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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婈却是将这一次见面当成了最后一次。

确切的说,从确定傅珩的身份开始,她就将他们每次的见面都当成了最后一次。

她知道他即将离开,却不能确定他们还能再见。

京城路途遥远,变数也极大。

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一回京必有政务缠身。

且她没忘记他们是如何再次遇见的。

敢对摄政王下杀手的当今可找不出几个,而任殊三番两次的试探,他都避而不见,明显对方是敌非友。

如今的安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即使他近日一如往常的平静,她也能从他偶尔走神的目光中猜到一二,他的处境并不大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得天子令执半壁江山,可太子又怎容得下他。

而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大概是不喜争斗的。

且并无二心。

正因如此,他便束手束脚。

哪怕知道是太子对他下死手,他也不能做弑君之事。

这个暗亏,他多半只能自己咽下。

走的再慢,这条路也有尽头。

清和上前接过楚婈手中的伞,傅珩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来。

“婈儿,陪我下局棋可好。”

楚婈一顿,而后点头:“好。”

果然是要走了么。

以往他都是问她要做些什么的。

棋局过半,傅珩仍未想好该如何说要离开。

是刚恢复记忆,还是他从来没失忆,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

平心而论,他是不想骗她的。

可任殊将楚府盯得紧,他若告诉她实话,万一被任殊盘问出来,于楚府无益。

且她胆子那般小,他不想吓着她。

傅珩不说,楚婈也就当做不知。

她看了眼棋局,突然道:“今日舔些赌注可好。”

傅珩正走神间听得这句,略微一怔后点头:“好。”

“婈儿想以什么做赌。”

楚婈故作沉思:“谁输了便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可好。”

“好。”

傅珩未做犹豫道。

她这般提议,是有什么要求么。

他自是要让她如愿。

接下来,楚婈全力应对,傅珩有意想让,结果很显然,楚婈赢了。

“婈儿有什么要求。”

傅珩放下白子,温声道。

楚婈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傅珩。

她不言,傅珩便耐心的等着。

眸子里满是柔情。

过了许久,楚婈才道:“我如今已很是幸福,倒没有旁的奢望,唯有一桩事很是在意。”

“婈儿但说无妨。”

楚婈抿唇,身体微微前倾,轻声道:“若有朝一日楚府遭难,我希望你能尽全力一护,你可能应。”

傅珩没料到她说的要求会是这个。

怔愣了片刻后,才点头应下:“好。”

“若是那一难很棘手,若是彼时我们没在一处,你也要护楚府无虞。”

“你仔细想想,答应了就要能做到,虽不是要拼命而为,但也要尽力才行,若事态严重,只要能护着性命即可。”

楚婈继续道。

傅珩这次没有立刻回答,楚婈也就安静的等着。

傅珩沉思了许久才给出回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虽不明婈儿为何有此忧心,但既然答应了就必会做到。”

“不论将来我们如何,若楚府有难,我必会尽全力相护。”

楚婈这才露了笑颜。

“谢谢你。”

而后又道:“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即可,万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傅珩轻笑:“好。”

他不惧险境,只要她一直在就好。

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能为她劈出一条路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