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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侦破案情否则就会被警察局同事联手打压的卡尔斯托克顿信从了曹滨,随即向部下下达了将现场再彻底搜查一遍的命令,之后,又对曹滨道:“汤姆,若是能找到那些手续文件,一定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但这对侦破此案并无多大的帮助作用,而我,却迫不及待地需要缉拿到那个汉斯。汤姆,作为朋友,我希望能得到你不遗余力的帮助。”

曹滨微笑道:“卡尔,你错了,更想抓到汉斯的人是我,所以,你方才的那句话理应由我来说才对。”

卡尔斯托克顿急切道:“不,汤姆,我没有错,我当然知道你也很想抓到汉斯。可是我了解你,你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在这件事上你只会看中结果而不会看中过程,换句话说,是一个月抓到汉斯还是三个月抓到汉斯,你可能并不在乎。但我不行,汤姆,如果不能够在一个月内将汉斯绳之以法的话,那两百吨的鸦片,我可就白费力气了。”

曹滨不由摇头,道:“我能理解到你的心情,可是我必须坦诚相告,想在短时间内抓到汉斯只有一个办法,戒严整个金山市,然后挨家挨户地搜查,或许可以将汉斯逼出来。”

卡尔斯托克顿苦笑道:“汤姆,你明知道这办法根本行不通,这个案件根本够不上申请全城戒严的标准,即便能够申请下来,我也没有足够的人手挨家挨户搜查啊!”

曹滨轻叹一声,道:“所以啊,你不能着急。那两百吨的鸦片,白辛苦就白辛苦了吧,只要你能坚持的住,你终将能够获得本当属于的功劳,但要是操之过急的话,恐怕只会落下个鸡飞蛋打的结果。卡尔,请相信我,我一定能抓到汉斯,并挖出他藏匿的剩下的那一千八百吨的鸦片。”

卡尔斯托克顿跟着叹道:“我当然相信你!汤姆,你是知道的,我们在处理这种帮派争斗的案件上非常无力,事实上,我也只能依靠你。”

正说着,卡尔斯托克顿的部下找到了那些手续文件,颇有些兴奋道:“死者很聪明,他将这些文件藏在了床垫下,要不是我们富有经验,还真不容易能找得到。”

曹滨点了点头,道:“很好,卡尔,能找到这些文件,不单可以证明我安良堂的清白,同时还表明那汉斯并不了解真相。所以,你接下来需要做到的是,顺着汉斯的思路想法,对我安良堂继续保持怀疑,并展开一系列的调查。”

卡尔斯托克顿怔了下,随即便明白了曹滨的用意。

就在此二人心照不宣之时,围观群众中,闪过了一个靓丽的女人身影,那女人正是黛安莱恩。

前天下午,戴维斯科特以及他手下的弟兄全部出动,黛安莱恩一个人留在了藏身的旅店中,她不知道自己提出的建议究竟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戴维斯科特接受了她的建议后会有怎样的结果,但她并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以她的性格,实在是忍受不住这种毫无作为的藏匿,她认为自己必须有所行动,只有步步紧逼,才能逼迫汉斯浮出水面,才能尽快解决问题。

留在旅店中的黛安莱恩也没闲着,她在心中反复推演着计划中的明日行动,力求少出错甚至不出错并且能成功地将汉斯逼迫出来。便在这时,比尔莱恩的两名贴身保镖敲响了黛安莱恩的房门。

黛安莱恩当然识得这二人,对此二人带来的父亲的信息和指令既没有多少惊喜的感觉也没有生出多少突兀的感受,有的只是厌烦和憎恨。这也难怪,每一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看不起自己的父母,而黛安莱恩更为甚之,她理解不了比尔莱恩做事时的谋略,只认为比尔莱恩年纪大了,优柔寡断且刚愎固执,不然也不会被汉斯欺骗并落下了如此结果。只是这些,也不过引发了黛安莱恩对她父亲的厌烦之情,而之所以会产生憎恨,则是因为比尔莱恩在这件事上连她都骗了。

当黛安莱恩接到父亲让她返回纽约的命令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抗拒。汉斯之骗局,虽然不是她黛安莱恩做出的决策,但毕竟是在她的直接参与下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假若她不能亲自将货物追回并惩处了汉斯的话,那么,她在父亲比尔莱恩创建的这个鸦片商业王国中只能以公主的身份见人,再也无法实现当上一方霸主的目标。另一方面,在潜意识中,戴维斯科特向她描述的前景确实打动了黛安莱恩。假若她能够独立追回货物并惩处了汉斯的话,那么,她就有资格取代父亲的地位,坐上这个鸦片商业王国的王座。

黛安莱恩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抗拒神色,顺从地跟随着那二人登上了驶往纽约的火车。比尔莱恩派来的这二位保镖确实被黛安莱恩的表现给蒙蔽了,上了火车之后,对黛安莱恩的戒备心逐渐降低,以至于黛安莱恩终于寻觅到了机会,甩掉了那二人,重新回到了金山。

黛安莱恩虽然欠缺经验,但并不欠缺智商,她知道,父亲比尔莱恩能找到她,那么就说明戴维斯科特已然被比尔莱恩所掌握,以她的能力,完全没可能将戴维斯科特从父亲手中抢回来,而她又不愿意归附到父亲的羽翼之下,因而,回到金山之后,她便独自一人去了那座废旧矿场。

只是,黛安莱恩抵达的时候,战斗早已停歇,卡尔斯托克顿正指挥着警力向外搬运那些货物,而矿场巷道外的空地一侧,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六十余具尸身。黛安莱恩不敢靠近,无法辨认这些尸体,但从其中一具尸体所穿的裤子和鞋子上,黛安莱恩辨认出来,那正是和她有过数次肌肤之亲的戴维斯科特。

那一刻,黛安莱恩犹如五雷轰顶,思维登时嵌顿,整个人都处于麻木状态中。

这种麻木状态至少维持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黛安莱恩才慢慢清醒过来。

黛安莱恩不敢确定父亲比尔莱恩在不在这片尸体当中,但她很清楚,即便父亲侥幸逃脱了被杀戮的命运,那也是元气大伤,恐怕再也无法组织起足够的力量来对抗汉斯。如此绝境下,黛安莱恩非但没有绝望,反倒生出了一股子不甘失败的拧劲来。那批货已经落到了警察的手中,再想夺回来已然成了妄想,黛安莱恩生出的拧劲只是想杀了汉斯,为父亲,为戴维斯科特,同时也是为了自己而报仇雪恨。

铁下心来的黛安莱恩开始盯梢安良堂,她了解汉斯,那是一个卑鄙小人,同时也是心狠手辣的男人,安良堂毁了他的发财梦想,那么汉斯一定会报复安良堂。

盯梢的结果便是让她看到了这场凶杀案的现场。说是现场,也不过就是在外围看看热闹,至于那两幢别墅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黛安莱恩却是无法亲眼看到,也只能是听一听周围人们的议论,并从中辨析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来。但是,看热闹的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使得黛安越听越是糊涂。

就在黛安莱恩准备要撤出的时候,警察们开始往外抬尸体了,当黛安莱恩看到那四具死在飞刀之下的尸体的时候,心率骤然狂飙起来。

五年前,刚涉人事的黛安莱恩第一次见到汉斯的时候,便喜欢上了这个个头不高但十分干练且长着一张比起西方洋人要清秀了不知多少倍的脸庞的东方男子。那之后,只要有机会,黛安莱恩总是要缠着汉斯,让他传授自己几招来自于东方的技击技巧。汉斯一身所学颇多,应付黛安莱恩绰绰有余,原本并没有打算向黛安莱恩展示他的飞刀绝技,但黛安莱恩醉翁之意不在酒,白天黑夜地缠着汉斯,终于被她撞到了汉斯在温习飞刀技艺。

因而,当黛安莱恩看到了那四具尸体脖颈处的飞刀伤痕的时候,只一眼,便断定凶手必是汉斯无疑。

黛安莱恩无法知晓被杀死的这些究竟是何人,而汉斯又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但黛安莱恩却判断出那些尸体上的致命伤绝非是汉斯一人所为。

女人多习惯依赖自己的直觉,而黛安莱恩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汉斯的帮手一定是来自于他的国家。既然是华人,那就非常容易辨认,而汉斯以及他的帮手,这些个华人肯定不会藏匿与华人聚集的唐人街。

这一刻,黛安莱恩改变了主意,决定不再被动去盯梢安良堂,而是转变成主动找寻汉斯及其帮手的蛛丝马迹。

这显然是一个极为糟糕的决定,对黛安莱恩来说,她的能力突出点乃是格斗技击方面,在跟踪反跟踪上只能说是勉强及格,至于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找寻一帮刻意隐藏的人,黛安莱恩的能力连及格都谈不上。更何况,那耿汉以及他的内机局部下,在隐藏潜伏方面均受过最严格的的磨炼,莫说是黛安莱恩,就算是安良堂倾巢出动,也绝难捕获到他的一丝一毫的信息。

但上了拧劲的黛安莱恩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愚蠢,离开了案发现场后便开始了她自以为聪明有效的查询行动,以案发现场为原点,向四周扩大范围,挨家挨户地打探沿街商铺,有没有见到过举止稍显怪异的华人。

黛安莱恩开始行动的时候,曹滨依旧留在案发现场接受警方的盘查。卡尔斯托克顿领悟到了曹滨的意图,做起戏来,颇为认真。为了更加逼真,现场盘查之后,卡尔斯托克顿还将曹滨请去了警局,正儿八经地走完了录口供的各项程序,直到午饭后,才将曹滨送回了安良堂。

一上午没见到滨哥,等到吃完了午饭才见到滨哥坐着警车回到了堂口,那董彪罗猎二人自然有一肚子的疑问要关切滨哥。曹滨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将发生在圣安广场的这件凶杀案给那哥俩陈述了一遍。

董彪的眼神登时亮了,不等曹滨把话说完,便抢着说道:“我就说嘛!那耿汉肯定会去找山德罗报仇,耿汉会使飞刀,这一点咱们知道但马菲亚的人可能不知道,而咱们罗少爷使的一手好飞刀却是天下尽知,所以,耿汉便想着借这一招将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从而引起马菲亚与咱们之间的仇杀,他才好坐等渔翁之利。”

待董彪说完了,曹滨才斜去了一个眼神,道:“彪哥就是彪哥,厉害啊!我们没想到的,彪哥都想到了,我们没判断对的,彪哥都判断对了,既然彪哥那么厉害,那就接着帮我们分析下去,那耿汉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董彪傻眼了,先愣了下,然后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什么,你们先说着,我去给你们倒杯茶去。”

待董彪起身后,曹滨向罗猎问道:“你怎么看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