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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像表面上以为的那么平静,走出她的院落后,他依旧有些心潮彭拜,康儿歪着小脑袋好奇道:“舅舅,你让娘亲考虑什么?”

陆锦泽本不想告诉他,对上他澄清的眼眸时,却无端升起一丝倾诉的欲/望,他道:“让她考虑是否愿意接受舅舅,如今你娘亲肯接受,舅舅给康儿当爹爹好不好?”

四岁大的小男娃早就明白了成亲意味着什么,他正盼两人能给他生个小妹妹,闻言连连点头,陆锦泽伸手给他拉了拉小拇指,“在你娘亲点头前,这件事,康儿不可以告诉旁人好不好?”

康儿嗯嗯点头,心中却在认真思考,娘亲不算旁人吧?

陆锦泽才刚带着康儿回到前院,就听小厮进来通报,说赵霈真来了,欲要求见他。

赵霈真自然想问清楚,他跟郑菲凌是怎么回事,他直接杀了过来,若非路上遇到一个熟人,他早到了,他尚未靠近,声音先至,“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也不能一句话,就让我放弃,要竞争就公平竞争。”

他进来后,就瞧见陆锦泽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奶娃,这小娃娃生得跟郑菲凌有七、八成相似,一双眼眸黑葡萄似的,异常漂亮,五官也很精致,赵霈真一颗心软成了一团,大灰狼哄骗小白兔似的,凑到了康儿跟前,“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康儿大眼眨了眨,年长一岁后,他虽不像之前认生,却本能地觉得这个叔叔哪里怪怪的,他扭开了小脑袋,搂住了舅舅的脖颈。

陆锦泽狭长的眸透着一丝危险,“你来作甚?”

赵霈真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这厮忒阴险,竟是近水楼台跟康儿混熟了。

康儿的相貌与郑菲凌十分相似,他自然猜出了康儿的身份,他根本没回这话,只耐心哄着康儿,“小家伙,你叫康儿对不对?来,让叔叔抱抱,叔叔下次过来给你买糖好不好?”

康儿没理他,只晃了晃陆锦泽的脖颈,奶声奶气道:“舅舅,去找姨姥姥。”

听到这声舅舅,赵霈真才怔了一下,敢情是自己误会了?好兄弟并非情敌,而是他未来的大舅子?

赵霈真的态度立马来了个转变,伸手勾住了他的肩,“原来是大舅子,我……”

不等他说完,手上却突然一痛,好兄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疼疼疼。”赵霈真疼得险些说不出话。

“滚。”

陆锦泽声音很冷。

赵霈真自己也有妹妹,宝贝妹妹被人觊觎时,他同样没有好脸色,是以他也没恼,“好好好,我滚就是,你倒是松手啊。”

陆锦泽这才松开手,赵霈真悻悻揉了揉手腕,在背后挥舞了一下拳头,本着徐徐图之的念头,他离开了陆府,打算闲时再来。

他走后,陆锦泽才将康儿抱到娄氏这儿。

康儿很快就将这个奇怪叔叔抛之脑后了,愉快地跟姨姥姥和舅舅一起用了个晚膳,吃完晚膳,还让舅舅带他消了消食。

他仍旧沉浸在舅舅想娶娘亲的愉快中,还忍不住歪着小脑袋问她,“舅舅,是不是成亲后,你就要跟娘亲住在一起啦?”

闻言,陆锦泽无端想起那日温香软玉在怀的触感,他鼻尖再次有些痒,感觉有液体流出时,康儿惊恐地叫了一声,“舅舅!你流鼻血啦!”

他连忙从陆锦泽身上滑了下来,陆锦泽蹙了蹙眉,他没有手帕,小厮赶忙拿来一个干净布巾,想要帮他擦拭,陆锦泽捏住双侧鼻翼,自己擦了一下。

康儿仰着小脑袋,着急道:“舅舅,你低头,康儿帮你擦,你捏好鼻子就成。”

他急得团团转,陆锦泽原本还有些纳闷怎么突然流鼻血了,瞧见他紧张的小脸,他眸中不自觉含了一丝笑,自然没听他的,只道:“没事,一下就好,你别靠太近,免得蹭身上。”

康儿乖乖“哦”了一声,娄氏听到动静出来瞧了瞧,这时,陆锦泽已处理好鼻血,她道:“是不是上火了?我这儿有菊花茶,你泡着喝点,多喝水,气候太干燥了。”

陆锦泽颔首。

陆锦泽去送康儿时,夜色已逐渐转浓,他只带着康儿走到她的小院外,并未进去,随后就将康儿交给了丫鬟,让丫鬟送的他。

康儿很乖,瞧见郑菲凌后,才挣开丫鬟的手,朝母亲扑了过去,郑菲凌将他小小的身体搂入了怀中,这才对丫鬟道:“辛苦你了。”

丫鬟含笑摇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康儿乖巧地依偎在了娘亲怀里,开心地分享了一下晚上都吃了什么,娄氏一贯疼他,饭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他吃得自然开心。

郑菲凌含笑听着,一颗心逐渐安宁了下来,康儿不在时,她时不时会想起表哥的话,每次想到,都有些不自在,哪怕他说了他并非一时兴起,郑菲凌也更倾向,他是心疼她,才想娶她,并非心悦于她。

她打算找个时间,与他好好聊聊,跟他说清楚,她如今的日子真的很舒心,并不需要表哥的牺牲。

等康儿叽叽喳喳说完,她才含笑道:“早上教给你的诗还记得吗?”

康儿乖巧点头,当即给她背了一遍,他这个年龄正是爱表现的时候,背完,就一脸求表扬,“娘亲,我是不是很厉害?”

郑菲凌含笑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嗯,很厉害!”

康儿笑弯了眉眼。

两人正说着话时,婇瑕走了进来,给郑菲凌泡了杯菊花茶,菊花茶不仅散风清热、还清肝明目,是郑菲凌很爱喝的一种茶,婇瑕笑道:“菊花茶泡好了,姑娘提前喝一杯吧,省得到了晚上又起夜。”

一听是菊花茶,康儿瞬间睁圆了眼睛,“娘亲,你也流鼻血啦?”

郑菲凌摇头,“没呀,怎么这么问?谁流鼻血了?”

康儿脆生生道:“舅舅流鼻血啦,姨姥姥让他喝菊花茶。”

郑菲凌有些担心,“他怎么流鼻血了?”

记忆中,表哥的身体一向健康,几乎不染风寒,流鼻血在郑菲凌看来都是大事。

康儿歪着小脑袋回想了一下,“我问舅舅,是不是成亲后,就要跟娘亲睡在一起,他就流鼻血啦。”

郑菲凌闻言,一张脸霎时染上一抹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