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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惊叹道:“那你还吃进?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

李幸道:“我老豆说了,只要老美和毛子的冷战还在持续,爆发世界大战的可能还存在,黄金的走向就不会有太大的跌幅,吃进去问题不大。”

米高笑道:“怪不得鲨胆彤昨天找我老豆吃茶时,还想让我老豆帮忙,从你们家这里拿些黄金。金价飞涨,周大生存货出的太快,他们家有些吃不住劲了。”

李幸嘿嘿笑道:“吃进,我自己就可以做主。出的话,得我老豆点头。不过老罗兰爷爷和米高叔叔您要是发话的话,我肯定也要出一些。”

米高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不必,商场如战场,你们家和郑家又没什么交情。”说着,又看了李幸一眼,道:“我对你老豆没什么羡慕的,即使他有四个心爱的老婆……好吧,这点还是有些羡慕的。但最让我嫉妒的,就是他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斐力比不了你,娜塔莉又太小,你做不了我的女婿,噢,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哈哈哈!少来!对了米高叔叔,听说乔治·沙宣到港岛来了,是么?”

李幸笑着问道。

米高却有些紧张了,道:“汤圆,不要轻举妄动。汇丰财团在港岛的势力超乎你的想象,就算想做点什么,也要等你老豆回来了再说。你还年轻,你老豆不在,你们一大家子都在港岛,出了大事你现在还罩不住的。”

“……好吧。米高叔叔,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李幸有些遗憾的看向窗外,他知道自家老豆对这个家族的人,真是丁点好感都欠奉。

他也一样。

但是,就像米高说的那样,他现在还罩不住。

只是,李幸却没想到,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居然还惦记上了他。

当天下午,他就接到了汇丰银行专门派人送来的邀请函。

邀请函的表面印刷着的图案,是沙宣家族的符号:

盛海沙宣大厦。

……

“虽然二十年前港府就不用再向英国上交财政,看似给予港府完全财政自主的权利,实则港岛最赚钱的行业,始终由英资财团在把控,特别是金融业。”

“港岛也诞生过很出色的华资银行,譬如恒生银行。三三年林炳炎、何善衡等出色的华商就创建了恒生银号,几十年来对华资商人特别友好,也发展成为最大的华商银行。结果六五年爆发银行危机,报纸上不断有新闻传出对恒生银行不利的谣言,哪怕恒生银行将港币码成墙摆在大厅里,可在有心人的操纵下,依旧挡不住挤兑风波。十天之内,失去了两亿港币的存款。那是六五年啊……对一家私人银行来说,这是一个死劫。”

四九城,京城大院,晚饭后,李源和秦大雪两口子说起了港岛故事。

秦大雪皱眉道:“怕是有人想吞并恒生吧?”

李源点头道:“当然,无缘无故,恒生本身经营又没出现疏漏和大问题,没有暗中兴风作浪,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死局?汇丰银行以五千万的价格,买入了华人银行最宝贵的资产,也除去了港岛银行业最具威胁的对手,奠定了其在港岛银行零售业的垄断优势。几年后,恒生银行上市,市值高达十六亿港币,并且不断升值中。钱其实都是小事,但至此之后,港岛再没有一家能成气候的华资银行了,连稍微威胁到汇丰的都没有。谁是幕后黑手,一目了然。”

秦大雪闻言沉默稍许后,缓缓道:“百年国耻啊。现在港币的发行权,还是汇丰手里,是么?”

李源“嗯”了声,道:“汇丰家族背后站着的是沙宣家族,这是一家靠贩卖丫片发家的犹太。晚清输入中国的丫片,一半都是这个家族输进来的。甚至连丫片战争的爆发,都是这个家族在背后出了大力才推动的。后来又在盛海做地产生意,当时盛海五分之一的高楼,都为沙宣家族所有,并在战火燃烧到盛海前,全部出手,卷走了巨量财富,退到了港岛。”

秦大雪惊讶的看着李源笑道:“你没再杀一次年猪?”

她可是知道,七六后,李源临走前都干了几票。

李源无奈道:“这个家族已经隐藏在水下了,就像西方的一些巨富家族,他们将财富隐藏在眼花缭乱的股权交叉中。现在的汇丰银行大股东,基本上已经看不到沙宣家族的影子。而汇丰现任大班沈壁,是个手段相当高超的人物,一手扶持了李家成、包玉刚等一系列的华人大亨,让汇丰在港岛的势力,几乎到了唯我独尊的地步。

港岛市民们,现在最喜欢买的股票就是汇丰银行的。

再者,我的功夫已经在各国安全部门都挂了号了。

我不出手,他们都惧我,不敢对李家怎么样,晓娥、孩子他们都是安全的。

我一旦出手,等同于率先宣战。

当然,这并不等于死结。

找个机会,在港岛之外用火器干掉几个沙宣,问题不大。找不到证据,他们也无话可说。

他们也知道这点,所以不敢轻易招惹咱们家。”

秦大雪道:“已经很了不起了,一剑能挡百万兵,跟传奇小说一样。你说,国内知道你的能力么?”

李源点点头道:“越是这种层面,大家越会选择在规则之内行事。你讲道义,我也讲道义。用正当的商业法子,输赢我都不会在意,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可谁如果想用非常手段,那我保证,他会死的很惨。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

晚上九点,半岛酒店。

李幸晚了一个小时,在港岛大学做完功课后,才带着何萍诗匆匆赶来。

但并未去六楼赴约,而是在一楼餐厅吃了一顿晚宴后,就一起离开了。

坐在李幸那辆破高达车的副座上,何萍诗看着领口敞开,随意吹着晚风的男人,满心满眼都是他。

数遍港九,敢如此羞辱沙宣家族的人,还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