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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也没想过这里,也可以成为把玩的……地方。

他身上也没几两肉,真不知道容九为什么会盯着这么点地方。

要真这么说来……他们成为伴儿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袒露相见……他还以为容九没什么兴趣。

并没有好吗!

袒露的只有他的上半身!

惊蛰一想起这个就磨牙。

那么问题来了,容九是想……做那个吗?

要是容九真的想做什么……这要怎么做来着?

可对于这种事,惊蛰是真的一片空白。

他的眼神落在云奎的身上,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话说这男人和女人间的做法,应该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有些不太一样?

如果他向云奎请教……

会不会被当成下流的人?

寿康宫内,很是静谧,就算多出了几位妃嫔,也没什么打扰。毕竟谁敢在寿康宫闹事,一个个做事都非常伶俐手巧,脚步轻缓擦过地面,连一点声音都无。

德妃和康妃坐在外面,偶尔说。

更多的时候是安静着的,什么也不说。

康妃悄悄地看了眼德妃,只见长得娇小可爱的这位面上沉静,看不出多少情绪。

德妃和贵妃的冲突,是后宫所有人都看着的。

一个是手握宫权的德妃,一个是近来得了陛下青眼,又颇得太后信任的贵妃,这两人的出现,仿佛不太和谐的曲调。

她们从前也侍奉过。

每次太后生了病,她们总会来到寿康宫。

只是来是来了,真正伺候的活,其实也用不上她们。她们做惯了主子,要是真的去伺候太后,太后只会嫌弃她们笨手笨脚。

可这一回不一样,贵妃来了寿康宫后,每次都会被太后叫进去。

通过那若隐若现的屏风,可以看得到,贵妃的手里正端着一碗药汤,正预备给太后喂药。

这份亲近,是康妃有点点羡慕的。

康妃不得不羡慕,她能走到妃位,纯粹靠的是家里。康家和黄家的关系千丝万缕,康妃的父亲正在户部尚书的手底做事。

只是康妃的性情懦弱,入宫后,一直没什么出头的机会,就算后来刘才人在她的永宁宫里耀武扬威,康妃也很少出面去打压什么。

她懦弱,后宫能看得起她的人就少,不过碍于她的妃位,会在康妃面前作怪的,除了刘才人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没有几个。

不过,康妃是万分庆幸,纵然她入了宫,也从没有和景元帝真正打过照面。

就算陛下去永宁宫的时候,也只去偏殿找刘才人,从来没找过她,这简直让康妃感激涕零。

德妃感觉到康妃的视线,睁开眼看了下,康妃朝着她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诞,你看……”

德妃平静地说道:“按照以往就是。”

这就是说,主办的人还是德妃。

康妃听了这话,就不免松了口气。

这宫里会大肆操办的只有太后的生辰,至于景元帝……皇帝并不爱过生辰,也从来不办寿宴。

可就算皇帝不想办,但是宫妃难道还能真的不送礼?

这东西还是得往乾明宫送。

乾明宫收归收,却也会回礼。

这是唯一一次不年不节,也不是景元帝封赏时,宫妃能得到的来自乾清宫的东西。

可是,这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彼时,若是谁家过生辰,主人宴请宾客,请亲朋好友前来参与时,也会将他们带来的礼物收下。

这意味着接受了对方的祝福。

可要是在收了礼物后,又立刻送了回礼,那就是另外的意思。

康妃一想到这,就不免头疼。

好在,景元帝的生辰还有些时日,不必现在去烦恼。

不多时,贵妃走了出来。

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德妃和康妃说道:“两位妹妹,本宫且先回去一趟换下这身衣物,太后就劳烦两位,多加看顾了。”

康妃的视线落在贵妃身上,只见她的袖口染着黄褐色,该是刚刚在伺候太后的时候,不小心弄出来的痕迹。

德妃平静颔首,目送着贵妃离开。

贵妃上了撵车后,那淡淡的笑意并未散去,直到入了钟粹宫,挥退了其他人,只余下雨石后,黄仪结才露出苦恼的表情。

雨石站在黄仪结的身后,小心地为她按着额头。

“娘娘,可是太后又提出了什么难为人的事情?”

黄仪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倒是不难为,太后只是让我暂停行事。”

雨石:“这是为何?”

黄仪结:“是为何,我也不打算管了。暂时停下也好,乾明宫的戒备太过森严,就算陛下来了钟粹宫,这距离也是有些不够……”她说着,声音淡了下来。

尽管前些日子,景元帝来过钟粹宫几次,可黄仪结并不觉得,皇帝是对她有兴趣。

他看她的眼神,并非是在看着一个女人。

他甚至都没有碰过她。

入了宫后,黄仪结对自己要做的事已经心中有数,这其中包括和景元帝的床事。

为了行事顺利,在入宫前,太后还特地让黄家找了人来教她,正是学了这些手段后,黄仪结才对别人的视线更为敏感。

如景元帝这般冷漠的人,黄仪结实在难以想象他变得热情似火的模样……

不管怎么看,景元帝都像是与这种事绝缘。

后宫这么久,都没有谁诞下皇子皇女,足以看得出来皇帝的清心寡欲。

自然,太后对此尤为满意。

雨石:“太后,可是黄老夫人进宫时,对太后说了什么,让太后与您起了间隙?”

在黄家时,黄老夫人就不怎么喜欢黄仪结。

黄仪结摇了摇头,轻声细语地说道:“黄老夫人入宫,怎么可能是为了我?”

不过太后停下动作,肯定是和黄老夫人有关。

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催命符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失去踪迹。她的一家老小都在太后的手中,而太后,是肯定不会让这么好用的一张牌一直闲置下去。

她或许,也没这个耐性。

太后的身体虽不好,可是德妃为她操持了寿宴,她还是赏脸出席了,而后瑞王入宫,太后更是高兴,这残余的病情,也好了七八分。

至于乾明宫,直到快入夜,这才送来了贺礼。

每年都是如此,只是维持着面上的和平。

待宫宴散了,瑞王亲自搀扶着太后回到寿康宫,一路上,太后都抓住瑞王的手,似乎怎么都看不厌倦。毕竟,瑞王这是遇刺后,第一次入宫。

瑞王:“母后,您别担心,我可好好着呢。”

寿康宫内,瑞王坐在太后的下首,正在给她捏着膝盖,放松筋骨。

太后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去边上坐,不愿他做这些事。

“好好的?哀家派去的太医,可是一五一十都和我说了,当真是没事?”

太后可不信。

瑞王笑着:“这对我,反倒是一件好事。”

太后抬起头,狠狠皱眉:“你是疯了不成?”

瑞王:“母后,我之前一直不得不留在京城,许多事情,也不能插手去办。本来在皇帝登基后,我就该回封地去了,现如今,总算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刺杀案到现在都没找出真凶。

瑞王也清楚不会有结果。

正因为没有结果,他正好借此可以回去封地。

太后一想到这,也不由得思索起来。她虽然不舍得瑞王离开,可一个王爷在封地里才有完整的权势,在京城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罢了,要是再继续留到京城,再遭到刺杀,那该怎么办?

景元帝除了瑞王以外的兄弟们都去往了封地,唯独瑞王这几年一直没有动。

这其中虽有景元帝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太后。

太后不愿意瑞王离开,毕竟他这么一走,可就是山迢路远,难以见面。

她就瑞王这么一个儿子。

可瑞王必须走,纵然太后不愿意,他本也打算找个合适的借口,而现在这个理由自己跳出来了,瑞王怎么可能不抓住。

这不仅是对景元帝的理由,也同样是给太后的。

太后:“可你怎么知道,赫连容那厮会放你走?”

瑞王闻言,笑了笑,胸有成竹地摇头。

“他是肯定会放我走的。”

因为,离开京城后,一路奔袭,想要刺杀他的可能,只会比京城内,要高上许多。

只要景元帝还想要他的命,那他会答应的。

诚如瑞王的猜测,当他伤势大好,在朝堂上请求归去封地之时,景元帝并没有压着不放。

“瑞王既是如此归心似箭,那寡人也不好再压着不放,自是会答应的。”景元帝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瑞王,“还望瑞王一路,平安。”

瑞王离开京城,是大事,也是小事。

关乎礼部等诸位官员,自然是忙得人仰马翻的大事,可对其他人来说,那也只是一个饭后闲谈的趣闻。

街头巷尾的百姓,只是匆匆听了几句,又开始埋头,过着自己平凡的小日子。

路边,有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抱着一匹布料往回走。

听到茶摊里有人在说起瑞王的事,她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

这外头百姓,最喜欢的就是在闲暇的时候,茶楼酒馆里买上一盅茶,一壶酒,然后听着说书先生讲书,要是京城出了什么大事,也有许多人会聚集在这,说着自己知道的,各不相同的说法。

而这外头茶摊,就是次一等的选择。

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吹起水来,就更加天马行空,没几句准话。

“听说,瑞王这一回,是被吓出京城的,嘿嘿,那刺杀的事,到现在都没个苗头!”

“要我说,这害怕也是正常的,要是你自己不害怕?听我小姨的孙子的邻居说,瑞王府外戒备森严,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这到底是谁看瑞王不顺眼啊……这位王爷,平时也是个好的,我去年差点没饿死,就是吃了他家开的施粥……”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