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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在陈家的小半天度秒如年,一顿午饭更是吃得楚音消化不良,好不容易熬到离开,一坐进车里就累得长舒一口气。

陈邵风听见他的叹气声,嗤道:“让你好好表现,你倒好,一声不吭跟个哑巴似的。”

楚音早就习惯丈夫的冷嘲热讽,安静地垂下眼睛听教训。

他温顺的样子落在陈邵风眼里是很勾人的。

楚音自己并不知道,他的乖巧、绵善太容易引起人内心深处的施暴欲,好几次陈邵风都忍不住在床上跟他动手,逼他痛哭流涕,逼他挣扎反抗,丈夫把那当作情趣,可对于楚音而言是一种折磨。

陈邵风想起第一次见楚音时,那会儿楚音才十七岁,柔顺地坐在喧闹派对的最角落,也是这样半低着脑袋,露出一截白到晃眼的后脖子,像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也像一朵未成熟的花骨朵——陈邵风有幸成为第一个嗅闻到花开时清幽香味的人,尽管过程染了血,但沾了血腥味的绽放更让人欲罢不能。

陈邵风数落的声音低了下来,近乎怜爱地伸出手去触碰年幼妻子稚嫩的脸颊,手背刚感受到温热细腻的触感,楚音吓着一般闪开了,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陈邵风一把揽住妻子的肩,压低声说:“今晚我过去,在家等我。”

楚音很轻地嗯了声,手被丈夫抓在掌心把玩,躲都不能躲。

这是他身为妻子的义务,也是他对陈邵风唯一的用途。

车子路过盛锐大厦,楚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了出去。

“看什么?”

不过几秒,大厦就被抛在身后,速度快得连路过的人影都能没看清。

楚音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看这一眼,他在期待什么呢?

他摇摇头,回丈夫的话,“没什么。”

他不敢更不能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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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邵风来找楚音的次数频繁了许多,男人对楚音的兴致一阵阵的,相处长了觉得无聊,冷落久了又觉得心痒痒,但要他守着一个楚音过一辈子显然不可能。

当年陈邵风跟楚音结婚还有一个原因。

林家小姐不是个好糊弄的,陈邵风被家人安排跟林小姐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给了他个下马威。

联姻可以,外头的莺莺燕燕要断干净。

陈邵风风流成性,自由散漫惯了,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没有断过。林家小姐还没进门就要管着他立规矩,他心里自然不畅快,但架不住那时病中的奶奶中意林小姐,他只好假意收敛跟眼睛长到头顶上的林小姐约会周旋。

两家门当户对,彼此都很满意,婚事就快要定下来了。

谁都没想到会在将近订婚时出了岔子。

林家小姐当面撞见了准未婚夫和楚家私生子滚床单的画面,气得冲上去扇了陈邵风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是不要脸的贱男人。

陈邵风这辈子就没挨过女人的打,但又觉得跟女人动手是很没有教养的事情,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如果真跟林家小姐成婚,婚后指不定多么鸡飞狗跳。

陈邵风本就不满这桩婚事,现在楚音把局面搅浑了,那就跟楚音结婚吧,楚音不敢管着他,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好拿捏的楚音绝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的如意算盘打成了。

婚后,楚音果然从不过问他在外的事,他是跟哪个模特开了房,又是跟哪个明星有染指,楚音通通当作瞎了没看见。

有这么一个年轻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妻子,陈邵风在风流堆里出了名的“好福气”。

他应该满足,但又说不出的古怪。

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此,喜欢看白月光和朱砂痣为他在情场里“厮杀”,楚音这么无动于衷,像是全然没把他看在眼里。

他很多次激怒楚音,看楚音陷入痛苦,把楚音欺负到不得不求饶。

陈邵风喜欢楚音听叫他老公,软绵绵地落在耳边,像一枚濡湿的吻,但大多数时候楚音只有在被逼到无可奈何才会出声。

比如现在——

陈邵风假意要把果果丢出家门,楚音抱着他哀求,“老公,老公,我一定让果果别叫了,你别赶它走......”

陈邵风讨厌泰迪犬,觉得这个品种的狗跟可爱搭不上一点边,偏偏楚音爱狗如命,而他掐住了楚音的命门,就拥有楚音的生杀大权。

果果趴在围栏门口,见到陈邵风扯楚音,护主心切,汪汪汪吠得更凶了。

陈邵风听得心烦,“养不熟的狗东西。”

不知道是在骂果果还是在暗讽楚音,如果是后者的话,楚音听懂了。

他没有筹码,唯一的赌注是自己,整个人都往陈邵风靠去,忍着羞耻挤出笑来,“老公,我们去房间好不好......”

楚音不是不会讨好陈邵风,被逼狠了也说过很多违心的话。

陈邵风掐着他的腰,“要什么你得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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