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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街玩儿去了,怎么了?”

“都玩什么了?”

她皱眉,“说好的不干涩对方私事的,你……”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的手掌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纷纷发出刺耳的响声,吓得顾时欢一跳。

她瞬间也恼火了,这男人有病不成?先是问她做什么,随后莫名其妙发脾气,实在可恨!

她索性也重重的搁下汤碗,“祝长君,你什么意思?”

对面的男人眸子犀利,如夜间的狼一般盯着她,三分嫌弃三分鄙视还有四分隐隐的愤怒,显然已经克制多时。

“顾时欢,你莫要忘了,我祝长君还是你夫君,你是有夫之妇,我不求你贤良淑德,但至起码总要守妇道吧。”

顾时欢瞪大眼,气得胸脯起伏,你可以说她蠢笨,可以说她草包,就是不能说她不守妇道,这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能忍的事情。

她顾时欢自问清清白白,却不想被他莫名其妙的泼脏水,他自己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竟然还来诬陷她,简直要气笑了。

她也果真笑了出来,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想卑微的辩驳自己没有,自己是冤枉的,清白是自己的,何须让他认可?

“祝长君,你自己不干不净,怎的还有脸来说我?”

祝长君显然也怒了,咬牙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成亲不到两日,你便私会情人,你们暗通曲款,私相授受,又何曾想过你是有妇之夫?”

“我不懂你再胡说什么!”

“不懂?柳家下人三天两头来送信送礼,都这般明目张胆了,你们将我置于何地?”

祝长君哑然,没想到她竟然误会了这些,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倒是她,未成亲前便到处宣扬有喜欢的人,彼时他也猜测是那个沈慕言,本想着成亲后两人再无瓜葛,却不想是藕断丝连,如今更是过分,公然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我与柳师妹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倒是你,与那个沈慕言想必早已有首尾了吧?竟还想与他双宿双飞?我劝你想都不要想,嫁进我祝府,便要守我祝府的规矩,我祝家清誉绝不能毁在你手上。所以,你最好安分些,莫要惹怒我。”

顾时欢不可思议,这男人,真是不要脸,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将一道又一道的污名扣到她头上。

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张口张了半天,想骂他个狗血淋头,可最后却只是忍着泪意,决然道:“祝长君,我顾时欢从未后悔过其他事,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便是去年宫宴看烟火。”

说完,她站起身来,赶在眼泪流出之前快步进了内室。

……

顾嬷嬷见大爷离去后,赶紧进屋子来,看见她家小姐面对衣柜站着,头昂得高高的,下颚贴在柜门上。

她家小姐难过的时候总是这样,贴着墙壁站着,昂着头不肯落泪,骄傲又倔强。

适才屋子里两人的争吵她也听见了,心疼不已,“小姐,想哭就哭,莫要忍着,哭过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嗯?”

顾时欢背着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小姐?你莫要这样逼自己啊。”

“嬷嬷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喉中哽咽,话说得艰难。

顾嬷嬷叹气,默默退了出去。

……

另一边,祝长君裹着夜风沿着游廊走着,廊下灯火稀稀疏疏,他走得心不在焉。脑中总是想着她适才眼含泪意的一幕。

难不成真的误会她了?

此刻,他心中的怒气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中莫名的慌乱。

不知道别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可到他祝长君这里,为何就这般难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踏进书房。

“抬水来,我要沐浴。”随后又改口道:“算了,我去香溢池泡一会儿。”

东边院子有座泡澡池子,是往年老爷在世时修建的,许久没用了,不过定期有下人清洗,这次祝长君突然说要去,祝全赶紧让人先去放水,随后捧着衣裳布巾跟在他后头。

两刻钟后,祝长君将自己全身淹没进水里,他迫不及待需要清醒一番,因着这个女人,让他心神不宁了许久。

或许,是该重新考虑考虑两人之间要如何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