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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他后退半步,冷声道:“要成亲的人,还是避忌着些吧。”

宁朝阳:“……?”

已经连续忙碌了七日,她整个人疲惫又恍惚,一听这话脑子都转不过来,满脸茫然。

谁要成亲了?他?

他要成亲了,那生气的人不该是她吗?他怎么还把自己气得脸色发白?

想不明白。

“江大夫,您还是上去看看吧。”车夫忍不住开口,“大人应该是病了。”

江亦川抬眼,这才发现面前这人神情不对,声音也有些沙哑。

不耐地掀帘进去,他问她:“又怎么了?”

朝阳撑着下巴道:“只是头晕。”

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江亦川有些不可思议:“你管这叫只是头晕?”

她无辜地眨眼。

他没好气地按住她的脉搏,照例询问:“近几日饮食如何?”

“不记得了。”

“吃的什么都能不记得?”

“不是。”她道,“我是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过。”

江亦川:“……”

脉象沉细无力,气血两亏,她恐怕不但没吃什么东西,还没睡几个好觉。

他十分不解:“你都做什么去了?”

这不是大夫问诊的范畴,但她还是缓慢地答:“抓人审人,死牢里阴暗潮湿,我衣裳单薄,估计是受凉了。”

江亦川的表情从沉怒变为了错愕。

“死牢?”

朝阳点头:“毒害朝廷命官是重罪,自然要关押在死牢。”

江亦川怔愣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

“你不是在准备成亲?”

她纳闷地睨他:“方才我就想问了,谁在准备成亲?”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外头就是一声娇笑:“宁大人。”

朝阳一愣,下意识地将他挡住,而后才掀开车帘:“秦大人?”

两辆马车并行,对面那位女官伸手就递了红彤彤的帖子来。

“难得这么巧就遇见了你。”女官笑道,“这是请帖,下个月你可要来我府上喝盏喜酒啊。”

“好。”宁朝阳双手接过,与她颔首回礼。

帘子落下,她将喜帖放在旁边的矮桌上,郁闷地嘟囔:“她倒是潇洒,一根狼毫笔就求来了婚事,我也买了,怎就求不来。”

嘟囔完,重新看向面前这人:“刚刚说到哪儿了?”

方才还怒气冲冲的人,眼下突然就安静了。

“那位也是凤翎阁的女官?”他问。

“是啊,怎么?”

“……”

江亦川沉默地转头看向窗外。

“你还没回答我,短短几日不见,怎么就要成亲了?”她敲了敲桌沿。

“你生病了,先回去休息要紧。”

朝阳不悦地挑眉:“遮掩什么,怕我宰了你的新相好?”

“我没有新相好。”

“哦。”她缓和了神色。

江亦川半晌才回过味来。

什么新相好,旧的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