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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他败了,那是故意气他罢了。

“师父还这么年轻!”凤凌却坚持认为她胜了,崇拜得不得了,将长剑交给红芍,便拥着韶音往屋里去,不假他人之手,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师父辛苦了,恭喜师父成为神威将军!”

韶音听到这里,眼底也泛开笑意,点点头:“嗯。”

封她为神威将军,看来皇上明白了,不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让她做七皇子妃。

“哈哈哈!”两刻钟后,甄丞相回来了,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皇上补的圣旨,“我女儿是神威将军了!”

韶音笑着接过:“爹,这有什么?燕朝清十五岁就被封将军了,我比他还晚一年。”

甄丞相本来高兴着,闻言这兴奋便打了个折扣,眉头皱了皱,随即说道:“并非是他比我女儿更有天分,而是我耽误了你啊!”

他惋惜得不得了!如果他早早发觉女儿习武的天赋,女儿早就成为神威将军了!

“怪我从前不争气,不怪爹!”韶音忙道,“再说,我这叫大器晚成!”

甄丞相顿时被逗笑了,指着她道:“你这还叫大器晚成?音音,你这叫少年成名啊!”

韶音也笑了。

自此,上门提亲的人变少了。

一来,韶音被封为神威将军,认为配得上她的人变少了。二来,她放过话,打不过她的,别上门提亲,她看不上。

燕朝清都没能赢她,勉强保住颜面退走,谁还能打得过她?

也有人认为,那天是燕朝清让着她。

还有的说,那天是燕朝清临时有事离开,并非是自觉不敌退走。

说韶音不过是闺阁少女,战神大人岂会跟她一般计较?那天不过是陪她玩罢了。

这些都是燕朝清的忠实信徒,对他盲目崇拜,不相信天底下会有人的实力强过他,尤其不肯相信一介女子、而且是年纪轻轻的女子能胜过他。

“可恶!可恶!”凤凌出了趟门,回凤家将之前被抢走的师父送她的衣裙夺了回来。结果,就听到了一些胡说八道。

她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些人都没长眼睛吗?都不长脑子吗?师父何须谁让?战神大人如果能打败师父,又为何不打败师父再离去,非得落下话柄?他们是傻子,当战神大人也是傻子吗?”

韶音见她气得眼圈都红了,便安慰道:“不气,不气,我心里有数。”

她将之前在某个任务世界所学过的太极拳,在这个世界中传播开来。

人人皆可学。

身份不分高低贵贱。

不收取任何拜师费用。

一开始,有人嘲她,拿出低等武技来糊弄人、博美名。但是想要习武却无门的平民,哪怕能学到低等武技,也很感激!

“神威将军慷慨!”

“我等愿世代为神威将军立长生牌位!”

很快有人发现,太极拳并非低等武技,而是高等武学!

“她疯了吗?!”

本是随便研究一下,结果发现太极拳是高等武技的世家、门派、势力等,纷纷震惊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高等武学!”

哪有将高等武学广为流传的?一部高等武技,可以建立一个流传数百年的门派或世家了!她竟然传得满天下人都能学,她是不是疯了?!

韶音没有疯。

燕朝清不是信徒遍天下吗?现在她也是了。

每个学太极拳的人,都会奉她为师,追随她、信奉她、以她为首。

何况,这明明是高武世界,搞什么垄断啊?人人都习武,才会让武学发展得更快么!

她的想法没有错。接下来的两年中,即便是一些世家、门派的人,也研究起了太极拳,至于平民当中,更是人人研习。他们没有别的武技可学,这是他们唯一接触武技、变得强大的机会。

两年之中,太极拳便划分出多个流派,研究方向各不同。而民间也忽然涌现出了多个门派和势力,个个皆奉韶音为祖师爷。

从前人们敬仰燕朝清,奉他为战神。现在,他们依然敬重他,因为他保护了大夏的安稳。但是,他们更尊敬的人是神威将军,认为她是当之无愧的女神,慷慨女神!

韶音十八岁了。

示爱之人络绎不绝,但是纠缠的人很少,多数人都是表达完倾慕之后便离去,最多就是希冀能够看她一眼,跟她说句话。

燕朝清数次找她切磋,结果都是旗鼓相当。

他的剑法又精进了,混沌九剑变成了混沌十三剑,但仍是无法打败韶音,反而被她轻易学去新的,并且钻研出破解之法。

“我大儿子又来孝敬我了。”灰灰乐滋滋地清点“孝敬”。

燕朝清每次来跟韶音切磋,韶音都不白白切磋,要他重礼相请才肯。这些重礼,都到了灰灰手里。它愈发喜欢燕朝清了,厚颜无耻地称呼他为“大儿子”。

韶音见它数钱数得快乐,就道:“我们离开大夏,四处走走怎么样?”

这片天地十分广阔,很多势力独立于国家之外,比如凤凌母亲所在的司马家,便是医药世家,生活在一处远离人烟的山谷中,族人众多,自成一国。

“别总盯着燕朝清那点东西,外面好东西多得是。”她教训它道,嫌弃它眼皮子浅。

灰灰再无不应的,连连道:“好好好,去去去,我们现在就去!”

她只要出门,肯定就会搞事情,它最喜欢看她搞事情。既有乐子看,又有钱拿。

“师父,你要离开雍京?”凤凌已经成为一名能够独立出诊的大夫了,每天背着药箱出门看诊,听说韶音要离开,忙道:“我跟师父一起!”

韶音拒绝了:“你留下,替我孝敬你师公。”

凤凌一脸失望。

但韶音不会带她的。她在凤凌面前,多数时候都是戴着“仙子”面具的,很少露出真面目。总是戴面具,很累的,她出去玩,不想约束自己。

“是,师父。”见她主意坚定,没有更改的可能,凤凌低下头道。

韶音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师父在外面遇到好玩的、好吃的,给你寄回来。”

凤凌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抬起头道:“师父要好好照顾自己,提防心怀不轨的人,不要被人骗了。”

“噗哈哈哈!”灰灰都要笑死了,从来只有她骗别人的,什么时候别人骗过她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哪儿来的滤镜!

韶音也很是好笑。凤凌和燕朝清都对她有着很厚的滤镜,凤凌一心以为她是个单纯、不知人心险恶的人,燕朝清则认为她本性不坏、是被甄丞相带坏的,而且不懂男女之情。

笑死人了。

“师父答应你,绝不被人骗。”她对唯一的弟子笑笑,并给她喂了一颗糖:“你放心,不论遇到多么可怜的人,我绝不会捡回来,我此生只收你一个弟子!”

凤凌本来怏怏不乐,闻言犹如打了鸡血般,霎时间将不乐忘到九霄云外,嘴巴咧到了耳根,很想说“师父不必如此”,但是又说不出这样违心的话,捂着嘴“咯咯”地笑,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韶音告别了甄丞相,一匹马,一把剑,驶出丞相府,离开了雍京。

剧本已经彻底偏离,凤凌并没有被穿,灰灰定位过,在时间偏差的三天后,女主穿到了司马家的一个处境不好的小姐身上,因为家族内部的利益纠纷,蒙冤而死,女主穿成了她,逃了出来。

接下来恐怕还是女主成长、变强、打脸的故事。至于女主和燕朝清之间,要如何走爱情线,就看世界意识要怎么撮合了。

但这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驾——”驶出城门,韶音一夹马腹,清喝一声,策马疾驰而去,将巍峨的雍京城渐渐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