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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素月吓了一跳,等到后背撞到坚硬的墙上,她忽然觉得这场景好不熟悉!

仰头,定睛一瞧,果然看见一张英俊的脸孔!

“你做什么?!”她横眉怒目,“放开我!”

祁离远勾了勾唇:“不放又怎样?”

素月张口,但是不等她说出话来,他就抢在前头笑着说:“你就要对我不客气,是不是?”

说话间,他干脆利落地擒住她的手腕,迅速卸下了她的针筒。

捏在手里,在她眼前摇晃了下:“小丫头,上次就是用的这个吧?让我吃了好大的亏!”

他花了三个月,终于捉到了继母做事不干净的证据,准备呈给父亲。然而,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白白折腾了三个月,什么都没得到,还受了一身的伤。

回到家后,还被父亲教训整日无所事事,被继母明里劝暗里踩,又被拿去跟弟弟比较,好悬没给他气死!

虽然这事跟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关系不大。就算没有她的最后一击,他也逃不脱继母的人。

但刚才在楼上看到她,却不知怎么,祁离远就想逗逗她。

他将针筒往旁边一扔,而后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垂首:“你还有什么手段?嗯?再扎我几根针瞧瞧?”

素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有几分惊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卸了针筒!

她不像昇儿,一直在习武,遇到坏人可以过上几招。她防身的本事,就是母亲给她做的针筒。

若是遇到普通的坏人,她还可以击打对方的脆弱处和穴位,以此脱身。但,身前的男人不一样!

他格外有力气!

他站立的姿势是自保而戒备的,她无从下手!

“你放开我!”芙蓉鸡和狮子头早就在被扯进巷子时就掉落了,她此刻扬着拳头,拼命捶着他的肩膀。

祁离远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浮上红晕的小脸,以及隐含恐惧而泪汪汪的眼睛,登时心头一烫。

“你坏了我的事,还想让我就这么放过你?”他更加凑近少许,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而少女身上独有的醉人幽香也涌入他的鼻尖,更加令他舍不得松手。

素月又羞又气又害怕,眼里的水光更加汹涌,瞪着他道:“是你先欺负我!”

如果不是他将她拉进巷子里,还要亲她、剥她的衣裳,她岂会对他动手?这人居然怪她,实在是没有道理!

“你害我吃了大亏,你就说怎么办吧?”祁离远说道。

他当然知道不能怪她,事实上他也没怪她。但是指腹所接触的细腻柔软,却让他舍不得放手,逗弄她的兴致愈浓。

素月气道:“你不讲理!”

“是,我不讲理。”祁离远笑笑,视线偏了偏,看向不远处滚了一圈泥土的针筒,“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带了一点调笑的、拉长了语调的、充满了不正经的声音,陡然僵住。

祁离远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化为了愕然,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腹部。

那里有几点银光,是没有全部没入体内的细针所折射出的寒光。

他视线稍移,看向针尾正对着的地方,那是小姑娘的腰间。

时下女子多用丝带缠腰,但小姑娘的腰间缝着一枚别致的金属扣,是小兔子扑花团的造型,绘着彩漆,小兔子是白色的,花团是粉色的,枝叶是绿色的,缠丝是金色的,简直漂亮极了,将小姑娘衬得娇憨可爱。

谁能想到——

“咚!”踉跄两步,他再也支撑不住,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素月的一只手还覆在腰带扣上,肉眼可见地颤抖着。身体紧贴着墙,浑身都在颤抖,努力控制着没有腿软。

她不知道腰带扣里藏着的银针,究竟涂了什么东西。母亲说,轻易不要用。母亲还说,对特别坏的人才能用。

她一直不知道什么叫普通的坏人,什么叫特别坏的人。她只知道,坏人就是坏人。

对祁离远,她本来是想用针筒的。可是,可是他将针筒卸了,扔得远远的。

他还欺负她,她实在没办法了。

祁离远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素月渐渐冷静下来,上前半跪在地,捉过他的手,指尖搭在他腕上。

她跟着母亲学医十年,基本功很扎实,但是一些疑难杂症还是不太行。比如此刻,她就瞧不出来祁离远怎么了。

她猜他是中毒了。

没办法,她只能背着药箱跑了。

一路匆匆跑回家,刚进了二门,她便叫喊起来:“娘!娘!”

韶音此刻在厨房里,正在做五香瓜子。

灰灰贡献了绩点,买了溶解肌肉的毒素,就是祁离远此刻中的毒。它不要别的,只要韶音亲手炒十斤瓜子给它。

好吃的瓜子,星网上多的是。但是黑心大魔王炒的瓜子,可是花多少绩点都买不到的!

韶音早先答应了它,只是一直没炒。刚才听说男主中毒了,她一时高兴,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将答应的瓜子炒出来。

“娘!坏事了!”素月将药箱丢给了丫鬟,自己跑进了厨房,“腰带上的东西,我用了!娘!那人不会死掉吧?!”

韶音握着锅铲,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瓜子,轻飘飘地道:“不会的。”

只会变成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