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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皆是还未蹲下身子,就被扶了起来。

就在姜韵不解时,就见张盛忽然上前一步,黄色锦缎展开,姜韵呼吸一顿。

“晗修容接旨!”

谁也没想到,付煜会在这时给姜韵下圣旨,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小佛堂前站着的人除了付煜,就只有宣旨的张盛:

“皇上有旨:修容卫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娴礼教……朕念其为豫州祈福有功,即日起,册封为妃,封号不变,钦此!”

前面一堆勉励和夸赞的话,听得后妃头疼,只听清最后一句,为豫州祈福有功,册封位妃,一众人扯了扯唇角,险些被噎住。

豫州雨停,也能算得上是姜韵的功劳?

皇上即使偏心,也大可不必睁眼说瞎话!

姜韵也怔愣了片刻,还是张盛小声催促道:“娘娘还不快接旨?”

姜韵立即回神,她不着痕迹地觑向付煜,谁知,恰好撞上付煜的视线,姜韵堪堪垂眸:

“臣妾接旨!”

张盛松了口气,捧着笑亲自扶起她:“晗妃娘娘,快些起身吧!”

直到回了承禧宫,姜韵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怔然地看向付煜:

“皇上怎么会想起封臣妾为妃?”

她轻咬唇瓣,堪声道:“臣妾并无功绩……”

豫州一事是她祈福的结果,还是监天司算好的,让她乘了凉,她和付煜心知肚明。

付煜只是平静道:“本就是你该得的。”

只是碍于先祖礼法,刚入宫的妃嫔不可位份过高,否则,她进宫时,又岂会只是区区三品修容?

姜韵噤声。

若她是姜韵,那她也该是伶妃。

她如今是卫钰,所以,她是晗妃。

“如今谣言事了,你这病可能好了?”

就在姜韵思绪纷扰时,忽然付煜的一句话让她回神,她脸色堪红,错愕得抬头看向付煜:

“皇、皇上在说什么呢?”

付煜多看了她一眼,似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道:

“你这心结该解了吧?”

姜韵讪讪地抿唇。

哪怕付煜这么说,但姜韵就是觉得付煜什么都知道了。

梁国公差些摔断了腿,京兆府和禁军皆互相推脱责任,付煜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将姜韵送回来后,没待多久,就回了御前,不过离开前,他丢了句话:

“你在小佛堂待了三日,朕让人开了温月宫,晚上,朕再来看你。”

付煜走后,半晌,姜韵才扯着帕子回神。

温月宫,其实算不得一处宫殿,这里根本没住妃嫔,离乾坤宫甚近,其实宫殿中只有一池温泉,采活水引流,温泉之外,是一片轻纱环绕的水榭舞台。

先帝所建,最宜享乐之用。

姜韵曾伺候过太后娘娘去过温月宫数次,自然对这温月宫熟悉无比,听付煜提起时,许是因那日和付煜说开了往事,她竟有些许的不自在。

不能再如往日般拿乔,姜韵没有想好今晚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付煜。

温月宫,许是有付煜的命令在先,宫人们早就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口,姜韵一到,就乌压压地跪了一地:

“奴才恭迎晗妃娘娘!”

温月宫可堪称是后宫中最享乐的一处,光宫人伺候就有数十人,锦玉铺地,瓜果成盘,轻纱垂幔,宫人穿梭于其中时,如轻舞漫步,说不出是的奢侈荼蘼。

温月宫外,是禁军镇守,无圣旨根本进不来。

素安被这阵仗唬住,小声嘀咕:

“这温月宫不住一位主子,怎么这么多人伺候?”

姜韵睨了她一眼,笑她傻。

岂是没有主子?

这温月宫的主子就是皇上。

温泉是被宫门掩住的,珠帘垂幔,若隐若现的欲见春色,素安目瞪口呆,她再不经人事,也察觉出这处环境有多旖旎暧昧。

素安悄悄红了脸,低声说:

“奴婢替娘娘带了换洗衣物,奴婢先伺候娘娘洗漱。”

打进了温月宫,刘福就一直垂着头,未说话。

“皇上喜静,这还是皇上登基后,还是第一次带后宫娘娘来这温月宫。”

“娘娘是独一份的。”

直到这时,刘福才开了口,他是捧着笑的,只是即使这番殊荣,姜韵恹恹地耷拉着眸眼,似提不起兴致。

刘福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即使他算不得男人,但再往里,他也进不去了,所以,他说:

“奴才就在这儿等着娘娘。”

姜韵心不在焉地,也没察觉出刘福的异样,带着素安进了内殿。

哪怕心中藏着事,待温水漫过脖颈时,姜韵也情不自禁地舒展了眉眼。

怪不得先帝要建这温月宫,的确是人间享受。

除了手臂上的那道疤痕,姜韵浑身肌肤皆如凝脂,似欺霜赛雪般,再加上这氛围衬托,饶是素安常常伺候她,也不禁有些看呆了。

素安羞红了脸:“娘娘真好看。”

姜韵呵笑了声,她还没有想好待会该如何对待付煜,可却打算好好享受这活水温泉。

可当她足尖碰到一抹滑腻时,顿时,姜韵身子寸寸僵硬住。

这股子触感,让姜韵有些熟悉。

熟悉到一股子恶寒顿时涌上全身,让她打了个颤兢。

只刹那间,姜韵脸上腿尽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