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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与秋月,共同抚慰着雷霆崖的黑色峭壁。

多宝潭的余波尚未传开,一艘小渡船就从港口出发,缓缓离开了集市。

渡船的一间窗口,左凌泉负手而立,鸟瞰着下方的景色,对方才的插曲并不在意,而是在想着喝茶时那一瞬间的古怪想法。

以前未曾注意,但喝完那杯茶后,左凌泉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深埋心底,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些想法对上官老祖、桃花尊主是冒犯和亵渎,但越是不去想,想法就越是挥之不去的萦绕在脑海里,好像已经深深在心里面扎了根。

但这玩意扎根也没用啊……

就现在这实力,被老祖发现,绝对把自己挂在雷霆崖穿着情趣小衣示众……

桃花尊主还强些,但估计也会狠狠揍自己一顿……

左凌泉神游万里,旁边的谢秋桃却是冷静不下来,到现在还热血沸腾,抱着胳膊一副‘我们俩真厉害’的模样,滔滔不绝地道:

“刚才真解气,那姓韩的,敢对本姑娘起色心,还让左公子长眼色,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汤静煣则抱着团子,站在左凌泉身边,询问道: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我估计今天那个泼皮,会叫人来找我们。”

谢秋桃对此回应道:“放心好了,我对逃跑,咳——脱身十分在行,落剑山找不到我们……”

谢秋桃的意思自然是赶快溜。

至于堵门?人都杀了,装了大逼不跑,真等着对方师门过来,不是找刺激吗。

但站在窗口的左凌泉并不这么想,他回过神来,微笑道:

“身为剑客,言出必诺。就这么没了下文,我以后放狠话,还有谁会信?”

谢秋桃一愣,眨了眨眼睛:“我也想把那厮斩草除根,但今天过后,他肯定宁愿老死在集市,也不会出来送死,堵门的话,落剑山的人不出三天就过来找场子了。”

左凌泉摇了摇头,看向北方:“想杀那厮,落剑山肯定会设法保护,杀了也会穷追不舍找麻烦,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老祖……”

“对啊,所以……”

“所以,先去把老祖解决了,再回来杀人,就不用担心有麻烦了。”

??

这逻辑,听起来还挺有道理,但是……

“落剑山再落魄,也是华钧洲有名有姓的仙家,刚杀了落剑山的人,现在去找他们算账,还把他们解决了,这怕是……”

“落剑山不是说东洲剑道全是旁门左道吗,本来就想过去一趟,正好把账一起算了。”

“……”

谢秋桃觉得这玩得有点大,不过想想也没怂——落剑山以山巅豪门自居,私下不讲理,台面上还是要点脸的;多宝潭的事情,直接把落剑山推到风口浪尖,左凌泉这时候上门讨说法,把事情挑到众目睽睽之下,落剑山再不要脸,也得正面招架。

至于招架的方式,落剑山号称曾经和绝剑崖并列,是剑道魁首之一,彼此理论无非打架,谁赢谁有理。

以左凌泉目前的道行过去,长老出来能不能撑不住场面都难说,长老也不敢贸然下死手,万一落剑山把‘啸山老祖’真惹出来……

九洲奇闻!昔日剑道豪门落剑山,老祖亲自出关,大战东洲女武神不知多少代徒孙!

落剑山和铁簇府名义上可是平级的宗门,甚至比铁簇府传承长的多,老祖打人家徒孙……

谢秋桃想到那场面,就缩了缩脖子,觉得啸山老祖能当场气得吐血三升。不出手还好,出手就让那个左凌泉一举成名,还让落剑山的江湖地位跌到下水道。

念及此处,谢秋桃心头又涌上了热血,点头道:

“那行,我们现在就过去算账。”

落剑山距离雷霆崖不算太远,但过去也得三天时间,全程御风的话,到了地方就没余力打架了,三人还是坐渡船。

在彻底离开雷霆崖,不见任何异样后,左凌泉关上了窗户。

短途来往的渡船,比不上跨海渡船,房间朴素,没有打坐之处,只是一间屋子一张木板床,空间狭小但整洁干净。

团子有点闷闷不乐,蹲在汤静煣腿根,一直“咕咕叽叽~”,应该是在抱怨,桃桃拿着它的小鱼干打窝,结果什么都没钓上来的事情。

汤静煣在床榻上坐着,见左凌泉转过了身,稍微坐直了些,把团子丢在地上,用绣鞋轻拨了下:

“去。”

“叽?”

团子茫然转头,愣了下后,明白了什么,垂头丧气地迈着八字步,走到了门口。

左凌泉嘴角含笑,打开了房门,让团子可以去睡桃桃,然后来到了床榻边:

“不开心呀?”

汤静煣出生市井,天生对打打杀杀的事情比较抵触,自然不会觉得好玩儿;不过往日打打杀杀的场面也见多了,倒也没有太多烦扰。

她把放在床榻上的帷帽收进玲珑阁,让左凌泉可以坐下,抿嘴一笑:

“怎么会不开心,女人受欺负,男人出气,心里觉得可解气了。刚才婆娘还夸你呢。”

“哦?”

左凌泉眼神意外,握住静煣的手儿放在怀里:

“老祖怎么夸的?”

“说你今天表现不错,像个男人了。唉~她就这模样,夸人都不会说好话,但能开口,我觉得她还是挺满意的。”

左凌泉摇头一笑,抛开了心中诸多思绪,目光放在了静煣身上:

“那是不是得奖励一下?”

汤静煣哪儿能不明白相公的意思,不过就这么点头可不行,她把手收回来,轻哼道:

“婆娘夸你,奖励你该问她要,和我说做什么?……要不我和她说一声,让她过来,用我的身体,让你爽爽?”

左凌泉表情一僵,暗道:这话让老祖听到,非得我他一层皮,即便老祖真有雅兴让我爽爽,你不照应得弄死相公?

左凌泉抬手掩住静煣的唇儿,严肃道:

“煣煣,这话说不得,让老祖听见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她又不是没亲过……”

静煣开了两句玩笑后,又回到了正题,脱掉绣鞋,屈膝侧坐,圆润臀儿枕在小腿上,望着左凌泉:

“你想要什么奖励?我听清婉说,她以前奖励你,都是让你玩尾巴走后面什么的……”

“啊?她连这都和你说过?”

“切~我和清婉关系好得很,什么事儿我不晓得……对了,你好像就对她做过那种事儿,我们可都没尝试过,就灵烨玩过尾巴……”

汤静煣手儿撑着床铺,抬起美眸,眼底还有点觉得不公平的意思。

左凌泉啼笑皆非,暗道:灵烨和姜怡都畏之如虎,就你如狼似虎,等你真试了就该哭哭啼啼了。

不过老祖毕竟在后面,左凌泉怕老祖感受到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心里再馋,也不敢上尾巴或者真枪实干。他抬手在静煣脸蛋儿上捏了下:

“那是惩罚,你没见清婉每次都哭哭啼啼?”

“才不是,装的罢了,我看清婉现在就挺喜欢,每次那什么,都是必点的项目……”

虎言虎语,眉目含春。

左凌泉被媳妇这么撩拨两下,确实把持不住了……

撕拉——

静煣正说话之际,衣襟一凉。

出手毛毛糙糙,两枚玉团儿直接弹了出来,玉坠挂在之间。

“呀!”

汤静煣连忙坐直抱着胳膊,羞恼道:

“你怎么猴急猴急的?就几件衣裳,扯坏了我穿啥……”

左凌泉笑容玩味,握住静煣的手腕,微微用力左右分开,低眉仔细观赏:

“怎么没穿花间鲤?”

“出门在外的,我哪儿敢穿,我又不是灵烨那狐媚子……”

静煣脸色逐渐转红,手抽不回来,也不遮挡了,目光瞄向别处:

“不要清婉那种,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嘛?”

左凌泉啥都想要,他抬手掂了掂团儿:“煣儿自己琢磨。”

静煣肩头微颤了下,回想少许,开口道:

“对了,你今天盯着那侍女背后看,是不是觉得人家比我的好看?”

左凌泉哪里会接这送命题,连忙摇头:

“怎么可能,那侍女一般,肥了些,毫无美感,哪里比得上煣儿万一,来让相公欣赏下……”

汤静煣半信半疑,依言翻身,抱着软枕趴下,背对着左凌泉,小声嘀咕:

“我才不信……”

啪~

“再顶撞相公试试?”

“我就要说……”

————

隔壁,渡船的另一间房。

花簪少妇站在窗口,眺望着星河云海,脸颊在秋月之下,渐渐显出寒意。

短途渡船,隔绝阵法本就算不得高明,花簪少妇道行又太高,这么近的距离下,虽然窥不见详情,还是能通过泄露的些许震动余波,反推出大概话语。

毫无美感……

肥……

花簪女子手儿慢慢攥紧,回头瞄了眼腰身,又把目光转回来,眼神愈发冷冽。

巅峰修士出门在外,多半都会变化身形,为了不被察觉,只是微调,不至于把身体变得奇形怪状,更不会强行把自己整成丑八怪。

花簪少妇的身段儿,虽然比不上她原本傲视群仙的珠圆玉润,但也是少见的人间极品。

臀儿有肉不好吗?

不都说‘蜂腰肥臀美人肩,红绡帐里斩天仙’的吗?

这臭小子眼瞎不成?

花簪少妇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波澜,但沉默少许后,身形还是出现了细微变化,略微扁平了些,然后回头看了看——和营养不良似的,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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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铛~~”

“叽叽叽叽~~”

另一间房中,清脆的琵琶声和鸟叫交汇,共同谱出一首欢快的乐曲。

谢秋桃在床榻上盘坐,手里抱着铁琵琶,五指如飞弹奏。

团子站在窗台上,上下很有节奏感的甩着毛茸茸的脑袋。

只有被团子当舞台踩在脚底下的小龙龟,不声不响地缩在壳里,打量着两个神经病。

谢秋桃眸子里满是笑意,却也有点出神——今天在多宝潭,左凌泉霸道中不失儒雅的模样,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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