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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人久等了。”

“不敢不敢。”外面狂风大作,岳承志却满头大汗,“殿下,您刚才可有审问出什么?”

楼音轻笑,“岳大人位高权重,岳家也是百年望族,家风严谨,但我朝民风开放,男女定情也是美事儿,不知岳公子可有意中人?”

楼音说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又笑得意味不明,让岳承志满脑子疑问:“殿下此话何意?犬子明年才及冠,臣最近也在寻思着为他定一门亲事,可……”

“岳大人不知道岳公子和商二小姐情投意合?”

岳承志的脸霎时白得如同墙面,“殿下,您玩笑了,犬子怎么可能与太子侧妃有情谊呢,这……”

“岳大人还是好好问问岳公子身边的人吧。”楼音起身,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出了刑部。

回了宫,席沉已经在摘月宫候着,只是依然没有带来任何岳云帆的消息。

“殿下,不如动用锦衣卫?”

席沉带人寻找了五六日,但要瞒着众人,始终没有明面上搜人的效率快。若是出动锦衣卫,想必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找出岳云帆,可楼音似乎并不打算惊动皇帝。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楼音眉头紧蹙,余光瞥见案桌上的一束月季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季翊他曾经提过,可以帮忙寻找……

楼音捏紧了双手,手心出了点点虚汗。再不找到岳云帆的下落,皇帝可能就要插手此事了,到时候她就少了拿捏整个刑部的权力。可如今,她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找不到岳云帆,但是季翊虽只是区区质子之身。可见识过他能力的楼音却相信,他说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

“席沉,带季翊入宫,就现在。”

*

夜色渐渐浓了,天空飘起了大雨,白天沉寂的画舫此刻依然点亮了一盏盏灯,女子的温言细语与红衫绿裙映得龙泽湖格外旖旎,歌舞升平的景象没有因雨消减半分。

季翊衣襟散开,胸口还有几处未干的酒渍,他斜倚在太师椅上,眼光有些迷离。对面坐了三五个公子哥,皆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此刻正摇头晃脑行着酒令。

席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季翊身后,待几人酒令停了后,席沉才开口道:“季公子,请随我走一趟。”

季翊回头看着他,问道:“去哪里?”

“噗!”其他几个公子哥儿借着酒劲儿笑出了声,“还能去哪里,自然是摘月宫嘛!”

席沉眼光一沉,那几个人便立刻收了笑,生怕得罪了大公主身边的人。唯有季翊笑意不减,“公主宣我进宫?”

“有事。”

季翊起身,拂了拂衣袖,“那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不用,请直接进宫。”

季翊旁边一高瘦少年随手抄起一壶酒,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此刻听到席沉的话,突然就笑了起来,“哟!公主这么急啊?”

霎时,席间气氛冷了下来。席沉转身看着他,眼神似乎要放出千万支利箭一般。高瘦少年自知酒后说错了话,脸色由红转白,“我……我……”

席沉看了季翊一眼,见他只笑盈盈地由侍女梳理自己的头发,并未多看这边一眼。席沉手腕一动,腰间的佩剑瞬间弹出,火光电石之间那少年的几颗门牙混着鲜血喷了出来。望着跌坐在地的少年,席沉道:“嘴上若再不干净,公主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

席间,安静得只有季翊整理衣裳的声音。那被打落了牙齿的少年是户部侍郎的外甥,可如今连痛都不敢喊,谁叫这个锦衣卫是大公主身边的人呢,只要不告状告到公主面前就谢天谢地了。其他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这个酒后失言的家伙连累了自己。

“走吧。”季翊像是没感觉到席间的严肃气氛一般,笑盈盈地走了出去。

“公主待你不薄。”席沉跟在季翊身后,脸上一如既往的黑沉,待周围无人之后,他才说道,“他人出言侮辱公主,你竟然无动于衷。”

许久,季翊都没有回应。席沉嗤笑一声,翻身上了马。

二人冒着雨入了宫,宫女太监们纷纷偷瞄着这两人,心里活动万千:公主又跟几个月前一样常常急召季翊入宫,看来两人关系又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