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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对女人动手,江隐,看来,本王之前还是高看了你。”

江隐嘴角狠抽,被他一句话戳破内心阴暗,恨道,“你只要肯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想看本王低头?”赵长渡神色自若,唇角扬起一个轻蔑弧度,“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为这丫头死,本王死而无憾。”

江隐嘲讽一笑,“可惜,她根本不爱你!”

“那又如何?”赵长渡毫不在意道,“只要本王爱她足矣。”

“她从来不爱你!他爱的从始至终就只有我!”江隐被气得浑身颤抖,密密麻麻的复杂情绪缠绕在心头,藤蔓一般绕得他呼吸困难,“今日,我便要杀了你!赵长渡,若不是你玷污了她,她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赵长渡眉眼间掠过一抹自责,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小姑娘皮包骨的额头,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顾樱,是我的错,对不起。”

那夜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失了理智。

“下辈子,我再向你赎罪。”

江隐眼里黑压压的冷,“你没机会了。”

赵长渡勾起唇角,笑得散漫又浪荡,“大好头颅为卿死,死有何惧?死无所惧,来吧,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这样的洒脱令江隐心底烦躁得厉害,他死死盯着赵长渡那风光霁月的俊脸,扬手,挥剑,干脆利落的将他头颅斩下。

世界瞬时安静了。

四下无声,唯有雪落的声音,簌簌温柔。

江隐看着那紧闭双眼的头颅滚落在自己脚边,狂笑起来。

他丢下长剑,报复似的将顾樱从他怀里捞出来,重新扔到荒庙里。

扯开嘴角,笑了笑,“来人,把这里处理干净。”

……

在破庙这么多年,顾樱难得做了一个恬静祥和的美梦。

她缓缓睁开眼,死气沉沉的眼中还有一丝朦胧,恍惚间,闻到庙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浅香,让她眉梢轻动。

这破庙人来人往,闻惯了各式各样的味道,从没有今日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沉水香气,让她心神驰骋。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双手双脚还是不能动,挫败这样的表情已经很少出现在她脸上了。

索性今日到了傍晚也无人来糟蹋她。

她偏过头,望着窗外残阳如血,千里冰封的世界雪花飘扬,一点红梅在枝头绽放,鲜艳而耀目。

漫天之间,只剩下一片纯白。

她分明很冷,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可却不知为何,后背竟是一片暖意融融。

她挣扎着侧过身,扫视了一圈庙中景象。

破庙里,一切如旧。

像有人来过,又似没人来过。

只是那门框边,隐隐露出的一抹血痕,让她瞳孔一缩。

天色有点暗了,破庙外的庭院里堆积着厚厚的雪堆。

北风刺骨,游丝一般往她骨髓里钻。

她怔怔的望着那抹莫名出现的血迹,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酸涩,突然眼眶湿润起来。

……

天启二十八年冬。

顾樱死了。

到死之前,她都不知道天启二十六年那个下午曾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