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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皇后?……奴婢都交了……”

皇后?脸色就冷了:“本宫何?时?交代?过你这些?事?”

柳月疼得?大汗淋漓,她趴在地上,她视线被汗水和泪水模糊,隐隐看?见高位上的时?瑾初,她断断续续地说:

“皇上、饶命……奴婢都招……”

“奴婢从一开始就是、娘娘安排到雨花阁的人……仪昭容有孕后?……娘娘让奴婢潜伏不动,后?来见仪昭容只肯接待周贵嫔和姚嫔等?人……就起了心思……”

“……麝香是皇后?、给奴婢的……奴婢都招了……求皇上饶命啊!”

皇后?当然不可能承认,她寒着脸:“胡言乱语!”

柳月疼声道:

“奴婢有证据!”

“当年皇后?诞下、二皇子?时?,皇上曾赏过坤宁宫……几匹浮云锦缎,皇后?曾赏过奴婢,虽后?来皇上也陆陆续续赏过、其余妃嫔,但时?间?痕迹做不得?假!”

“奴婢将锦缎做成了手帕,就收在奴婢的厢房内,求皇上明?鉴!”

皇后?想说什么,时?瑾初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倏然噤声。

立即有人往长春宫跑去。

皇后?脸色沉下来,她袖子?中一点?点?地握紧了手帕,柳月的确是她的人,也正是因此,她才?不解,柳月为何?会背叛她?

邰谙窈抵住口鼻,她垂眸不经意间?扫过柳月,口中的酸枣也还在泛着酸。

许是皇后?不记得?了,姚嫔入宫时?,恰是良妃最得?宠的时?候。

彼时?,皇后?忙着照顾二皇子?,又逢新妃入宫,她再是安插人手,也难免会有些?精力不足,自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而这一切,在良妃去世后?,都便宜了她。

宫人回来得?很快,的确带来一块浮云锦的手帕,浮云锦贵重,姚嫔从未得?过,不可能是她赏赐。

邰谙窈倒是有,但她入宫刚一年有余,恰如柳月所说,这手帕上的时?间?痕迹做不得?假。

时?瑾初记得?很清楚,那一年,皇后?诞下嫡子?,当时?送入宫的浮云锦因布料柔顺,都被送入了坤宁宫。

皇后?感觉到时?瑾初望着她的眼底有冷意,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认证物证皆在,她仿佛辨无可辨,她只能说:

“臣妾和此事绝无关系,若有半句假话,臣妾不得?好死!”

逼得?一国之?母当众发誓,众位妃嫔脸色都是惊愕,不由得?面面相觑。

邰谙窈没有半点?动容,如果发誓有用的话,那这天底下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雷劈死了。

她见到皇后?这副模样,很难不想起良妃。

当初良妃因冯妃获罪时?,也是发誓证明?自己清白,后?来,良妃病逝前,也逼着她发下毒誓,邰谙窈至今记忆犹新。

邰谙窈厌烦地拧了拧眉,她有些?不耐:

“若是发誓就能洗清嫌疑,日后?衙门和大理寺还查什么证据,犯人只管发誓就是!”

其余人不敢对发誓的皇后?作何?评价,也很难再往下说,唯独邰谙窈有着身孕,且是受害者,也只能她来打破沉默。

众人噤若寒蝉,没想到仪昭容真的敢说。

邰谙窈软硬不吃,皇后?心底烦躁,但拿她没办法,她只能转移到时?瑾初身上:“皇上也不信臣妾么?”

她站在那里,脊背笔直,被众人围观也不卑不亢,数年皇后?之?位让她气度斐然,如今半点?不心虚也不慌乱和时?瑾初对视,硬是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态。

邰谙窈垂下眼眸,她轻轻地捻着手帕,在时?瑾初开口前轻讽出声:

“您是皇后?,您都发誓了,谁敢不信您?”

皇后?有一阵子?脸色青白,邰谙窈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在仗势欺人?

时?瑾初望了一眼女子?,女子?看?都不看?他?,她语气嘲讽,也不知是不是将他?也嘲讽了进去。

皇后?不理会邰谙窈,只望着他?,时?瑾初也有点?腻烦:

“你觉得?朕该信你?”

颇有点?不耐的语气,让皇后?彻底死心,她自嘲地扯唇:“皇上不信臣妾,臣妾百口莫辩。”

她拒不认罪,闭眼站在那里,仿佛受尽了冤枉。

邰谙窈直接站了起来,她仿佛被气得?不行,胸口不断起伏:

“是您要害臣妾,如今害人未遂被查出来,怎么您还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她情绪有点?绷不住了,提高了声音:“委屈的到底是谁?”

“您是皇后?,别人就应该被您害么?!”

她差点?被害了子?嗣,这时?却还是用着敬称,格外讽刺,她忍不住地红了眼,挺着腹部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脚尖踩在台阶边缘,让人看?得?心惊胆战,但她一

通话也彻底让皇后?营造出来的氛围烟消云散。

时?瑾初脸色微变,被她吓得?呼吸一轻,将人拉回来:

“你——”

他?想说点?什么,但对上她泛红的眼眸时?,最终只能皱眉,头疼地撂下一句:“小心脚下。”

邰谙窈偏过头,咬声和他?赌气:

“臣妾小心有什么用,躲在合颐宫内都会被人处心积虑地害,不知何?时?就要一尸两?命——”

“杳杳!”

话音未尽,就被时?瑾初彻底打断,他?冷着脸,当真有点?恼了。

邰谙窈被吓得?一跳,浑身轻颤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了,却不肯认错,红着眼和他?对视:“难道臣妾说错了么?”

时?瑾初冷脸:

“你再是有怨,也不该咒自己。”

一点?也不担心晦气。

邰谙窈咽声,她偏过头,擦了把脸,殿内一时?间?只有女子?抽噎吸气的声音。

时?瑾初脸上冷沉,但谁都知道他?的恼意不是冲着女子?而去。

敬修容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邰谙窈一眼。

皇后?有嫡子?傍身,且邰谙窈如今好好的,根本没有出事,仅凭现在的情势,可不足以将皇后?从中宫的位置拉下来。

时?瑾初再不顾及皇后?,也会顾念他?一向看?重的嫡子?。

皇后?心底也清楚这个道理,只要她还坐在皇后?位置上一日,就总有她翻身的机会。

而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一阵动静,有人踉踉跄跄地跑进来,见到宫中这么多人,吓得?腿都软了,啪叽一下跪在地上,指着外间?:

“刚有人来报,在冷宫发现了两?具尸体!”

殿内气氛骤然一冷。

冷宫中都是废妃,但再是如何?,她们也是妃嫔,而且,都是官员之?女,岂能不明?不白地就丢了性命?

宫人支支吾吾,抬头望了眼皇上,擦了一把汗,才?敢说:

“死的正是颖氏和丁氏。”

丁氏曾经不过宝林,不引人注目,但颖婕妤也是曾经得?过宠,众人一时?间?不禁觉得?唏嘘。

和众人不同,皇后?却在听见丁氏二字时?,脸色微不可查地一变。

丁氏怎么会今日去世?

是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