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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授封了一个什么将军来着?

他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他当时被八条玄铁链子,牢牢地锁在海眼上。

他那个入门比他晚,却因擅于伪装,讨得师父欢心,定为他师兄的同门,带着一脸嘲讽,把那将军印挂在他的颈上,大笑而去。

那不是什么将军印,那是挂在他颈间的耻辱。

这就是我的前世么?

我师兄是谁,为什么记不清他的全貌?

我是谁?曾经的我是谁?我是怎么逃脱那地极海眼的?

无名下意识地往颈间摸了摸,那个人嘲弄地挂在他颈上的将军印并没有挂在那儿。

想起来了,无名的脑海中突然又跳出一段模糊的记忆。

记忆中,一个野人般的犯人,孤零零一个人被锁在深海海底,被无尽的寒流冲刷着肉身。

他像野狼一样,强忍着彻骨的痛苦,用他的牙齿咬住胸前的将军印,去磨锁在他琵琶骨上的铁链。

同样都是钝器,这与铁杵磨成针有何区别?

一百年的寒流过去了,十年的地火岩浆又来了。

他的身体在被烤成肉干,将要彻底损毁时,就会被巨大海洋的磅礴生命力瞬间把他修复如初,然后继续承受无尽之苦。

但他那时已全不理会,他已磨得满口是血,当牙齿磨光的时候,牙齿也会重生。

他就这样,把痛苦当成了希望,紧紧咬着那将军印,一刻不停地去磨那琵琶骨上的玄铁锁链。

将军印越磨越小,那铁链上的豁口越来越大……

无名的双脚落了地,踏在海底一块岩石上。

身子的震动,将他脑海中浮现的杂乱的记忆一扫而空。

辟水领域内,无名满头冷汗,一颗心悸动的厉害。

我前世是谁?

那个师兄是谁?

无名抹了把脸,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满脸泪水。

……

东海之上,娜扎搅动浑天绫。

那浪一开始还小些,随着浑天绫的搅动,整个东海动荡不息。

巨浪翻滚,产生巨大的动能,这时娜扎不用怎么费力,只需四两拨千斤,那浪便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娜扎升高了数十丈,浪也跟着涌起了更高。

就在这时,巨浪中一片海水一翻,一群水族兵将翻上了浪来。

头前站定一人,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手持三叉托天叉,恶狠狠骂道:“何方狂妄,竟敢……咦?是你?”

娜扎一看,见过,可不正是曾经在陈唐关海湾中打过交道的巡海夜叉李艮么。

李艮一见娜扎,怒不可遏地道:“小……丫头?上一回你说是在洗澡,可这一次你怎么说?这里距岸边数百里,距你陈唐海岸有数千里,难道你也是在洗澡?”

娜扎笑嘻嘻地道:“当然不是,小爷我今天就是来捣乱的,你能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