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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着台下的安陵人:“还有谁?!还有谁?!”

他的大喊,引起附近众多安陵人义愤填膺。

但不得不说,这个安陵人的确厉害,居然接二连三摔倒了好几个安陵人的挑战。

见此,赵来峪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弘润,你这个……不太妥,若是一方用车轮战的话,再厉害的人也得输。”

赵弘润闻言笑着说道:“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抢下擂台,一分,之后没战胜一名对方的挑战者,皆得一分。直到到傍晚太阳落山,仍旧占据着擂台的一方,得百分。而最终,得分高的一方,便是这个擂台的胜方。”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笑说道:“我并没有限制败者再次上场,只要你有体力,没有体力,纯粹就是给对方送分而已。”

就在赵弘润向赵来峪解释的时候,擂台上爬上一人,冲着那名鄢陵人说道:“我来挑战你!”

“唔?”

赵弘润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此人是个熟面孔,正是他初至安陵的时候,在难民营地所结识的吕挚,一个看似消瘦但实则力气不俗的男人。

赵弘润悄悄地笑了,因为他看到吕挚在上擂台后,在一番犹豫后,喊出了『安陵』两字。

可事实上,吕挚是安陵人么?

不,他是原鄢陵县人士。

正因为如此,吕挚在喊出安陵两字后,他的心情也很别扭。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原鄢陵县人士!”

擂台底下的安陵人们愣了愣,不过旋即,这句话便给他们抛之脑后:原鄢陵县人士,眼下不也是他们安陵人么?

“干死他!”

“兄弟,揍死他!”

在一阵阵如声浪般的助威声中,吕挚不负众望,最终将那名战胜了好几名对手的鄢陵人摔得倒在擂台上气喘如牛,怎么也爬不起来。

见此,赵成恂兴奋地喊道:“胜者,安陵!”

“喔喔——”

台底下的安陵人们振臂欢呼,那份热情,就连台上的吕挚,连心底多少仍对安陵人存有些芥蒂的吕挚亦忘却了那段彼此不和睦的恩怨,在一番满脸红光地呐喊后,亦忘乎所以地开始挑衅那些鄢陵人。

仿佛彼此挑衅,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

“老夫终于明白,你为何要先暗自安陵城外的难民了……”赵来峪转头望了一眼赵弘润,似赞许般点点头说道:“两件事并作一件事解决,高明!”

“呵呵。”赵弘润微微笑了笑。

而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吕挚再一次战胜了一名明显实力不如他的对手,因此引起了安陵人的欢呼。

“好样的!兄弟!”

“干死他们!”

当然,也引起了鄢陵人的咒骂。

“太疯狂了。”

瞅着四周那疯狂的氛围,赵来峪可能是上了年纪,心脏有些受不了刺激,拄着拐着与赵弘润离开了。

他并没有与孙子赵成恂打招呼,因为后者做得很好。

虽说只是起到一个喊话的作用,但似这种露脸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捞到的。

“疯狂?”

赵弘润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些人,原本就缺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发泄完心中的邪火,人自然就舒坦了。”

赵来峪望了一眼那些在擂台四周扯着嗓子大喊,暗自摇头:光喊就喊完了力气,还能上台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未尝不是一种发泄的途径。

『此子……这招高明!』

赵来峪心悦诚服,因为就连他,也不曾想到如此不可思议的解决办法。

“你有把握我安陵能胜出么?”

赵来峪随口问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笑着说道:“我为何要有把握?安陵胜出也好,鄢陵胜出也罢,这与我何干?”

赵来峪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不过仔细想想,他觉得赵弘润这话到也对,因为后者只是给了这帮人一个发泄心中邪火的途径,至于谁能谁败,还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输了?不服气?来年再战呗!

相信若干年后,这两帮人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将去年输掉的那些赢回来,或者来年继续保持胜利,继续去奚落败者,恐怕没几个人还记得最初双方引发矛盾的恩怨。

而这,正是赵弘润这招最高明的地方:用一个不太重要的争执,偷天换日,悄悄替换掉了两者间的民族对立情绪。

想到这里,赵来峪暗自感慨,罕见地与赵弘润开了句玩笑:“若是安陵输了,恐怕非但礼部会找你麻烦,御史监也会以『有损国仪』的罪名弹劾你啊。”

也是,魏人输给楚人,此事可大可小。

“礼部?”赵弘润咧了咧嘴,没好气地说道:“礼部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至于御史监,爱说说,反正我被弹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多他一个不多。”

“呵呵。”赵来峪晒笑着摇了摇头。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闪出青鸦众的段沛,附耳对赵弘润低声说了几句,直听得后者微微皱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