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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源子,您还真被请来了?”

李源刚进中院,就见赵金貂,哦,赵金月站在西厢房贾家门前嗑瓜子,看他进来,还笑脸招呼。

李源心里有数,说明贾老太今日命不该绝,不然赵金月不至于如此轻松。

尽管这娘们嘴里多虎狼之词,几十年来横压九十五号院,除了李源回来的短暂时间内,这娘们都快成貂精了,说骂哪个就骂哪个,一天不骂几十句“穷鬼”,不刺穿半院人脆弱的心,她晚上睡觉打呼噜都不畅快。

但是,易中海没的时候,她还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忙前忙后,还跟着傻柱一起穿了一天白,算是把四合院一大爷送瞑目了,没有成为孤魂野鬼。

就因为这,四合院和她干架的人都少了不少。

李源看着居然没老相多少的赵金月点了点头,问道:“柱子哥还在酒楼忙呢?”

赵金月眉飞色舞道:“可不是嘛,年关了,今年进京的官儿特别多,徐经理年末提议,直接把酒楼扩建成大酒店,说已经批下来了,往后盘口越来越大,光四九城就是四大分号,那就是四栋大酒楼!徐经理说,要盖就盖高档的,什么五星还是六星来着……还有盛海、鹏城、粤州、金陵、江浙那边的酒楼,统统盖酒店!”

李源听着面色隐隐古怪,道:“慧珍姐不是激进的人,这回怎么一下放这么大的卫星?”

赵金月撇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她和陈雪茹那骚娘们的意思,反正是十拿九稳的好事。”

李源“啧”了声,乐道:“也有能让你吃瘪的女人?”

陈雪茹回四九城好几年了,和徐慧珍配合,做的不错。

不过李源也没想到,俩女人能有这么大的魄力,还能有这样的眼光。

今年是一九九四年,分税制出台的一年,也就意味着全国各地的官儿“跑部钱进”的开始。

副省排队见科长的怪相,也用不了太久就会出现。

酒店、会所生意火的一塌糊涂,这个过程,要持续整整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每一座有名气的酒店,都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比印钞机还要暴利。

徐慧珍和陈雪茹能有这个眼力,确实不愧李源的重托。

李源和赵金月在贾家门口这么聊了起来,一边聊,一边收割着一波波越来越汹涌的负面情绪。

有里面俩小寡妇的,还有后面棒梗的,啧啧,不愧是一家子白眼狼……

要不是数值都不大,今儿就要操起老本行了,虽然大冬天的旱厕不大方便……

“源……咂……”

颤巍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像极了冷宫怨妇再次见到皇上时的语气。

赵金月都被逗笑了:“这老寡妇真有意思。”

秦淮茹到底还是没憋到底,面色有些苍白的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了赵金月一眼,然后对李源道:“源子,都转了好几个医院了,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我妈还是肚子疼。就盼着你回来了,没想到还真回来了……”

“哟!”

李源仿佛才回过神来,道:“看到老街坊了,多聊两句。秦姐,您看着可老了不少,怎么着啊,这一年多没少操心?”

这话可能勾起了秦淮茹的心酸,叹息一声,目光茫然道:“打一大爷走了后,我婆婆就天天觉得快不行了,有时候晚上都睡不踏实,叫我起来去医院。一年里,大半年都这样……”

赵金月都同情:“老不死的,就会折磨人!”

李源闻言面色一沉,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两人:“看看、看看,一大爷才走几天啊,他老人家的话都忘了?天下无不是的老人!你们让一大爷怎么能走的安心?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老嫂子贾大妈!那年东旭闯了祸,窗户都被砸了,贾大妈哭的那么伤心,还是一大爷安慰了句二丫别哭,才哄住了,不然贾大妈得哭一宿!都忘了?”

秦淮茹:“……”

棒梗:“……”

他们没记错的话,这句话是李源装成易中海的声音说的……

但也不知里面贾张氏是不是老糊涂忘了,还是故意的,这会儿居然哭泣的召唤起来:“老易啊……”

看着李源眼里满满的笑意,秦淮茹服了这个让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男人,都这个身份这个年纪了,还跟年轻时一样,这颗爱玩儿的心就没变过。

推了李源一把,嗔道:“现在怎么办?”

李源道:“怎么办?好办啊!你说你们也忒小气,没看电视吗?三株口服液,专治百病!最对我贾大妈的病了!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买,我专门买了两大盒回来。那谁,棒梗,快去给你奶奶喝一个!喝完再来碗热水,一会儿就没事了。”

棒梗对李源的医术绝对信服,连连道谢后,拿着两盒口服液进里面去了。

秦淮茹也回屋里倒热水,没一会儿,嘿,贾张氏真好了!

中庭里看热闹的付三才媳妇、李六根媳妇、二大妈、三大妈等看到走出来的贾张氏,一个个都惊奇的不得了!

“源子,多亏了你呐!!”

贾张氏假牙有些白,张开嘴看着有些吓人,但感情肯定是真挚的。

秦淮茹心有余悸问道:“源子,这是除根儿了么?”

李源“昂”了声,继续数落道:“不舍得花钱!”

秦淮茹气道:“带我妈去各大医院看,检查费都不止这些了!”

李源“哦”了声,笑道:“也是,光买这个也没用,我还往里加了些配方。错怪了错怪了……总之,这口服液喝完后,肯定没这事儿了。再有,那就是一大爷舍不得贾大妈,来找您来了。”

一阵哄笑声后,李六根媳妇叹息道:“要是我婆婆能坚持到今天就好了……”语气悲伤。

赵金月啐笑道:“你可拉倒吧!你婆婆刚死你就去雍和宫还愿去了,当我不知道?”

李六根媳妇麻了,面红耳赤道:“你,你放屁!”

李源看着要撕扯起来的两人,就不多留了,道:“我先走了,今儿刚从港岛回来,还要回家多陪陪我妈呢。过几天,过几天还是老规矩,一家一个硬菜,到时候再好好聊。走了走了……”

看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李源,四合院众人都觉得有些突兀,没了这位爷观战,她们吵架都少了股动力……

阎埠贵感慨道:“仁义啊,刚大老远的回来,就到四合院来给老人看病。不枉当年那么困难,我都借他两块五,早就看出这孩子仁义。前年还专门接我们去港岛,嘿,可真是开了眼,好家伙……”

听他又开始了,街坊四邻们都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徒留阎埠贵话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难受。

看着人都走没影儿了,赵金月才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大乐子事没说,悔的她呀……

不过又一想,这事儿过年吃饭时再说也行,更可乐!

心平气和了,一身貂毛在微风中抖动,回了北屋。

……

入夜。

陪母亲看完两集《海马歌舞厅》,目睹了抽烟喝酒烫头的于谦年轻时的模样,还挺可乐。

完事后把闹腾了一天依旧精力无限的兔崽子们赶去睡觉,一群人要睡大通铺,在地上打地铺也要睡一起,都随他们了。

李源一家回西路院,给国公小孙子推拿完后,亚特兰娜看着睡的香甜的儿子,脸上的幸福和感恩都不言而喻。

儿媳妇身体也不算太好,好在现在小九成长起来,可以更彻底的治疗,想来会越来越好。

李源由李思陪着出了门。

庭院内,北国二月的冬夜还是十分寒冷的,李思笑道:“爸爸,阿泽表哥这次出大名了。我们送妈妈上飞机后,没出机场就被记者包围,大哥说了大唐金融是由阿泽表哥全权负责的。现在他是全港岛最红的股神了。”

李源“嗯”了声,沉默稍许后,说道:“老二,当年曾和你有过约定。爸爸……”

不等他说完,李思就乐哈哈的搂住父亲的肩膀,道:“拜托啊老豆,那会儿我还不懂事嘛。您已经做的最好了,我们兄弟姊妹九个,都认为您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不可能更好了!爸爸,您爱我们,我们也爱您。”

李源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胳膊,仰天轻叹道:“其实活的像爸爸一样迟迟不变老,并不快乐的。”

李思话又说回来:“老豆,您要这样说的话,那我可要反悔了!”

李源哈哈一笑,道:“不说这个了。怎么样,有想好吗?”

李思也严肃下来,点头道:“有。亚特兰娜今后大都时间都会在港岛、英国两地往返,亨利……阿义要靠爸爸照顾到六岁。这几年,我留在这边也没什么用武之地。美国那边……躺着收钱,实在没什么意思。再做大也不可能,随时被盯着。爸爸,我愿意去印尼。”

李源道:“那边有五大木材厂,还有大量基建建设在投入。不过老二,你虽然是我儿子,但过去后,不要干涉加里曼丹岛的具体事务,你去爪哇,多和林绍良家族打交道。总而言之,要在爪哇岛上扎下一面大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李思多精明,一下就听出了些名堂,眨了眨眼,无语的望向自家老豆。

敢情让他过去当靶子吸引人的。

虽然没问出声,但想探讨一下的意思很明显。

李源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哈雷尔在加里曼丹岛上负责外围安防,负责和衙门口的人对接,内里还有一层,是你王虎叔在负责。你师爷虽然没收他当弟子,但王虎来港岛后,一直以弟子礼敬着他。王虎的儿子,现在在药厂是安保队长。一家子山东人,忠义过人。你虽然是我亲儿子,去了也过不了关。所以,不要有太多好奇心,明白吗?”

李思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不过还是连连点头道:“成成成!老豆,您不让我去看,不说就是了,干吗非吊人胃口?”

李源看着自己二儿子笑了笑,道了句:“少抽点烟。你不是想活的刺激些,惊心动魄些么?爸爸成全你。”

说完就回元字院了。

“爸爸说什么了?”

等李源走后,屋门打开,亚特兰娜批了件羽绒服出来问道。

李思长叹一声,道:“亚特兰娜,我刚才和爸爸吵了一架,他居然非要派我去印尼帮他做事。可是我还想陪你到地老天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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