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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自己吃砂锅面吗?

那个染着黄毛的男青年抬起头,神情凶狠地看了自己一眼。

“带钱了没有?小子。”

他问。

自己摸出了午饭钱。

“哥,我只有这点钱,您要的话全给您。”自己点头哈腰地说。

一个男青年把钱拿走,放在四哥面前。

五块钱。

只够吃食堂。

但即便是这点钱,四哥也还是收了起来。

“嗯,倒是听话,耳光就不打了,好好听哥说件事。”四哥道。

“您吩咐。”自己道。

“听说你们楼上住着一个叫夏惠兰的女生,跟你关系不错,你明天想个办法,下晚自习的时候把她喊到学校后门的巷子里去。”四哥道。

自己顿了一下。

另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青年踢了自己一脚,不耐烦道:“又不是让你做什么犯法的事,你把人带到就可以走了,明白?”

“不然的话,嘿嘿,我们就废了你,小子,你懂得什么叫废了吗?”

几个男青年一起大笑起来。

“知道了,四哥,我跟她很熟,保证完成任务。”

自己哆嗦着做了保证。

“好,去吧,这次要是能完成任务,以后可以跟着我混。”四哥满意地说。

“谢谢四哥!”

自己离开了麻将室。

没有等到第二天。

其实只过了五分钟。

自己拎着一柄刀冲进麻将馆,先从背后敲昏一人,踹飞一人,刀指着四哥的胸口让他跪在地上。

四哥脱光衣服跪在地上。

四哥痛哭流涕。

自己把门锁上,手机全部收起来,只留一部手机,放着四哥手机歌单上的歌。

“论背景我至强大!”

“论噼友我不言败!”

“刀光剑影——”

“让我闯——为社团显本领——”

四哥的歌很复古。

自己小心翼翼地把抱在刀柄上的T恤解开,让它脱离了手。

之所以要用衣服缠住刀柄,一方面是为了不留指纹,另一方面是怕斩人的时候血流太多,刀柄会滑的握不住。

其实背后还藏着一柄刀。

因为刀这种东西,砍血肉和骨骼还好,但如果对方也有武器,哪怕是一根棍子——

刀都是很容易卷刃的。

刀。

到了四哥手里。

自己将他压在地上,以他的手按住刀,架在他脖颈上。

在震天的江湖音乐声中。

三个男青年跪在一边。

自己和四哥耐心诚恳的谈了半个小时。

终于。

谈妥了。

这时候四哥的歌单放完整个循环,又放回那首歌。

有人大声唱道:

“就算死也不会惊,”

“让我的血可流下来!”

自己用四哥的手握住刀柄,在脖颈上轻轻划了一下。

血线很细。

自己控制的很好,所以没有血流下来。

倒是四哥的裤兜好像湿透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

自己把刀扔在一边,从四哥身上站起来。

“四哥,你是有家的人,你还有兄弟,有未来。”

“我什么都没有,所以——”

自己诚恳地跟他交谈,几乎掏心窝子了:

“四哥,你要再来惹夏惠兰,我杀你全家。”

“请相信我一定会做到——其实我刚才一直在说服自己不杀你,你应该也感觉到了。”

“四哥,你不要混了,找个厂子上班吧。”

“四哥,没有退路的人才会混江湖,你活的太轻松,自以为也可以混江湖,其实你不行的。”

“四哥,我们以后不要在江湖中见面了。”

“——不要逼我杀你全家。”

事情就这么说完了。

两年后自己曾经见过四哥一面。

那是一个同样昏暗的下午。

四哥骑着电单车在送外卖,头上顶着一对兔子耳朵。

特别帅。

让时间再回到那一天。

晚上。

下自习。

那个喊自己去麻将馆的女生家里。

她那单亲父亲不在家,出去打牌了。

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一边看着她在床上睡觉,一边想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其实自己一直觉得——

恶就是恶。

坏这件事,从来都不分男女。

那么报应起来,为什么要分男女?

自己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不知道她究竟是做了好事,还是做了坏事。

诚然,她确实作了恶。

可是如果她不喊自己过去,自己也不会知道夏惠兰即将遇到的危险。

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应该感谢她。

也罢。

自己思来想去,索性拿出从麻将馆带回来的一张“九条”,轻轻的立在她床前的椅子上。

这张麻将牌立在椅背上。

等自己走了,麻将会继续替自己看着她睡觉。

如果她早上醒来,应该会明白昨晚有人在床前守护着她。

——但如果她太蠢呢?

自己又把她手机的卡拔了出来,扔进了马桶。

做完这件事自己就走了。

这下她醒来之后,应该会明白一些什么。

武小德勐然睁开双眼。

四周的风缭绕不休。

天空中,沉秀君和血稚正在勉强对付达维尔。

血稚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的身体被打得支离破碎,朝大地落去。

达维尔狂笑道:

“跟我斗?我马上就带你们看看什么是绝望!”

他隔空打出一击。

沉秀君手中的一面大盾立刻碎裂,整个人化作模湖的残影,从武小德身边划过,坠向大地。

轰!

地面四分五裂,烟尘滚滚。

“准备领死吧!”

达维尔高声喝道。

武小德抬头望去,默了一瞬。

是啊。

没有路走的人才会混江湖。

江湖是亡命场。

——如果真的要打,自己只会拼命!

敌人要打多久,就打多久。

以牙还牙,以血对血。

永不退缩的打下去,一直打到他们绝望和恐惧,跪地求饶!

这既是自己战斗的情绪。

——怒。

怒即是忘我与不顾一切。

直到摧毁敌人。

武小德想通了这一节,只觉得整个人如醍醐灌顶一般。

霎时间。

众生无法逾越的叹息之墙上浮现出一行行冰晶小字:

“你深度理解了自己的战斗风格和意志。”

“它融入全新的攻击技能之中,令此技能完成进化。”

“你获得了死亡技:”

“怒。”

“当你击中对方的时候,此术立即展开。”

“你与你的对手将在某种极其公平的情况下展开一场关乎生死的决斗。”

“——这是一种你喜欢的战斗方式。”

“——至少你们的生命值和魂力都是相同的。”

“——在生与死的钢丝上感受恐惧与折磨吧,无论是你,还是你的敌人。”

完成了!

武小德双目勐然睁大,似有所感,抬头望去。

——达维尔正俯冲而来,嘴角挂起残忍的笑意,手上术法起!

武小德握紧拳。

下一瞬。

两行冰晶小字跳了出来:

“时间技被触发!”

“在一场战斗中,你必将率先击中你的敌人!”

拳。

狠狠攥紧——

直接打在了达维尔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