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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看过了?”

“看过了。”

“长得好不好看?”

“母亲说像我,应该是好看的。”

顾时欢撇嘴,眼神狭促这人真是大言不惭。

她额头上冒着细汗,发丝胡乱的贴在脸颊。天气热,屋子里也没敢放冰盆,尽管她生得毫不费力,也出了不少汗。

这模样看得祝长君心疼,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摩挲,低低说道:“夭夭,辛苦你了!”

顾时欢躺了一会儿,又喝了些热汤,这会儿整个人精神北北得很,她突然记起来之前在园子溜圈时,他说有话要跟她讲,于是问道:“夫君,之前你是想跟我说何事?”

闻言,祝长君深深的看了她许久,才说道:“没事,没事了。”

......

直到夜深,众人才离去,留下祝长君和顾时欢还有小琪儿,新鲜出炉的一家三口。

琪儿是祝长君给取的小名,大名还没取,顾时欢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生下来的儿子,怎么看都看不够,稀奇得很啊。

天呐,她竟然生了个人!

小琪儿很淡定,在父母的两双眼睛注视下,睡得香甜,红嘟嘟的小人儿,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几口。

反正顾时欢是馋得很,握着他的小手,亲了又亲,亲完又戳他手背上的肉窝窝。

祝长君侧躺在外边,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和自己的儿子。这一幕曾经从未想过,如今这样鲜活的呈现在眼前,仿佛做梦一般,他心里头暖烘烘的,十分满足。

没逗多久,顾时欢便眼皮子打架,今天生孩子毕竟流了许多血,体虚犯困。祝长君帮她掖好被褥后她就已经睡实沉了。

他起身下床,来到桌边坐下,一边研墨一边想着心里的事,随后提笔写了封信。结束时,已经是亥时,他走到床边看了眼睡得香甜的母子俩,勾唇笑了笑,便也吹灯睡下。

......

翌日。

柳清河收到信后,浑浊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连说了三个“好、好、好。”随后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个下午,再出来时,径直往女儿的院子走去。

柳依依自己死过一回,也后怕得很,但心里也高兴不算亏,因为那天的事丫鬟们已经跟她说了,她父亲求祝长君纳她进门,祝长君说考虑。有她父亲出面,想必他定不会拒绝,因为祝长君有多看重父亲她十分清楚。

心情好了,伤势也很快好起来,才过了一夜,自己就能下床走动,虽流血过多使得脸色苍白,但精神还不错。

见父亲进来,她笑着请他入座。

柳清河看着女儿的笑脸,心里叹气,有些事真是强求不来,命该如此!

“长君昨夜喜得麟儿。”他说道。

柳依依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有,他写了信过来,说......只想守着妻儿度余生。”

守着妻儿......

柳依依手中的茶盏骤然落地,“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

半个月后,一辆马车从柳府使出,往三百里地的青州而去,那里有座远近闻名的尼姑庵。

柳依依跪在地上,双眼凹陷骨瘦如柴,神情疯疯癫癫,时而笑时而哭时而大喊。

几个姑子将她摁住,随后一缕一缕的青丝往下落落,不过片刻便铺满一地。

“贫尼赐你一名,往后就叫悔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