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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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最开始,还没感觉到这个buff的恶毒之处。
昨晚被拍了肩膀,也只感觉到奇怪的酥麻,他将自己卷起来阻挡了目光后,也就这么浑然睡去。
可是清晨起来,他不过出去外面打水,几乎见到的所有人都会和他打招呼,包括原本对太监有点爱答不理的几个宫女。
每一个人,都会盯着他。
盯。目光。
——“注视”。
惊蛰真正意识到,这个buff究竟会带来何等可怕的后果。
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他的身体敏感到了连衣服都受不得,粗糙的布料和皮肤每一次摩擦,都会引起身体的轻颤。
他脸色大变,当机立断装病。
众人看着他眼角带红,呼吸急促,皮肤发烫,自然没有怀疑。除了长寿嘀咕了几句,都在赶他回去休息。
惊蛰强撑着身体和陈明德回禀了一声,就躲回了屋,一连躺到现在。
避开了其他人的目光,的确能平复热浪。
可已经调高的触感却无论如何都没法降下去,如果不是无忧来找他,惊蛰怕是能维持着一个动作僵硬到晚上。
如今,无忧生怕他重病不肯说,一直细细打量着惊蛰,却根本没想到,他越是“看”,于惊蛰,就越是火上煎熬。
就在惊蛰险些忍不住阻止他时,门外有人叫。
“无忧,快些走,你做什么呢?”
是长寿回来收拾姚才人的旧物,顺便叫走无忧。
无忧看了眼门外,回头皱着眉:“你快休息,晚些时候,我和明雨说说,看能不能给你讨到点热汤喝。”
惊蛰勉力目送着他离开,待屋内没人,整个人软倒在床上。
他捂着嘴颤抖了两下,双腿不自觉搅着,赤裸的脚背摩擦着被面,抒发着压抑的情欲。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惊蛰脸色煞白。
再这么下去,怕不是要害自己身份暴露?
他挣扎着爬起来,换了衣服鞋袜,致力于将身体裹起来,连手指都不露,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外头风寒,雪落,冻得惊蛰清醒了几分,反倒比在屋内舒坦。
他将帽檐压得低低,挡住自己的脸。
出了这般大的事,北房大部分人手都被挪去处理姚才人的丧事,就连明嬷嬷和陈明德都不在,独独荷叶被留下来伺候众主子,但也不在外面这排屋。
惊蛰走到窄门,阖着的,没锁。
今晚众人回来,惊蛰或许还能撑,可要是明雨无忧那几个关心他,与他多见几眼,多说几句,那惊蛰指定要崩溃。
三天……今天才第二天。
他还要再撑一天。
一想起今日之漫长,惊蛰嘴巴满是苦涩。
他能躲到哪里?
惊蛰摸着粗糙的木门,触之即离,紧握成拳,靠着指甲扎进肉里的刺痛,方才能忍下那股乱窜的、怪异的热流。
他现在连东西都碰不太得。
这什么破身体,什么破buff?
他呼吸急促,用力吞吐了几下,勉强理清思绪。
姚才人的后事需要人手处理,北房大部分人都去了,这守夜,多也是他们。今夜能回来的人少,也许都不回来。
就算出了去,在其他殿宇逗留过夜,被抓了也是麻烦。
他不如继续在北房待着,横竖装病,死活不醒。
只是眼下,回到那张床上,总会让惊蛰有所不适,天黑之前,还是在外头冻着醒醒神罢……
他推开了门,摇晃着在门槛坐下,缩成一团。
雪仍在落,落满惊蛰一身。
呼吸仍旧热得发烫。
飒飒——飒飒——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听着有几分熟悉,趴在膝盖上的惊蛰疲乏地想,是谁回来了……他得起来,回去……
不对。
这脚步声……
惊蛰猛地抬头,对上一道微凉的视线。
许久不见的容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一贯平静的声音里掺杂着几分趣味:“你在这……做什么?”
容九在“看”着他。
惊蛰抓着胳膊的手指,用力到痉挛。
他从未想过,他会对别人的目光如此敏感,就好似“注视”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行为,也硬生生染上了淫邪的色彩。
惊蛰的身体颤抖,宛如紧绷到极致的弓弦终要崩裂。
那把被无数目光点燃的火,几乎烧干了他。
“我……”惊蛰每说出一个字,都似踩着刀尖跳舞,“在这,歇歇脚,然后,就回去,了……”
他将不住哆嗦的手指藏在衣服里,转身就要走。
“惊蛰。”
容九唤他。
他很少称呼他的名,难得一句,引得惊蛰终是回头,望向那双不曾移开的眼。
以及那张漂亮的脸。
滋啦——
惊蛰再压不住身体的怪异,抓住容九的衣袖跪坐在地,痉挛的手指撕开了布料,激烈地喘息着:“呜啊……”
……他终有一天,会死在他这个坏毛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