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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一个星期,贺南方的工作慢慢清闲下来。上午两个人各自处理一些工作, 下午会见见朋友, 或者一起出去走走。

总之两个人的生命轨迹,严丝合缝的卡在一起。

或者说是贺南方迁就李苒多一些, 这个人除了工作,大概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她的身上。

“你最近不忙?”李苒瞥了客厅的男人一眼, 这是贺南方闲在家里的第三天。

毫不夸张的说, 这三天他一步大门都没迈出去过。

一早上由孔樊东将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 贺南方花一个上午的时间处理完工作。

从中午开始腻着李苒,看她做饭。

然后,两个人稍稍午休一会儿,再到下午有时他会自己看电影,又或是看着李苒画画。

李苒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比如贺南方这个人以前是从来不午休的。

她便往客厅走,一边擦干净手上的水。

“你好像在家好几天了。”

贺南方颇有些懒意的转头,“放心,公司没倒闭。”

李苒笑了笑,眼睛有点狭促的意思:“公司没倒闭, 所以你开始君王不早朝了吗?”

贺南方看了看外面飘着的大学:“外面下雪了。”

李苒:“昨天没下雪也没见你去公司。”

贺南方换了个姿势, 翘着二郎腿:“昨天太冷了。”

李苒:“那前天呢?没有雪, 还出太阳了。”

贺南方这次连理由都懒得扯了:“不想去。”

贺南方最近确实有种没精打采的样子, 倒不是生病的那种没精打采, 就好像灵魂被困在这间屋子里, 又或是一直餍足的狮子, 吃饱喝足,懒懒的蹲在笼子里一样。

即使这只狮子,以前是在草原上驰骋,现在也是心甘情愿被困在这笼子里。

李苒被他气得有些没话说,她准备进屋做自己的工作,不搭理他。

哪知刚转身,便被人拦腰抱住,跌落在沙发上。

李苒挣扎地掰开他的手:“大白天,你不要闹。”

贺南方站起来,拦腰将她抱住,转身往卧室走:“你……你干嘛?唉唉唉……好好的怎么往床上走了。”

她扒着门框,决定给贺南方一次正能量洗礼:“你不能这个样子。”

贺南方一脸无辜:“哪个样子?我不过是想带你去睡个午觉而已。”

李苒:“……”

睡午觉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你先放手,我自己走。”她扣着他扣在腰间的手。

贺南方刚把人放下来,李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胳膊底下溜出去了。刚走没两步,就被他提拉着她睡衣后面的兔耳朵,拎了回来。

李苒被他拎着衣服帽子往卧室里走:“我不睡午觉,我还有工作呢?”

贺南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睡午觉也是工作,这可是你说的。”

这句话确实李苒自己说的,而且现在更是啪啪啪打她自己脸。

前段时间严冬入九,贺南方感冒了一段时间,男人平时身体素质非常好,很少生病。

所以这一生病,免不了兴师动众。

那段只见正好也赶上公司年终汇报,会议十分多,贺南方先是在外出差病了两天,等到回家之后,李苒发现时已经十分严重。

即使是生病,但他一声不吭,身边的人竟是一个也没发现,等到李苒给她测体温时,已经烧到快39°。

强行摁着贺南方,灌了药。

两天过去,哪知这人一点都没见好,后来看医生才发现问题出在睡眠上。

贺南方这个人,天生睡眠就比别人少,曾经为了项目时常一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别看现在看着身强体壮的,骨子里已经被年轻时熬坏了。

不生病则已,每次生病都是兴师动众。

李苒回想贺南方长期的过敏症状,还有时常会高热,虽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全靠他长期忍耐罢了。

加上前年做的手术,折腾一通后一直没有恢复好,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说实话,李苒之前从来没想过贺南方的身体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些年他一直操劳不断,偌大的贺家,全靠他一个人撑着这么多年,而人身体又不是铁打的,他顶着莫大的压力,将贺家这艘百年陈舰,一步步地发动起航。

付出的脑力心力,岂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这次感冒,像是一个诱因一样,将贺南方身体里多年沉疴病症全都带了出来。

先是高热,继而是失眠。

医生却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他这一套免疫系统,作息规律,早已跟正常人相差甚异,最后只能硬调。

将贺南方的崩溃已久的生物钟硬调回来。

显然对贺南方来说,这甚至比他生病还要痛苦。

首先是精力的问题,因为他白天处理工作过多,医生建议白天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补充精神力。

便定下来了午休来做调息。

可在贺南方的身体机能里,从未有午休这个指令,所以让他午休几乎是一种摁头行为。

好在他本人不算排斥,虽然不困倒也答应下来。

他白天去公司,李苒没有跟在他身后,所以对贺南方到底有没有午休她也不知道。

但很快,她就发现端倪了。

因为有一天,她出去办事,正好顺路路过公司,便打算上楼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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