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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道:“你能管得了你爷爷?还是你觉得我能管得了你爷爷?”

“我找奶奶去!”高露气的哇哇叫,打电话摇人了。

非得把尚方宝剑拔出来,高源才肯罢休,才让人去外面拦着,把那些求诊的人劝回去,可就是这样,他也还是看病看到了晚上11点才回去睡觉。

高露气的不行:“我看你,就是又想中风了!”

高源慢慢往酒店走着,吹着牛道:“就你爷爷我这身板,别说中风了,中奖都轮不到我。”

“废话,本来也轮不到你中奖。”高露道:“身体不要了?你中风才好多久,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奶奶交代?”

高源也不开玩笑了,他道:“你不是医生,你不懂。”

高露道:“我没见哪个医生像你这样的。”

高源说:“有些事,总是需要有人带头来做的。”

高露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才问:“爷爷,我们都不愿意学医,您是不是会很失望?”

高源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追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不会把我的追求和使命强行按在你们头上,所以你们不必有这样的压力。”

“我与你们不一样,我长在旧社会,见过最残酷的战争,经历过最昏暗的时代。少年之时,我就立志要把我的一生都奉献给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还有我挚爱的人民。露露啊,你是我的孙女,可你也是我的人民。”

“爷爷。”高露感动的眼眶都红了,上前抱住了高源。

高源抚了抚高露的头,微笑着说:“好了,大姑娘了,别让人笑话。”

松开孙女之后,高源继续独步往前走。

高源在传承基地带了半个月的徒弟,同时每天都在治病,所以常常要忙到深夜,有时候高露硬拉他回去睡觉,最后她发现她爷爷大半夜还在写东西,第二天她一看,发现是在年轻中医写回信。

高露问她爷爷到底晚上几点钟睡觉,她爷爷总是不回答她。

后来,高露去问她奶奶,才知道她爷爷几乎没有在后半夜两点前睡过。不是给徒弟们写信,就是看医书,做各种方子的研究和理论修订。

高露没话讲了,她爷爷是个工作狂。

半月后,倒不是说高源不忙了,而是他要去深圳办讲座了。

本来高露是说来南方旅游的,结果哪里也没去成,只能又陪着她爷爷去深圳。好好的旅游,变成了照顾老人专项工作了。高露也从一个旅行者,变成了护工。

当夜夜里,何方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自己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何方迷迷糊糊接起来:“哪位?”

高露急叫道:“何叔,何叔,你快过来,我爷爷又中风了!”

“什么!”何方呼的一下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