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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时燃正在看这几个字,对面又发来一条。

-季析:不被看见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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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航班延误了一个半小时。

舒时燃他们落地南城是五点不到。

走出舱门,能感受到一股属于冬日的寒冷。

南城昨天下午开始刮风降温,今天的最低气温只有2度,比他们离开的时候冷多了。

只穿了件卫衣的吴天齐倒吸了口气:“好冷,等我把外套穿上。”

圆圆:“我开始想念海城的温暖了。”

几人带的都是登机箱,不用去等行李,直接就往停车场走。

吴天齐的车就停在机场的停车场,来的时候是坐的他的车。

舒时燃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说:“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了。”

圆圆:“Sharon,你不回市区吗?”

舒时燃:“我晚上有个饭局,叫了车来接。”

吴天齐:“在哪里吃饭啊,我可以送你过去。”

舒时燃:“不用,我叫的车快到了。你们走吧。”

吴天齐也没多想,点点头说:“那我们走了。”

和吴天齐他们分开后,舒时燃推着箱子从另一边的电梯去一楼的停车场。

季析发消息跟她说在一楼的P6等她。

下到停车场,舒时燃给季析打电话。

电话里,季析问:“你到了?”

舒时燃“嗯”了一声,看着四周,“你在哪里?”

季析:“看到广告牌没有?”

舒时燃一边走,一边找季析说的那块广告牌。

没走几步,她看到了他说的广告牌。

“我看到了。”

“我看到你了。”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

听季析说看到自己了,舒时燃下意识地在一排排车里找。

余光里看到有一辆车的车门打开,她以为是那辆,就想往那边走。

电话里传来季析:“你去哪儿?”

舒时燃停下脚步。

她也发现那辆不是了。

季析:“回头。”

舒时燃拿着手机回头。

接连几辆车从她前面的过道驶过,挡住她的视线。

从几辆车的间隔中,她看到了季析。

他拿着手机保持打电话的姿势向她走来,身后不远处是发着光的广告牌,照得他眉眼疏懒。

有一瞬间,停车场好像明亮了几分。

舒时燃挂了电话。

几辆车开过,她推着箱子穿过过道。

这时,季析也到了她面前。

“你想上哪辆车?”他的语气里带着调侃的笑意。

舒时燃:“……我又不认识你的车。”

季析:“那我领你去认认。”

舒时燃:“……”

季析伸手帮她拿箱子。

他的手握上箱子拉杆的那一刻,两人的手无意间碰到一起。

温热的指尖轻轻擦过舒时燃微凉的手背,有点痒。

舒时燃松开拉杆,季析把箱子拉到另一侧,两人一起往车那边走。

原来他今天开的是那辆库里南。

季析:“上车。”

舒时燃打开副驾的车门先坐了进去。

那个雨夜,季析就是坐在这辆库里南的后排告诉她,他可以帮万棱,但条件是她要嫁给他。

没想到等她再次坐上这辆车,他们已经是夫妻关系。

季析放好行李箱后回到车上,舒时燃回过神。

“你下午在这附近?”

季析“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海城那边这几天多少度?”他一边问,一边把车驶离停车场。

舒时燃:“白天二十七八度,晚上会有点凉。”

导航上显示开到吃饭的地方要四十二分钟。

舒时燃的手机响了两下,是舅舅薛胜的消息。

她落地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说航班延误,刚到南城,可能要晚点到。

-薛胜:没事,你慢慢来。

-薛胜:路上注意安全。

-舒时燃:好的。

回完消息,舒时燃收起手机。

察觉到她的视线,季析问了句:“谁的消息?”

舒时燃:“我舅舅的。”

她又说:“我们结婚的原因以后也不能让我舅舅知道。”

万棱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让她舅舅知道没必要,只会徒增他的内疚。

这一段高架有点堵,车开得很慢。

季析睨了她一眼,问:“等我们公开的时候,你打算怎么跟你舅舅说?”

没等舒时燃开口,他又说:“就说我之前就……对你有意思。”

舒时燃的睫毛动了动,转头看着他的侧脸。

她听到他在“就”字后面停顿了一下,好像本来要用的词是“喜欢”。

季析的目光落在前方,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高架上是一串堵车的尾灯。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然后我听说了万棱的事,就想借这个帮忙的机会接近你。后面就这么一来二去,我提出结婚,我们就闪婚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好像这样的故事信手拈来,都不用想的。

这个故事听上去是合理的。

“你愿意这么配合?”舒时燃问。

这都需要他配合。

季析停顿了一下,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这次可以先让你舅舅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

“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开得足,舒时燃感觉脸有点热。

之后,车里莫名安静了一阵。

舒时燃是在想这个编好的故事。

她看了看季析。

车里光线昏暗,他似乎也在想事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

差不多六点十五的时候,舒时燃收到薛胜的消息,他已经到了。

这会儿她和季析也快到了,导航上显示还有七百米。

“你在快到餐厅的时候把我放下来。”舒时燃说。

她总不好从他的车上下来,万一被看见呢。

而且那家餐厅的人也认识她。

在距离餐厅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季析把车停到路边。

舒时燃解开安全带,“那待会儿见?”

季析看着她的脸,倏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舒时燃疑惑。

季析:“你的心虚都快写脸上了。”

“……”

怎么可能。

舒时燃下车。

季析开走后,舒时燃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在人行道上。

外面比她想象中冷,她身上是件衬衫和一件不怎么厚的大衣,根本不抗冻。

没过几分钟,她收到季析的消息。

-季析:我到了。

很快,她又收到她舅舅的消息,告诉她季析到了。

她加快脚步。

进到餐厅,总算暖和过来,服务员领着她去包间。

包间的门打开,薛胜和季析坐在里面。

季析也就比她早到几分钟,却一副已经到了很久的闲适模样。

两人向她看来。

薛胜:“我们燃燃来了。”

舒时燃:“舅舅。”

薛胜叫她来坐,“我们正说到你。”

舒时燃看了季析一眼。

季析故意似的,冲她轻轻挑了挑眉。

舒时燃移开眼睛,问:“说我什么?”

薛胜:“季析说你们有段时间没见了。”

舒时燃:“……”

明明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