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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就要有仙人的样子,别说这些混账话。”

左凌泉呵呵笑了声,背着灵烨,走过无数大小洞天,看遍了人间浮世,又回到了九洲天地,来到了剑皇城附近。

麒麟洞天崩塌,大地和剑皇城融合,变成了一片山石夹杂沙漠的古怪陆地;随着天道复苏,原本荒凉的中洲,开始迅速变化,雨水常年不歇,沙漠化为青山绿野,四处可见正在修建的宗门和渡口。

左凌泉在天地间闲庭信步,最后在一个青山绿水的小山头附近停下来,抬手掀开山石砂土,露出了下方的一个山体裂口。

上官灵烨瞧见这个山体裂缝,脸色便是一红,毕竟这使是开瓜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儿作甚?”

左凌泉落在‘洞房’里,把灵烨放下来,面对面站着:

“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说过什么?”

上官灵烨眨了眨眼睛:“过去这么久,我怎么会记得。”

左凌泉就知道会如此,他抬手捏了下灵烨的脸颊:

“当年说过,咱们谁强听谁的,宝儿大人就这么忘了?”

上官灵烨显然不想承认‘彼此攻守之势异也’,她想了想,顾左右而言他:

“哼~翅膀硬了就开始凶我是吧?”

左凌泉自然不会凶宝儿大人,他搂着灵烨的腰,笑眯眯道:

“把手绢给相公。洞房后,手绢都是要给相公的,玉堂都给了。”

“师尊还不是我给你要来的,不然你敢要?”

上官灵烨轻轻哼了声,不过现在完全不是相公对手,这荒山野岭的,要是顶撞两下,相公肯定反过来顶撞她,让她和师尊一样神志不清摇摇晃晃走回去。

所以上官灵烨迟疑了下,还是掏出了珍藏的手帕,放到了左凌泉手里:

“满意了吧?”

左凌泉笑眼弯弯点头,把小木箱拿出来,珍重摆在其中。

上官灵烨微微翻了个白眼,本想做出嫌弃的小模样,但余光看去,却发现一张绣着梅花的手绢,放在最前面、最显眼的位置……

??

上官灵烨双眸微瞪,抬手就掐住了左凌泉的腰眼:

“好啊你。喜新厌旧是吧?师尊的手绢都放后面,梅近水的放在第一个,你啥意思?”

“嘶——”

左凌泉抽了口凉气,眼中也有意外,被近水糟蹋完,他人都是蒙的,还真没来得及注意这些细节。

如今被灵烨逮个正着,左凌泉也不好把锅往媳妇身上甩,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随手放的,哪有什么先后,你看,我这不是把宝儿大人放在最前面了。”

说着把叠好的手绢,放在了前面,端端正正摆整齐。

上官灵烨见此才满意,抬手把师尊的手绢也摆在了前面,想了想,也没忘记姜怡、清婉、静煣这仨老搭档。

左凌泉看着这吃醋小媳妇的模样,摇头轻笑,被瞪了下后,又做出正儿八经的神色,等到灵烨满意了,才把视若珍宝的小木箱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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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轮银月挂在栖凰谷的上空,天地清幽,只余竹叶的沙沙声响。

吴清婉在木屋里,换好了左凌泉最喜欢的黑丝吊带袜,和同色调的镂空花间鲤,把成熟女人的韵味展现到了极致,然后又在身上套了一件白洁素雅的长裙,遮的严严实实,脸上不施粉黛,看起来就好似端庄保守的禁欲系长辈。

收拾完之后,清婉对着镜子左右转身,又上下踮了踮脚,确定凌泉扛不住一息时间后,才满意点头,出门走向了不远处的水帘洞。

路上转头看向下方的那件小院,回想起当年在同样月色下,壮着胆子走过去的场景,吴清婉脸色不易察觉的红了下,但想到之后差点被玩坏的不堪回首,又是眼神儿微凶。

踏踏——

思绪飘忽间,已经来到了水流后的洞府。

洞府内依旧摆着那张修炼多次的玉床,不大的石室一眼望去,每一处都能让人回想想起当年被欺负时的场面。

吴清婉来到玉床边坐下,左右看了看几眼后,从玲珑阁里取出了当年做的眼罩,回想起当年自己动不让左凌泉看的场景,只觉的自己好傻,明明是自己吃亏,事后竟然还觉得凌泉听话。

吴清婉看向石室外,见凌泉尚未回来,想了想,取出了天遁牌,凑到跟前小声道:

“姜怡。”

“嗯?小姨,怎么啦?”

“你……你懂得。”

“……”

天遁牌那头自然明白了这暗语的意思,没了回应。

吴清婉笑了下,又觉得自己好不正经,重新摆出了端庄长辈的神色。

等待没多久,姜怡尚未打扮好,两道人影就落在了水帘洞外。

左凌泉满眼笑意,直接走了进来,上官灵烨则是在门口打量,眼神意味深长:

“这地方倒是清净,清婉,你以前就是在这里偷姜怡相公?”

吴清婉端庄神色微微一沉:

“不进来就出去,总比你趴在桌子上那啥强。”

“你又不是没趴过。”

上官灵烨笑盈盈走进石室,来到清婉旁边坐下,稍微试了试,觉得有点硬,就取出软枕,摆好位置,然后抬手去解清婉衣襟。

清婉把衣襟一捂,蹙眉道:“你猴急什么?都不知道先聊两句?”

上官灵烨微微耸肩:“刚都聊过了,春宵苦短,哪有时间说废话。对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让我见识见识?”

吴清婉眨了眨眼睛,不想想还是取出了一条九尾尾巴,放在灵烨怀里,很是豪气:

“拿去玩吧。”

“哟~真漂亮,你戴着肯定合适。”

“我才不戴,这是给你做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

左凌泉听着柔声细语,已经有点飘了,维持着谦谦君子的神色,站在门口打量,很快看着姜怡偷偷摸摸,拉着秋桃和瓜瓜走了过来,小冷竹也低头跟在后面。

因为秋桃嘴甜,仇大小姐只针对灵烨,所以姜怡很喜欢这俩姐妹,为了展现气度,这种偷吃的场合,也把俩人拉上了。

秋桃聪明的很,瞧见这架势,就知道姜怡要拉着她们去干谁,有些扭捏:

“姜怡姐,我还想再遛遛乌龟,要不你们先去玩吧……”

“大晚上不干正事儿,遛什么乌龟,快走。”

仇大小姐则比较纯,还没经历过大场面,此时有点茫然:

“我们去哪儿?不是说去城里买花间鲤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晚上铺子都关门了,先到这里逛逛,你待会就知道了。”

……

仇大小姐有些茫然,跟着姜怡和秋桃上了石崖,来到瀑布之后,抬眼瞧见里面的灵烨和清婉,和已经摆好的枕头,顿时回过味来。

?!

天啦……

仇大小姐心中一惊,转身就想跑,但左凌泉手脚很麻利,直接把她拉着推进了石室里:

“来都来了,出去做什么,坐在一起聊聊天嘛。”

“左大壮,你……你们……上官灵烨!你不害臊呀?”

上官灵烨靠在清婉怀里,笑意盈盈:

“反正比你强,你要是玩不到一块儿去,就在外面候着,今天人多,懒得和你吵。”

仇大小姐怎么可能出去,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还是撑起气势,和灵烨针锋相对:

“你怎么不出去?这又不是你家,是吧姜怡。”

姜怡拉倒几个帮手,这时候气势也起来了:

“没错,这可是我的地盘,你说话再不客气,待会我们联手拾掇你。”

上官灵烨半点不怕,还挑了挑眉毛:

“来,看看你们仨小丫头,加个冷竹,有几分道行。”

谢秋桃脸儿红彤彤的,有点怯场,悄咪咪往外走:

“就别加上我了,我哪儿来的道行,要不我去外面望风……诶?”

话没说完,就被左凌泉抱了回来:

“有我在,那需要你望风。你要是没事,就来说书吧,把上次表演的戏码,再表演一遍。”

谢秋桃一愣,继而脸色涨红,摇头如团子:

“不行不行,这么多人,我才不演,你可以让梅仙君亲自演吗,肯定有意思。”

左凌泉还没回应,水帘洞外,就落下了一道白衣身影,人未至,清灵嗓音已经率先传入石室:

“谁叫我?要演什么?”

左凌泉转头看去,却见阿骚踩着‘哒哒——’的高跟鞋,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神玩味。

而崔莹莹稍慢一步,从门口探出头来扫了眼,眼神诧异:

“这么多人?你们是准备给左凌泉过年?”

战力惊人的阿骚露面,左凌泉说实话有点压力,不过男人嘛,在这种场合岂能露出怯战之意,他一手拉着近水,顺道把门口的莹莹姐也拖了进来:

“什么过年,一起做着聊聊天罢了。”

上官灵烨瞧见梅近水,原本从容不迫的神色就多了几分凝重,她想了想,把手里的九尾狐道具递出去:

“梅仙君,你初来乍到,这是清婉送你的礼物,今天这么热闹的场合,不戴上试试?”

梅近水在白玉床边上优雅侧坐,拿起蓬松的狐尾看了看,微微点头:

“手艺真好,谢啦,不过我刚来就这么喧宾夺主,你们不会介意吧?”

吴清婉觉得这浪蹄子是有点厉害,她笑盈盈道:

“我们岂会介意,瓜瓜和秋桃应该还没玩过,梅仙君若是愿意,刚好给她们示范一下。”

崔莹莹发现师尊成了‘众矢之的’,眼看就要被众姑娘围剿了,这时候果断展现怂怂本色,坐在了跟前,摆出一副‘战场无师徒,别拉着我哈’的架势。

不过嘴上还是帮师尊解了下围:

“清婉,你不是好这口吗,和师尊一起戴着吧。”

吴清婉眨了眨眼睛,在场人这么多,着实有点不好意思。

梅近水则展现了什么叫疯批婆娘,大大方方靠在了崔莹莹怀里,望向左凌泉:

“长者为先吗。左公子,劳您大驾,来帮我戴上。”

“……”

姑娘们直接沉默了,眼神意思都是——你还敢不敢再骚一点?

这场面,左凌泉作为男人说实话脸都红了,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总不能怯场,见水儿找刺激,他就含笑来到跟前,准备动手。

仇大小姐面红耳赤,想面壁思过不参合,又不想在灵烨面前落了下风,就没话找话道:

“上官前辈和静煣姐呢?她们不来?”

左凌泉表情一僵,他就是趁着玉堂和静煣趴下了,才敢开这么大的团,要是玉堂和静煣也在,他铁定死这儿。

这些话,当男人的自然不能说,左凌泉含笑开口道:

“玉堂有点累了……”

“谁说的?”

话音未落,静煣就从外面跑了过来,硬拽着满眼恼火的金裙美人,来到了水帘洞外:

“她皮实的很,早就不累了,刚才还偷偷问问,你在这里乱来,要不要管管。意思明显是自己不敢来,想拉着我一起。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缺席,是吧清婉?”

“死婆娘你……”

上官玉堂少有的面红耳赤,不太敢参与这么壮观的大战,但架不住静煣软磨硬泡,还是被推到了石室里。

当着一众小姑娘和梅近水的面,上官玉堂也不想失了往日的威严,只能面色肃穆,认真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左凌泉又不是铁打的,你们这般目无礼法,是想弄死他不成?”

众多姑娘见场面这么大,也有点担心左凌泉的身板儿,没有接话。

左凌泉被玉堂庇护,心里是一阵暖心感动。

但当前场合,左凌泉就算死在这里,也得嘴硬,不可能承认自己扛不住。

左凌泉忍痛辜负的堂堂大人的好意,还把她拉倒跟前,摆出龙精虎猛的神色:

“开什么玩笑,我堂堂仙帝之躯,要是能死在这里,岂不是成了笑话。”

上官玉堂感觉左凌泉是在找死,她还想说两句,哪想到左凌泉这没良心的,直接拿她开刀,直接抱着摁在了石床之上。

“诶?!左凌泉!你……你疯了是吧?”

“我可没疯,今天我就是要振一振夫纲,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一家之主……”

“呵呵……”

石室内,顿时响起莺莺燕燕银铃般的笑声。

而月色之下,刚刚睡醒的白毛球,姗姗来迟,从天边飞驰而来,沿途:“叽叽叽……”

从声音来看,是在说——什么好事?为什么不叫上鸟鸟,还偷偷把鸟鸟哄睡着……

只可惜,团子刚飞到水帘洞外,石室的大门便被老娘关上了,还凶了它一句:

“让你好好睡觉,你跑来作甚?自己抓虫虫吃去!”

“叽?!”

团子孤零零站在石门之外,摊开翅膀,奶娘全在里面,它在外面,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哒哒哒——

团子有些委屈,开始用小爪爪踹门。

好在阿泉很上道,没忘记鸟鸟,片刻后又把石门打开,按照规矩,拿了一盒小鱼干,放在了团子面前。

团子这才满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推着小鱼干盒来到石崖边缘,开始‘自己吃鱼自己乐’,认真放起了哨。

月色幽幽,清风徐徐。

左凌泉踏上修行道以来,历尽艰险,终于在这个花好月圆夜,迎来了此生最艰苦的一战。

这一战是视死如归,也是一往无前。

打赢了回家见父母,打不赢入土见祖宗,说起来,比天魔决战还让人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