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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同人不同命,夫人真是命好。”

“我看也未全然,命好不好不知道,倒是抓着男人的手段咱们需要学习一二。”

“你怎么学,有些本事咱们是学不来的。”

七嘴八舌,此话一落,便是一阵轻笑。

顾时欢挑眉,她才坐下没一盏茶功夫,这些人便自顾自的说起来,而且这几个皆是她不认识的。几人说得嘴热,安蓉作为主人含笑听着也不阻止。这气势,这模样,顾时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就是她暗自怂恿的呢。

还以为隔了这么些年,她安分了,没想到,昨晚的烟花一炸,倒把她心里的妒意给炸了出来。

顾时欢也不气,老神在在喝了半盏茶,随后开口道:“安蓉,是你请我来吃茶,我才来的,可若是早知道你还请了些乱七八糟的人,我就不来了,跟这些长舌妇在一处,实在跌份得很!”

众人闻言,笑声戛然而止,竟不曾想,顾时欢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女人之间较量,无非就是嘴皮子仗,你来我往,就看你兜不兜得住,兜得住就略胜一筹,兜不住就只有被嘲笑的份。

可顾时欢完全不搭理你,甚至直接开口挑明骂人,你还不能回嘴,否则就等于自认是长舌妇了。

适才说话的几人憋得不上不下,脸色难堪。

安蓉曾经未出嫁时与顾时欢是死对头,自是领教过她这般野路子,这会儿倒也是淡定得很。

“姐妹们说着玩的,你也当真了?未免显得太小气。我看祝大人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认识我夫君?”

安蓉似乎说错话般,赶紧捂住嘴,以其说掩饰更像昭告,她就是认识祝长君。

莫怪顾时欢惊诧,安蓉出嫁汉洲多年,也是最近这两年才回临安,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突然说认识,着实让人不解。

而安蓉要的就是她不解,她低笑了一声,说道:“祝大人乃本朝重臣,谁人不知晓?祝夫人莫不是连这等醋也要吃?”

一旁的几个妇人适时的也低低笑起来。

输人不输阵,顾时欢虽势单力薄,但气势足得很,“我何须吃醋?像祝长君这般优秀的男子,放眼望去,大越朝也找不出几个,只可惜,这等优秀的男子却是我顾时欢的夫君,有些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没办法,命不好,又没有抓男人的本事,我实在同情得很!”

她大张旗鼓的,又把这些话给原地奉还了回去。

这下,众人也不好接话了。

安蓉的脸上总算有了丝不岔。

顾时欢也懒得看她的神情,跟这么一群人在一起吃茶,实在腻歪得很。她起身告辞道:“家里夫君和孩子都还等着呢,实在没空闲陪各位,先走了。”

顾时欢这人吧,从来就是这么嚣张,全然不把成安蓉郡主放在眼里。若是以往,安蓉自会不客气对上去,可两人各自成家多年,总是收敛了些脾性。安蓉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她觉得自己收敛不少,可今日一瞧,顾时欢却仍是那样,所言所行毫不留情面,即使成亲了也还是如此。

到底谁给她的底气?在家父母,出嫁后不就是男人么?

是了,说到男人,安蓉便想起那人谪仙之姿,可世道不公,竟娶了顾时欢这么个草包,而且,还对她这般好。

娶谁不好?偏偏娶顾时欢?

所以,当昨日得知祝长君为夫人过生辰而点河灯放烟花时,她心里的妒意真是藏不住了。今日便邀人过来,务必要下一下她的威风。

见她起身要走,安蓉也站起身,“那我送送祝夫人。”

两人走到假山处,顾时欢站定,“你有何话想说?”

她与安蓉打交道已久,这人翘翘尾巴,便知道她想做什么。

安蓉也毫不遮掩,“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回去给祝大人带个话。”

“什么话?”

她红唇轻启,“三年前,驿站雨夜,多谢他解氅相助。”

顾时欢冷眼看着她,“说明白了!”

“有何不明白的?他乡驿站与祝大人相遇,得祝大人慷慨赠衣解寒,自是要好好谢一番,只不过,我不好当面致谢,只有劳烦你了。”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明白中又渲染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顾时欢都听笑了,果真也笑出声来。一个柳依依,一个安蓉,他祝长君还真是容易遭寡妇惦记!

她向前一步,也毫不客气说道:“死了男人还这般不安分,惦记别人的夫君,真是不要脸!”

“你......”安蓉气得胸口起伏,怒瞪顾时欢。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我夫君看不上,你想也别想!”

说完,她不屑的嗤了一声,抬脚走了,留下身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安蓉郡主。

......

回到溯苑,顾时欢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茶,才算勉强压下心中不快。

恰逢祝长君这会儿进门,见她脸色不佳,便问道:“听丫鬟们说,你去吃茶了,怎的这样快就回了?”

“我想回就回,还需向你报备么?”

“......”媳妇好像越来越暴躁了。

他走过去将人揽住,又一把被她挣脱开。遂挑眉问道:“你近日脾气见长啊?何故?”

“怎的,嫌我脾气不好?”

“不敢。”

“那你就别问。”

“好。”

“......”顾时欢这会儿真是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想跟他吵一架,他竟然还不接招。

这男人,真是......没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