多年的?秘密终于重见天日,也让沈云商犹被雷击,久久动弹不得。

母亲不是白家长女?么,怎么会变成长公主赵曦凰。

“商商,这才是你真正?的?外祖父,外祖母。”

沈云商带着震撼和茫然,在白蕤的?示意下恭恭敬敬的?磕头行了?礼。

‘你说有没有可能,未来岳母大人会不会是那位长公主’

裴行昭的?话适时的?在耳边响起,沈云商唇角一颤。

当时只当句玩笑话,谁曾想,竟真叫他说中?了?!

“那母亲,怎到的?白家?”震惊过后,沈云商难掩好奇道。

白蕤遂将当年之事细细同她说了?一遍,罢了?道:“白家瞒下我的?身份,救我性命,待你如自家姑娘,虽然我们与白家并未没血缘之亲,但?日后,你万不可轻慢。”

沈云商忙道:“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末了?,沈云商问道:“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提及当年之事,白蕤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赵宗赫的?皇位是踩着他皇兄皇嫂的?性命得来的?,所以商商,此?次进?京或惊险万分,因此?我才决定今日将真相告知于你,如此?,你也能更好的?应对危机。”

赵宗赫是先皇。

沈云商努力的?消化着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巨大的?真相。

没成想竟又?让裴行昭说了?个正?着,当年玄嵩帝禅位一事果然另有乾坤。

“所以当年外祖父并非自愿禅位。”

白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云商,见她虽倍感震惊,但?并没有因这个秘密而慌乱无措,足可见她心性之稳。

他们说的?不错,商商真的?长大了?,也能担事了?。

“当然。”白蕤冷笑了?声道:“你外祖父外祖母乃一代?贤主,得万民之心,功勋无数,赵宗赫不敢用陷害那一套,便利用父皇母后对他的?信任,给父皇母后下了?剧毒。”

“父皇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他在乎母后。”

白蕤每每想起当年之事,便觉心痛如绞:“赵宗赫以解药逼父皇写禅位诏书,父皇的?人那时迟迟寻不到解药,眼看离毒发之日越来越近,父皇不得不答应。”

沈云商听到这里,不由道:“那为何?不反拿住他逼他交出解药?”

白蕤轻嗤了?声:“他不怕死。”

“那个疯子宁用性命相搏,说若是输了?就给父皇母后陪葬。”

沈云商皱眉:“那他在乎的?人呢?”

“他最在乎的?就是皇位,根本没有在乎的?人,包括他自己。”白蕤冷声道:“即便是他的?嫡长子,他也半点不在意。”

赵宗赫的?嫡长子,那不就是当今陛下。

“那个疯子与父皇是同胞兄弟,父皇向来爱重他,他也演得一出好戏,从未露出过半点野心,让父皇母后对他都未有防备,二老征战杀场,斩敌无数,多少次死里逃生,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栽在最信任的?人手中?。”白蕤紧紧握着拳,眼里的?恨意逐渐显露:“他可以除了?皇位什么都不在乎,但?父皇不能。”

“父皇在乎母后,在乎子民,那时天下刚刚稳定,南邺也渐渐有了?起色,经不起再一次风浪,要是父皇母后赵宗赫都死了?,必然会再次引发天下大乱。”

白蕤眼眶隐隐泛红:“因为那时,东宫太子,也就是你的?小舅舅,他才两岁。”

“太平盛世,设摄政王之位,或能辅佐幼主稳定天下,但?刚刚经历恶战,千疮百孔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朝堂不行,这时候的?南邺,需要一位能带领南邺走上正?轨且能威慑外敌的?君主,赵宗赫善文不善武,但?那些年他执意跟着父皇,沾了?不少功劳,对比于一位两岁幼主,显然他更让外敌忌惮,他便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在那时候动手。”

“我无数次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如此?,父皇也不至于被逼到那种境地。”

沈云商听出了?白蕤声音里的?哽咽,也不由红了?眼眶。

她虽并没有亲历,但?有了?前世邺京三年的?如履薄冰,她大约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样?一场无声的?惨战。

“若母亲是男儿身,他必然又?有不一样?的?阴谋。”

白蕤又?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转头抹了?抹眼角,继续道:“父皇写下禅位诏书,带着我们离开邺京,对外宣称隐居于世外,原本若是这样?,我们也能幸福的?过完余生,可那个疯子他根本没有给父皇母后活路!”

白蕤咬牙道:“他给的?解药里掺杂了?另外的?毒,一种名叫碧泉的?毒,刚开始无论怎么查都只是风寒之怔,但?月余之后,便会死的?悄无声息!”

白蕤被悲伤笼罩,并没有发现此?时沈云商突然惨白的?面?色。

碧泉!

她前世就是死于此?毒!

所以正?是因为外祖父外祖母死于碧泉,母亲的?医书上才会记载此?毒。

“此?毒无解。”

白蕤落下一行泪,悲痛道:“我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母后死在我的?面?前,我那时真的?想杀回邺京替父皇母后报仇,可是父皇临终前不许我报仇。”

“为何??”

沈云商不解。

“父皇母后心系天下苍生,也爱重部下。”白蕤:“一则若是复仇,必又?是尸横遍野,父皇说,南邺的?士兵可以为国捐躯,但?不能死在自己人手中?,二则,父皇母后怕我和阿弟陷在仇恨中?,同时也怕我们因此?出事。”

“这些年,赵宗赫一脉的?人一直在找我们,因为当年我和阿弟的?尸身一直没有被找到,所以我们的?存在对于赵宗赫一脉的?人是很大的?威胁。”

至此?,沈云商也终于明白前世赵承北对她的?忌惮从何?而起了?。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半月玉佩,神?色复杂道:“母亲,这块玉佩背后是否还?有秘密?”

白蕤眼神?微沉:“为何?这般问。”

沈云商道:“玉薇和清栀上次受伤是二皇子做的?,他将她二人隔开,向她们逼问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对我和母亲很重要的?东西。”

沈云商抬头看向白蕤:“若我猜的?不错,他找的?应该就是这枚玉佩吧。”

白蕤的?视线落在沈云商手中?的?玉佩上,许久后,轻轻勾唇:“不错。”

“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商商,你手上的?这枚玉佩,它并非是普通的?玉佩,而是半块兵符。”

沈云商再次面?露惊愕。

她心中?对这枚玉佩有过很多猜测,但?却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

兵符!

竟然是兵符。

怪不得,赵承北不惜牺牲崔九珩的?婚事也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原来,他想要的?竟是这个。

“我方才与你说的?关于这半块玉佩之事,都是你外祖父的?遗命,他要我们隐姓埋名,平凡安稳的?过完一生。”白蕤道。

沈云商清楚的?看见白蕤眼底的?恨意,她喃喃道:“真的?不能报仇吗?”

母亲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也不知这些年是何?如度过的?。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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