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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婈猝不及防被厉声质问,顿时吓得躲在楚夫人身后头也不敢抬。

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她是知道一些。

但如何能说实话。

光是贺若族三字就能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浪。

不比傅恒的身份带来的震撼小。

楚婈此时大约能猜到离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多半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大人有什么冲着我来便是,为难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离桑上前几步,负手挡在楚婈面前,面上已无刚刚的吊儿郎当。

楚府众人的脸色也都不大好看。

府中总共就两位小姐,平日里都是被老爷夫人放在手心里护着的,且二小姐生来体弱,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被人这般疾言厉色待过。

他不过与老爷平级,有什么资格凶他们整个楚府捧着宠着的二小姐。

楚之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丫头,何时轮到他任殊来质问。

“任大人不是说我楚府二姑爷是什么案子的嫌疑人么,如今人就在这里,任大人有什么证据只管拿出来!”

楚之南大概猜到离桑应与原公子相识,眼下冒原公子之名不过是来混淆视听的。

所以,任殊认识原公子,且是敌非友。

可任殊是太子殿下的人,他怎会与原公子有瓜葛。

但不论实情为何,他此时不但不能拆穿,还得替他打掩护。

等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再论其他。

楚府众人见楚之南都认了离桑的身份,心里也就有了底。

不论这人是从哪儿来的,今日,他就是他们府中的准二姑爷。

见楚之南站在他这一方,离桑挑了挑眉,心道那人还真是算无遗策。

“在下原桑,洬江人士,任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不待任殊说话,离桑又道。

“若任大人需要原某用文书自证,可随原某至寒舍去取。”

“至于说原某血案的嫌疑人,还请任大人拿出证据,若空口白牙的诬陷,原某可不受这冤屈。”

任殊当然没有证据。

所谓的目击证人不过也是自己人。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证实楚府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公子,是否就是摄政王。

答案是否定的。

但任殊仍旧不信。

若此人并无异常,楚之南没有必要宁与他翻脸也不让他见人。

“将楚府一干下人分开审问!”

任殊冷声下了命令。

府中主子不能审,下人还审不得么。

然结果并无不同。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能使的手段都使了,楚府所有的下人皆一口咬定离桑就是他们的准二姑爷。

任殊无法,最后只得罢手,冷着脸问那所谓的目击证人。

“此人可是你见过的凶手?”

他们本就不是来查什么凶手的,手里也并无证据,眼下否认还能说是看走了眼,若贸然指认就得担个诬陷的罪名。

那人自然懂任殊的意思,当即否认:“不是,应是小的瞧花了眼。”

任殊瞪向他,厉声呵斥:“这么大的事岂容你胡乱攀扯,还不向楚大人请罪!”

那人忙向楚之南磕头告罪,楚之南只冷哼了声,看也不看那人。

任殊抬手执礼:“是我轻信于人,还请楚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太子殿下着我辅佐景大人调查此案,也是我太过着急,想要赶紧揪出凶手,这才贸然叨扰。”

将太子搬出来,楚之南自然没办法与君主置气。

然离桑却不罢休。

“任大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太过托大,且原某一介良民,偏被大人诬陷成什么凶案嫌疑人,任大人难道不给个说法么。”

“太子殿下仁善之名远扬,想来也并不会纵容臣子欺压百姓罢。”

离桑那双狐狸眼似是永远带着笑。

然笑意却不达眼底。

反透着凌凌寒光。

即使他已有所收敛,可那有意释放出的几分气场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任殊的脸色隐隐发白。

他不愿意承认,他会对一个无名之辈生了惧意。

可确实,眼前的人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在摄政王府。

他拿着名帖去拜见,摄政王却将他拒之门外,那个眼神他永远都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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