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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薄。颗粒。冰火。◎

两个小时后,苏晚青收拾完了行李。她东西不多,一个登山包装日常用品,一个行李箱装足够换洗一周的衣物,整理好了,房间便空荡了许多。

全程杨沅沅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苏晚青买来哄她的零食。苏晚青忙里偷闲看她一眼,刚想过去劝两句,搁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

闻宴祁发来微信,问她行李多不多。

苏晚青:【不多,我自己可以解决。】

闻宴祁:【那我就不进去了。】

苏晚青下意识看向窗外,语音问他,“你来小区了?”

对于这番不请自来,苏晚青也不算特别意外,闻宴祁称得上有教养的人,真心实意也好,流于表面也罢,他既然觉得这个忙是她帮着解决的,礼数方面总是会到位的,就像他之前那么多次从左岸水榭送她回来。

过了两分钟,闻宴祁礼尚往来地回了她一句三秒语音,嗓音轻飘,气息悠长,像是在抽烟,“嗯,你那车别开了。”

苏晚青扶额坐下,打字问他,“那我上班怎么办?”

闻宴祁不慌不忙,“我的车你挑一辆。”

苏晚青沉默几秒,发了一个“达咩”的表情包过去。

思忖着不能让人等久了,她最后把笔记本电脑塞进包里,然后就搓搓手去了客厅。

杨沅沅看见她,眉尾挑到了天上,“要走啦?”

苏晚青扯出讨好的笑,“房租我会照交的,也不会在那边住很久,估计等他奶奶治完病回到荣港,我就搬回来了。”

杨沅沅把薯片嚼得“咯吱”响,几秒后,冷不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事儿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假结婚什么的不会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

苏晚青瞧着她,杨沅沅眼珠子转了一圈,“你生了重病,不想让我为你担心,所以一个人躲起来悄悄治?”

“......”苏晚青看一眼电视,“少看点韩剧。”

杨沅沅泄气地坐回沙发上,“去吧去吧,跟你凭空冒出来的野男人同居去吧。”

“什么野男人。”苏晚青纠正她,“那是甲方。”

“行行行,甲方。”

苏晚青急了,“你不早说你不信,结婚证我刚刚收拾好,行李箱好不容易合上的,不信的话回头我拍照给你看。”

“别以为我不知道,结婚照也是能P的,我朋友圈一到情人节多少姑娘和男明星领证呢。”杨沅沅阴阳怪气地说完,用那种“懒得拆穿你”的眼神看她,“你那登山包侧面口袋里,我给你送了个新婚礼物。”

“什么啊?”苏晚青想翻。

杨沅沅制止她,“晚上再看。”

-

下了楼,苏晚青把包和行李箱都塞进了车子后备箱。她当然不打算开闻宴祁的车,不说别的,单论她只是瑞思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开他那些动辄几百万起步的豪车去上班就不合适。

根本不是她的生活水平,还过于惹眼。

把手机放到中控台,苏晚青出了车位,顺着主路往小区大门开,周末人多,她车速降得很低,几乎是以龟速在往前行驶,很快便看见了大门。

注意到闻宴祁那辆引人注目的库里南时,苏晚青同时也注意到了大门右侧的一个男孩。

宽松T恤,紧身牛仔裤,本来就瘦得像营养不良,肤色又黑,两条大花臂像晕了水的画,图案都不怎么清楚了。

正是每晚十点准时出来活动的那群小混混之一。

他站在保安室前的台阶上,看样子是在等人,嘴里嚼着槟榔,眼睛一会儿看门外的闻宴祁,一会儿看正朝他开过去的苏晚青。

苏晚青也犹疑地打量着他,很奇怪,他们明明不认识,可她却从那个男孩的脸上看出了欲言又止。

惦记着独自住在这里的杨沅沅,又总感觉他有话要说,车辆擦身而过的时候,苏晚青降下了车窗。

许是这个动作给了他勇气,那个男孩弯下了腰,在苏晚青靠近的时候,蓦地压着声音说了一句,“你男朋友不是好人。”

苏晚青没听懂,“你说什么?”

花臂小哥直起腰,指了指大门外面的那辆库里南,用带着几分口音的普通话说道,“驾驶座上那个是你男朋友吧?上个礼拜他送你回来,出了小区就开车去了酒吧,弥楚,我在那上班,看得一清二楚,他们那桌全是女孩子。”

苏晚青愣住了,脑海中轰然作响。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心中更多的是愧疚,为自己的狭隘和以貌取人的劣根性。

沉默了几秒,她挤出笑,“那次是朋友聚会,我知道的。”

男孩怔了一秒,仿佛觉得自己多事了,神色有不自然的羞赧,“那就好。”

苏晚青安慰,“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

男孩挠挠头站了回去,“没事儿,你走吧。”

苏晚青心情大好,跟他道了别,把车开到库里南的车头,这才注意到副驾上还坐着翟绪,车窗降下,他单手托着脸,八卦地问,“刚刚那小保安跟你说什么呢?”

“他不是保安,他是我朋友。”苏晚青解释完看了眼闻宴祁,想起刚刚听到的话,有些想笑,又憋了回去。

闻宴祁注意到她的表情,苏晚青那天没披头发,也没化妆,扎了个松散的丸子头,顶在后脑勺上,脸部轮廓完全暴露出来,白净又有活力,嘴角牵了几下又抿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儿往日没有的机灵劲儿。

“那我先走,你跟我的车?”

闻宴祁下巴轻点,收回视线,“认识路吗?”

“当然,去过多少回了。”苏晚青随口说完,关上了车窗。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主道,锦园小区在四环以外,车流少,路况良好,闻宴祁开了一会儿,伸手去捞中控台上的烟盒,不小心摸到了翟绪的手,刚想甩开,又被他一把抓住。

闻宴祁斜眼睨他,翟绪“啧”了声,目光落在正前方的奔驰车牌上,语气有些不确定似的,“跟你透个底儿。”

闻宴祁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说。”

“你这老婆,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翟绪说完,见闻宴祁没搭理他,又有些着急,絮絮叨叨地解释,“真的,我没骗你,之前几次见没这感觉,也就刚刚,她打扮得跟个学生似的我才瞧着眼熟,估计是小时候在哪儿见过,不行,待会儿下车我得问问她小学在哪儿上的,说不定是我同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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