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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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路上两个丫鬟都有些忐忑, 时不时看自家主子一眼,郑菲凌摇了摇头, 道:“我没事, 你们不必担心。”
说不失望是假的,实际上,仅有那么一点点。
她很了解李徵, 他在官场上处理公务时, 虽游刃有余,有一部分性格却随了婆母, 心底良善, 也容易心软, 以至于做事也有些优柔寡断, 就算他昨晚说了与她好好过, 日后如果老爷子要求他纳妾, 他最终肯定像接受雯儿一样,接受她们。
他的孝顺和重规矩,注定会让他循规蹈矩, 就与他心情糟糕时, 雯儿哭一哭就能将人扯走一个道理。
她今日去寻他, 固然想与他说开, 更多的是有些担心, 外面下着雨他若乱跑,失魂落魄之下万一出个什么事。他毕竟是康儿的父亲, 人也不坏, 能包容时, 她也愿意包容他几分。
实际上,她比谁都清醒, 因为清醒,也谈不上太伤心。
婇瑕却很是心疼她,忍不住指责道:“爷也真是,都将人打发走了,怎么又跟她走了,还真睡出了感情不成。”
他们有多少感情郑菲凌不好衡量,她却清楚雯儿多有心机,她的每一次算计,势必会给李徵造成影响。
郑菲凌其实也可以效仿母亲,寻个机会将雯儿收拾掉。可一想起两人曾亲密过,她心中就腻味得慌,他惹下的烂摊子,她也不想收拾。
不可否认,心底深处,她对他早已没了太多期盼,头一次失望,是得知雯儿的存在,实际上那个时候,她也谈不上怪他,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她放低要求即可,真正对他失望却是难产那次。
得知是弟媳秦氏害她时,他既自责又难过,他不停地道歉时,郑菲凌也没怪他,毕竟谁也没料到,秦氏会这么偏激,又不是他主动招惹的秦氏。
她本以为身为他的夫君,他会为她讨回公道,可实际上,他却全部听从了祖父的处理,祖父顾及两府的交情,低调处理的此事,给了她其他补偿。外人根本不知道,秦氏险些将她害死。
他除了道歉,根本没有其他表示。她的孩子险些活不下来,她难道在乎那些补偿?她只想讨回公道,只想让害她的人得到报应。
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她却只能忍气吞声。说来讽刺,他最该为她出头,却不曾多做什么,反倒是她的表兄们,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郑菲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拼命想了想他的好,他会时不时往金陵给她的父母孝敬一些东西,也时常给康儿带一些小玩意,平日对她也算用心。
要说他有多不好,真不至于。日子还得过不是吗?郑家乃金陵一大望族,她底下那么多未定亲的妹妹,她若和离,肯定会影响她们,还有康儿,和离的话,她能带走他吗?
郑菲凌不敢赌,她并非一个人,她享受了家族的庇护,就无法任性。
见婇瑕还在念叨雯儿,郑菲凌摇了摇头,“随她折腾去吧。”
因为雯儿,她确实有些排斥他,真正令她失望的,又哪里是姨娘的问题。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选择,有一就有二,就算今日能和好日后还是会有裂痕。
她有她的骄傲,有些话,连手帕交她都不曾说过,自然也不可能跟婇瑕她们抱怨。隔阂已产生,根本不是双方努力就能彻底弥补的,她只想当好自己的当家主母就行。
男人的情情爱爱,说实话,她根本没那么在乎。
郑菲凌回到锦悦轩时,雨才稍微下小一些,饶是如此,她裙摆上依旧蹭上了雨渍和脏污。
她进门时,康儿正在玩绣球,瞧见母亲,他丢掉绣球,迈着小短腿朝她跑了过来。
小家伙扑到她怀中时,郑菲凌眸中不自觉染上了笑意,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神情异常温柔,“娘亲先换件衣服再陪康儿玩。”
康儿乖巧点头,等她换好干净衣物,康儿就哒哒跑到了她跟前,小手指了一下天空,不忘给母亲分享新发现,“有太阳还下雨!”
郑菲凌含笑将他的小身体圈入了怀中,“刚刚康儿乖吗?”
康儿嗯嗯点头,“康儿最乖。”
*
李徵转身离开小院时,雯儿不由咬紧了唇,硬生生抠断一个指甲,她又想起了从庄子上回去时的事,她刚回府,就得知郑菲凌有了身孕。
当时郑菲凌胎相也不是太稳。
雯儿身体不适时,他过来探望过她,她告诉他身体已好了许多,那一日,她本以为他会留在她房中,谁料,他仍旧走了,如同今日,只给她一个背影。
雯儿眸中满是狠厉,郑菲凌究竟哪里好,竟令他这般在意,在意到甚至不想再碰她。
李徵回来时,没有撑伞,他走到门口时,浑身已湿透,瞧见他,守门的婆子吓了一跳。
康明晚他一步回的李府,刚刚正在找他,他也刚从外面回来,比他要好的是他打着伞,他冲到了李徵跟前,“爷?”
李徵没什么反应。
康明撑着伞,跟在他身侧,将他带回了室内,天气还有些冷,他淋成这样,康明唯恐他患上风寒,赶忙让丫鬟给他熬了一晚姜汤,他则帮他脱掉了衣袍,给他宽衣时,康明才发现,他脖颈上有一道唇印,分明是女子用口脂留下的。
康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跟在主子跟前多年,自然清楚,他根本不重欲,太太几乎不涂口脂,这痕迹……
康明没敢深想,主子的事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置喙的,恰好奴才备了水,康明先服侍他洗了个热水澡。
他犹如一个瓷娃娃,坐在那儿没半分反应,沐浴好时,丫鬟将姜汤端了进来。
李徵不想喝,转身入了书房,康明怕他生病,端着姜汤走了进去,他自然清楚自家主子心情为何不好,他绞尽脑汁劝了一句,“太太之所以会避孕,说不准是上次的生产给她留下了阴影,未必是旁的原因。”
李徵闻言,眼眸总算动了动,这才想到,上次她险些一尸两命。
见他有了反应,康明又赶忙劝了一句,“爷还是将姜汤喝了吧,小少爷尚小,身子骨正弱,你就算不为自个着想,也得为小少爷想想不是,万一生病,太太和小少爷肯定要来看您,万一将病气过给小少爷可如何是好?”
李徵这才端起姜汤,辛辣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时,他也有了点精神气。
太阳雨来得快,停得也快,雨停下来后,太阳也躲在了乌云后。傍晚时,又落起了雨,雨没完没了,下了许久,直到翌日清晨才停,这一晚,李徵并未去她房中。
他不来,郑菲凌也乐得清闲。
天气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他年轻,身体也硬朗,并未患上风寒,反倒是康儿染了风寒。
他身体不适时,一直是郑菲凌在照顾他,晚上,郑菲凌也歇在了他的住处。
康儿好不容易好时,她却因过度劳累病倒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养了好几日,仍旧没好,这几日,李徵倒是过来看过他们几次。
姑母和李洺倩也特意过来探望了她一下,不仅她们来了,她的姨母竟也来了。
郑菲凌仅有这么一个姨母,她也是个苦命人,她生得美,才学也出众,当初提亲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人,她放着许多青年才俊不要,却偏偏看上了异族人。
为了嫁给他,甚至不惜与外祖父决裂,成亲没几年,姨丈就抛弃她回了北戎,自此了无音讯,是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将表兄陆钧泽拉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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