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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你怎么了?为何突然打我?”

祝长君下床点灯,走近一看见她满脸泪痕,唬了大跳,也顾不得疼痛,赶紧将人搂进怀中。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了?”

顾时欢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心下有些尴尬,可又不好意思承认。便愣生生找了个理由,责备道:“你适才压到我头发了,疼得很。”

祝长君放下心来,不是肚子疼就好,不过随后又有些懵,媳妇脾气越来越大了,压到头发都要打他一顿。

他这会儿觉得脖颈上火辣辣的疼,想必是被她指甲刮伤了。安抚好她后,摸下床去上了点药,回来准备继续睡。

可这时候顾时欢已经睡不着,适才的梦做得太真实,她心有余悸,怕闭上眼又想起来。见他想吹灯,便开口说道:

“别熄灯,就让它点着吧。”

“怎么了?这会儿还早呢,睡不着了?”

“嗯。”她背着身侧卧,也看不清脸上神情。

怀孕的妇人夜里睡不踏实,这事祝长君也清楚,他想起明日还得早起上朝,便躺上去从后头搂着人继续阖眼。

可渐渐的,似乎听见她轻轻的抽噎,便又将人转过来。

“为何哭了?是不是孩子闹得你难受了?”

他声音轻轻柔柔,在夜里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与梦里冷清的那人截然相反。可不知为何,顾时欢就是忍不住想起日.后他纳妾,就变成了梦里的那样,这让她难受。

“夭夭莫哭,到底何事你跟我说说。”

许是适才的梦让顾时欢气极,她想了想,干脆将心底的疑问直接说出来,“夫君,你日.后会不会纳妾?”

大半夜的她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又结合适才她打人的举动,祝长君不傻,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她是做了什么梦。

“你梦见我纳妾了?”

这种事顾时欢是不会承认的,便索性拿赵王侧妃的话搬出来,“不是,而是听别人说了件事。”

“何事?”

“说你曾想将柳依依纳进门。”

祝长君心里一咯噔,倒不是心虚,而是担心,她醋意多大他是清楚的,尤其是介意柳依依,却不想这事让她知道了。担心她怀着身孕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身子不利。

索性坦诚道:“是有这么回事。”见顾时欢眼睛瞪大,又赶紧解释,“不过,不是纳她进门,而是将她送去庄子里养着。”

“为何要养着她?”

祝长君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她确实有意想给我做妾,但我没同意,后来却在家里寻死,恩师跪下来求我收留她,我不忍拂他意,便想着将她送去名下庄子里养着吧,权当养个闲人,至于进府,是绝不可能的。”

“我生瑾年那日,你就是想说这事?”

“是。”

“那后来你为何改主意了?”

“养个闲人事小,但不想你为此与我有隔阂。况且你将将生了孩儿,我又怎能拿此事让你烦心?”

“真的不是想纳她?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呢,她寻死你不担忧吗?”

“可我更担忧你,任何人都比不得你重要!”

说完,他轻轻在她额间印上一吻。

......

十月中旬的时候,顾时欢突然发动了,彼时祝长君人在中堂,祝全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说她要生了,他也顾不得一众下属同僚正等着他议事,撂下卷宗就赶紧往府里跑。

有过第一胎的经验,顾时欢生第二胎格外淡定。

她由丫鬟扶着来回走动,屋子里头稳婆们正在准备,然而才走了没一会儿,顾时欢就感觉要生,肚子里的孩子隐隐有向下坠落的倾向,“快来人,我恐怕此刻就要生了。”

于是稳婆们赶紧把她扶上床躺着,才躺下去不久,宫口大开,一个用力,孩子便滑了出来。顾时欢还有精力伸长脖颈去瞧一眼是男是女,可哪知还没瞧清楚呢,稳婆大喊起来,“快快,还有一个哩。”

顾时欢傻眼,还有?

过了片刻,另一个也生出来了。

这速度,这效率,这......总之就是快得不行,以至于祝长君才走到自家大门口就有下人喜笑颜开的给他报喜了。

“恭喜大爷!恭喜大爷!”

祝长君也高兴不已,遇见道喜的都颔首回应,等到了正院时,听得屋子里有小儿哭声传出来。

只见自己的老母亲坐在外间,怀中抱着一个,一只手还抚摸着另一个。

祝长君也傻眼了,两个?

“两个呐,一儿一女,龙凤吉祥!”祝老夫人笑得牙不见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