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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孙小蛮气哼哼地从水里拔出双足,在席上盘膝坐定,那一双白生生的玉足晶莹圆润,脚掌心呈现着绯红色,粉嫩可爱。

玉人含嗔,娇媚不可方物,被粼粼水光一映,俏脸时亮时暗,更增几分颜色,但是庆忌正在气头上,也没给她好脸色,冷颜道:“宫里宫外人人都知道?哈!这倒是笑话了,什么时候寡人的一举一动,居然尽人皆知了?”

若惜见他发怒,倒不敢真的忤怒了他,遂坐起身来,幽怨地道:“大王,妾身有句话想问大王。”

“你说。”

“大王,是否妾身等……侍奉大王有何不周之处,惹得大王不甚满意?”

庆忌一愣,狐疑地看看她们,讶然道:“若惜何出此言?寡人能得你们三位娇妻,实是今生之幸。寡人对你们疼爱有加,难道你们感觉不到么?”

任若惜低下头,捻着衣角,扭扭捏捏地道:“妾身三人当然知道大王对我们的疼爱。只是……只是……”

庆忌一蹙眉,急问道:“只是什么,尽管说啊,吞吞吐吐的作甚么?”

摇光突然插嘴道:“你不好意思,我说!”

她瞪起杏眼,向庆忌说道:“大王在卫国住了一年有余,几时也学了卫国男人的那些臭毛病?那弥暇……弥暇……,一个臭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了,迷得大王三番五次去见他,两个男人之间行那……行那床第之事,人家心里想想都要别扭死了。”

她虽胆大,说起这种难以启齿的话也不禁满脸绯红。

庆忌一呆,瞪大双眼看了他们半晌,忽然“噗哧”一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说你们今天神情怎么如此怪异,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啊,哈哈哈……”

“你还笑,你还笑……”

小蛮气急败坏地道:“吴鲁两国少有好男风的人,大王堂堂男子,被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就不怕惹得国人耻笑吗?你若不满意只有我们三人相伴,以你一国之君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人不能纳进宫来?我们……我们就算多几个姐妹侍奉你,也好过……也好过和一个男人抢夫君。”

小蛮对男女情事也不再似当初那般懵懂,说着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的神色怪异中透着几分不屑,显然虽觉说这些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却更加不习惯自己的丈夫宠幸一个男人。

庆忌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道:“你们三个啊,哈哈哈……,依我说呢,没事去划划船、钓钓鱼、去山间游猎,或者去探访一下民间疾苦都好,寡人又不曾禁你们的足。何苦没事儿呆在这里胡思乱想。寡人几时喜欢过男人,真要有男人能惹得寡人动心,除非他有摇光那样修长雪白的大腿,若惜那样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小蛮那样宜喜宜嗔的娇甜模样,可这样的男人,这世上还不曾有过呢。”

若惜与摇光互相看了看,若惜急问道:“大王去见弥暇,真的不曾……不曾与他……”

庆忌截口道:“当然没有。”

若惜松了口气,羞涩道:“妾身听说大王每赴弥暇之宴,必与他单独往后宅客栈小楼中一行,少则一个时辰,多则几个时辰,亲随侍卫,尽皆拦在门外。想起弥暇本是卫侯的娈童,便以为……便以为……”

摇光却不肯就此相信他的解释,仍瞪着杏眼道:“大王既与弥暇没有苟且之事,何以不在厅堂中饮宴,却跑去客栈中秘密会唔,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私心话儿好说?”

庆忌笑道:“这你可猜错了,寡人虽与他同入小楼,见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姿容体貌,皆不在你等之下的大美人儿。”

刚刚还说情愿他再聘娶一些美人回来的季孙小蛮立即柳眉倒竖,向他质问道:“什么美人儿?姓甚名谁?何方人氏?芳龄几何?大王纳了三个后妃尚不足一月时间,心中便觉不足了么?”

庆忌被她连珠炮般一通问,顿觉有些不妙,三女方才以为他去幽会男人,心中难免气馁憋闷。现在听说是去会女人,却要醋意勃勃了。他忙把脸一板,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神色道:“寡人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寡人再有本领,也没本事轻易便找个和你们姿色不相上下的美人回来啊,不瞒你们说,寡人是在和弥暇秘议一件大事。寡人要帮卫国一个大忙,代价就是卫国割让彭城为酬谢,事涉机密,自然要小心从事。”

庆忌若真的宠幸一个娈童,倒也不会编出这样的理由骗她们,小蛮三女听了庆忌的解释疑虑顿消,若惜向他歉然说道:“大王,是若惜姐妹错怪了大王,今晚,便让若惜和摇光、小蛮两位妹妹摆酒设宴,向大王请罪吧。”

若惜说着秀项已羞涩地重下来,旁边摇光和小蛮也一下子脸红如火,两人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出声反对。

庆忌闻弦音而知雅意,却是心中大喜。自新婚之夜三女被庆忌强行留住,大被同眠,一夜风流之后,摇光和小蛮开了窍,自此再不肯答应庆忌四人同床共榻的荒唐事,庆忌央求过几次她们都不肯松口,害得他性致起时,只能像巡夜一般逐宫行走。如今三女有愧于心,倒是羞羞答答地主动提出来了。

庆忌见了三女秀色可餐的羞怯模样,想起四人翻云覆雨的销魂场面不禁食指大动,可是想起秦国出兵之事刻不容缓,又不禁有些泄气。

他伸手一扯,若惜哎呀一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庆忌埋首在她性感迷人的酥胸之间,深深地嗅了一口肌肤散发的清新香气,又在她柔嫩的樱唇上吻了吻,才恋恋不舍地笑道:“这可是三位美人儿答应寡人的,不许再找理由推脱,嘿嘿……不过……这个赔罪之礼暂且搁下,寡人今夜不能宿在宫中。再过片刻,寡人就得离开姑苏,亲赴任家堡一行了。”

任若惜一愣,讶然道:“大王去……去任家堡做什么?”

庆忌道:“自然是去见你妹妹,当今的任氏家主冰月二小姐啦。”

任若惜、叔孙摇光、季孙小蛮脸上齐齐露出怪异神色,庆忌不禁呻吟道:“不是吧,你们疑心寡人要打冰月的主意不成?”

叔孙摇光道:“当初兵围姑苏时,我就看出来了,哼!你瞧着人家任二姑娘的眼神都与众不同。要不是早在打她主意,她向你大声咆哮,冒犯君威时,你才不会笑吟吟的毫不生气。”

季孙小蛮道:“不错不错,我也曾听任家下人私下议论过,嘿!任家两姐妹,你还真想都纳进宫啊?”

任若惜没有言语,心中只想:“大王真的对妹妹动了心思?冰月自知道大王见过她的身子后,好似对大王好感日增,这丫头一向迷迷糊糊,突然变得心思细腻起来,我还一时揣测不透了,不过……妹妹绝不讨厌大王就是了。如果妹妹真的被纳进宫,那么……”

庆忌忍无可忍地向她们瞪眼道:“好啦!说起来寡人还真是泄气,自登吴王之位,寡人励精图治,每日奔波忙碌,只为做一个有为之君、有道之主,寡人的辛苦,谁不看在眼里?偏偏只有你们三个臭丫头,不是想着我去宠幸男人,就是想着我去宠幸女人,我还以为你们才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个个都是我的红颜知己,谁知道……真是气煞寡人了。”

若惜听了有些心虚,生怕又误会了他,忙问道:“那么大王去见冰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听若惜动问,摇光和小蛮两双妙目也齐刷刷向庆忌睇来。

庆忌先向她们翻了一个白眼,这才气哼哼地道:“当然是为了准备送给秦国国君的一份大礼。”

三女齐声道:“哦……”

“你们明白了?”

若惜神色一冷:“明白了!”

摇光哼了一声:“还是为了女人!”

小蛮把头一扬:“为了秦国的一个女人!”

庆忌不禁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