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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时欢睡后,祝长君坐在床沿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起身往外院书房去了。

......

顾时欢再醒来时,是被儿子的哭闹声吵醒的。

“琪儿怎么了?”

“适才尿了,许是睡得不舒爽。”奶娘将祝瑾年抱过来放在暖榻上。

天气还有些寒冷,瑾年穿得比较厚,因此这么一尿,整个后背都洇湿了一大片。顾时欢赶紧下床给儿子解衣裳。

见凝香进来,便问她,“你们大爷呢?”

“大爷去外院书房,已经有一会儿了。”

开年后朝廷比较繁忙,光这几日他都忙得打转,人也消瘦了些。

等再次哄儿子睡着后,顾时欢自己在桌边练了会儿字,眼看夜深了他还没回,便吩咐人热些羹汤,准备给他送夜宵过去。

不过,她才走到垂花门,祝长君就从另一头过来了,见她这么晚了还给他送吃食,赶紧过来揽着她,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说道:“怎么醒了?不是困么?”

“瑾年醒来闹了一会儿,我也睡不着了,久等你不来,就过来看看。忙完了?”

“已经忙完了。”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回到正院,祝长君拉着她一起坐下来吃夜宵。

顾时欢这会儿不饿,只略微喝了几口汤,随后想起一事,问道:“夫君,之前你说有件事,到底是何事?”

闻言,祝长君搁下筷子,伸手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脸颊,“南国朝贡已经有十年惯例,可从去年开始,他们屡屡失约,要么是贡品过少,要么是迟迟未到,也不知有何原因在里头。朝中商讨派人出使南国,我曾于五年前去过,与南国国主交好,便这次准备再去一趟。”

实际上,事情远不止祝长君说的这般轻松,贡品减少必定有异,探子查到南国与边境他国隐隐有结交来往,且已来往多年。此乃大事,处理不好,不止是两国结盟之事,更是苍生存亡之事。

因此,这次,他非去不可。

本来想这两日准备出发,却恰巧遇上她怀孕,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感到内疚。女子怀孕本就辛苦,而他却不能陪在身边,这次出使南国,少说也要半载,留她一人,自己实在放心不下。

可顾时欢听了之后,虽然觉得很舍不得,但也能理解他作为一国丞相该承担的责任。她将手覆盖在他宽大的手背上,回之一笑。

“夫君只管放心去,我会在家好好的,还有我们的宝宝,也会好好的。”

烛火昏暗,柔和的光照在她脸上,美霞如玉。祝长君望着那双灵动的眸子,曾几何时,这样一双眸子里头只有对他的厌恶,可如今,却是款款深情。

他压下心中隐隐的担忧,希望......这份深情永远不变才好。

半晌,他回了个“好”字,随后噙住那饱满的红唇,细吻起来。

......

出使南国之事,原本定于二月三日出发的,祝长君上奏皇帝后,又延了三日。这三日,他皆是早早下职后回府陪顾时欢。

可时光易逝,转眼便到了出发的日子。

原先顾时欢想得很开,可真到了临别这日却十分不舍。她一边帮他检查行礼,一边偷偷抹眼泪,若是被他看见,少不得要笑话她娇气。

怀孕之后情绪格外敏感,事情也容易想得过多,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已经习惯了每日等他回来吃饭,每日在他怀里睡着,每日牵他的手溜圈消食,想到他要去这么久,人还没走呢,这会儿就开始想他想得不行。

祝长君正在一旁写信,此去他有许多事要交代,但没法一一见面,便留信给众人。写着写着听见她抽噎声越来越大,无奈的放下笔。

“过来。”

顾时欢飞快的压了压眼角,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埋着头没敢看他,“怎么了?”

他捏起她下巴,“哭了?”

“没哭。”

这小女人倔得很,眼眶都红了还不肯承认。

他将人搂紧,伏在她耳畔说道:“我就去半年,最多七个月就回来,你若是想我,可以写信。”

“还可以写信么?”可想了想,她又说道,“算了,你那么忙,况且南国不远万里,你得许久才能收到呢。”

“无碍,我已交代好,回头你写了交给管家就好,你的信可以跟随朝廷奏报一起,那样脚程快。”

这么一说,顾时欢总算高兴了些,她也回抱住他腰身,轻柔细语嘱咐,“听说南国夏天很热,去了那里要注意防暑,要多歇息,要按时吃饭,还要.....呜呜......”

祝长君听得心里发热,忍不住含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出发在即,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祝长君有些停不下来,可媳妇这会儿又在孕中,他也不能做什么,最后只是将人里里外外吃一遍,伺候得她软成一滩水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