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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相隔九万年,即使神魂曾碎裂了万千次。

但昔年的一幕幕,早已印入了江寒的灵魂深处。

曾经。

原本安详的湖泊小岛,突然天地翻覆,虚空涟漪阵阵,时空乱流纷呈,一道道仿佛神灵般的身影涌现,漠然俯瞰着众生,如视蝼蚁。

一道晶莹的光彩划过虚空落入了女孩的额头,从闭眼到睁眼虽只有一瞬间,但却仿佛过去了千万年,她的眼眸中再没有纯情和笑容,流露的只有复杂和哀伤……

当她一步步走向虚空,原本绝美的脸庞流露出泪水,凄凉的背影,黯然神情,只是绝望的摇头……

“江寒……不要忘了我……记住,我要去的是天界,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不要忘了我,即使喝了孟婆汤,即使走过轮回桥,也一定不要忘了我……不忘!”那流转于耳畔的呢语,充满了凄婉与不舍。

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步步远去,江寒的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他却只是紧紧握住了拳头,虽然只是短短时间,但他已明白自己将面前的是什么。

在握紧的指间流出的是滴滴鲜血。

“琴儿,纵然千世轮回,纵然十八层地狱,我也会活下来,我也不会忘,我也会去找你。”

血,滴落在石板间,如同他心中的呐喊与决绝。

一道霞光划过天际,天地恢复了平静。

之后迎接江寒的,却是无穷尽的苦难,黄泉地狱九万年,终究没能磨灭他的神魂与意志。

……

“琴儿,我说过,这一生,我无悔,我一世,我不忘。”江寒缓缓闭上眼眸,他的心仿佛回到了万千年前的那一天。

前尘不忘,今生无悔!

“但是,三万年前你纵横一界内无敌……已成仙人,被奉为神女。”

“我未望却,那你呢?”

“可曾还记否?”

……

小盘感受到江寒神魂的悸动,透过神魂不断询问着江寒,却没有得到回应,而站在一旁的余依,却发现江寒的脸庞已满是泪水。

雪村的战士继续向前走去,只有江寒和余依还站在原地。

“寒。”余依不断轻声喊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寒兄弟,怎么了?”雷萧也发现了江寒的不对劲。

“没事。”江寒眼眸恢复了清明,眼角的泪痕转瞬消失,他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冷静下来,继而道:“只是感慨于神女雕像的神奇。”

“嗯,没事就好。”余依和雷萧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

“走吧!”江寒低声道。

跟随着人流继续前行,但他心中思绪万千。

冷静。

此刻,江寒的双手在颤抖,但他不断压制自己心中的情感,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琴儿,我能感觉的到,这神女雕像所雕刻的人,就是你。”江寒望向远处那座风华绝代的佳人雕像:“但是,当你成仙封神时,为何没有来找我?”

“是你真的忘记?”

“还是有其他原因?是他们在阻拦你吗?”

曾经他以为自己踏入圣境便能尝试探究昔年的一些秘密,伴随着自身修为见识越来越高,江寒便越能明白自己当年所面对的那群生灵是多么强大。

“我已触摸到了神灵的门槛,但依旧不够,还不够。”江寒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但我已经看到一丝曙光了,以我今日之实力地位,你们也再难随意拿捏我。”

“琴儿,你能威震一界凶兽,能留下如此雕像,三万年前,你便起码拥有紫衣仙神的实力,算起来,中间也不过只有六万年时间。”江寒默默思索。

六万年,从一界凡人成长为紫衣仙神乃至更强的存在,即使在人族中都堪称绝顶之天才,放眼万界也不会是籍籍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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