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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举办宴会的时候,从来不落下徐家吗?

不就是一次次让人以为她就要死了,却每次都缓过来,把人玩到郁结于心,大病一场吗?

她一点都不邪恶呢!

秦锦夜和徐瑶月的私会,以徐瑶月双唇微肿结束。

她甜蜜又慌张地回府,想要瞒过大家,却被胡氏一眼看穿。

逼问出事情的经过,胡氏眼神闪烁起来。

与此同时,秦锦夜回了府。

径直往怡心苑来了。

韶音在休息。安静地躺在床上,美丽又脆弱,仿佛稍稍一掐就会死。

秦锦夜的喉结滚动了下,缓缓坐在床边,一手无声伸向了她的脖子。

无毒不丈夫。

大丈夫不拘小节。

她身体这样,总是熬着也是痛苦,不如早早解脱。

“他想杀人!!”灰灰惊得瓜子都掉了,“他他他,他这就要杀人了?!”

韶音一点都不意外。

他在之前听到徐瑶月开始说亲时,就暗搓搓地搞小动作,想要气死她。

现在不过是胆子更大了,心更狠了而已。

想来病过一场,又跟徐瑶月火花四溅了一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韶音还没玩够,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咳咳咳!”就在他的手快要掐到她脖子上时,她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很快脸上浮现晕红,睫毛颤抖着,转醒过来。

目光迷离,渐渐聚焦在身边的人脸上:“侯爷?”

秦锦夜心里有些慌,没想到她居然会醒。

手瞬间收回,眼神闪烁着。

“侯爷怎么来——咳咳咳!”她似乎想跟他说话,但是不知怎么,咳个不停。

秦锦夜本来还在想,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她。然而她越咳越厉害,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咳出了血!

鲜红的一点,溅在被褥上,秦锦夜心中一惊,瞳仁缩了缩,杀意渐渐消去。

她这次……应当熬不过去了吧?

“夫人!”听到她的咳嗽声,丫鬟们很快打帘子进来,喂水的喂水,喂药的喂药,擦身的擦身,换被褥的换被褥。

秦锦夜退出门去,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悲痛的声音,慢慢抿起唇,拄着拐走远了。

“呸!”灰灰道,“玩他!”

韶音果然又玩了他一回。

她这次都咳出血了,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眼见着要不行了。

秦锦夜心情不错,每日来看她,终于会坐在床边,陪她说说话,忆往昔了。

然而,每天喂着药,拿人参吊着,韶音撑着一口气,居然又挺了半个月!

秦锦夜的好心情没有了,快要急死了!

她就剩一口气,面若金纸,气若游丝,一阵风吹来,都要随风而去的样子,怎么……

韶音的这口气,一吊就是两个月。

期间,秦锦夜数次都忍不住了,要倒了她的药,或者掐她一下。但每次他要行动时,她总会出现意外,不是忽然醒来,就是忽然断气,生生让他的杀意憋住,施展不出来。

二月春风似剪刀。

转眼间,竟是一年过去。

韶音是去年这时来的,当时大夫说她活不过两个月,可是好好坏坏的,竟熬过了一整年!

去年这个时候,她卧病在床,命不久矣。

今年这个时候,她刚刚摆脱了一场大病,面颊削瘦,肤色苍白,除了头发没有脱落,其他的,与去年此时别无二致。

秦锦夜的变化就要大得多。

去年这个时候,他是春风得意的武安侯,身躯健全有力,面容俊美英武,得皇上信赖与重用。今年这个时候,他废了一只脚,身上无实职,容颜憔悴,面颊削瘦,整个人透出几分阴郁,再无意气风发之态。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妻子所害!

还有一个月,就是他残废一周年的日子了。去年,她非要去看桃花不可,他不得不依了她,结果失去了一切。

如果不是她被俘,他不会受制于贺知砚,不会残废。如果他的右脚好好的,他不会成为闲散侯爵,皇上只对他和蔼说话,再不交给他差事。

而如果不是她缠绵病榻,总是吊着一口气,再过数月,他就能把月儿娶回府了!

好在现在也不晚。

若她这时去了,一年后,为着照顾涵儿,为着府中事务有人打理,他就可以把月儿娶回来了。

男人从外头走进来,步子并不大,也不沉,但是莫名带来一股阴沉沉的,令人心惊肉跳的气机。

在他走到床边时,韶音忽而睁开了眼。

秦锦夜面色不变,朝她伸出了手。

一次次心软,一次次犹豫,拖到了这个时候。

他不会再优柔寡断了。

“侯爷想杀我,是吗?”谁知,妻子面容安静地望着他,忽然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