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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无锋说道:“西北的战马应当没有参与咱们中原大战,它们都是在抵御外寇,既然它们未能战死沙场,那确实应当让它们得以善终。”

鹿饮溪正要笑,公孙无锋又话锋一转:“但老铁也很为难,他是给鹿先生做买卖而不是做慈善,所以……”

老板拼命点头。

老马抬起头来往旁边看了看。

大眼睛在流泪。

鹿饮溪被触动了,她说道:“铁伯伯不必为难,这匹马我买下了,多少钱?”

外面的汉子着急了:“凭什么?我们早买了,今天过来提走而已,钱都给了——不光定钱,所有钱都给了!”

鹿饮溪说道:“你们花了多少钱?我给你们——不,我给你们双倍!”

听到这话大笨象叹了口气轻声道:“小姑娘不懂人间险恶,除非他们能拿出身份来压住那些人,否则要做冤大头了。”

果然,外面的汉子听到她的话就笑了:“小妹,你真纯洁善良又慈悲为怀,简直是天上落下来的菩萨。”

“可是我没法把它卖给你,它本来不贵,也就五十个大洋。”

“可是有人看中了它委托我们来帮忙买下,人家已经给定钱了,我卖的是一百个大洋,人家给我二十五个大洋的定钱,我们有契约,违约的要十倍赔偿!”

马店老板面色一沉,说道:“顺子,少他麻麻的信口开河,这马你们是二十五个大洋买的……”

“但我们是借高利贷买的。”顺子狡猾一笑,“利滚利出来,二十五个银元得还五十个呢!”

鹿濯濯淡淡地说道:“一百个银元,我们买了。”

顺子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已经跟人谈好了,一百个大洋卖给人家,违约要十倍赔偿,这可是一千大洋!”

鹿濯濯说道:“好,那不买了,你们把马牵走。”

鹿饮溪不甘心,公孙无锋摁住她肩膀一拍,她便安静下来。

顺子没想到鹿濯濯性子这么强硬,但他这种老油子手腕凌厉,立马指使手下来牵马:

“去,把马牵过来,把架子支起来,咱今天就在这里给它来个活扒皮!”

“对了,我听说这马眼大补,活剜的马眼带着血气更补,哈哈,行,咱先弄俩马眼下来!”

云松笑着走出去说道:“福生无上天尊!”

“这位施主,道祖想让小道给你传句话,这句话叫见好就收——所以,二百个大洋怎么样?”

顺子以为他和公孙无锋一行人是一路的,这样他出来讨价还价就等于一行人服软了,于是他梗着脖子道:“五百大洋!再少了不行,就得五百个!”

云松痛快的对大笨象点点头。

大笨象憨笑着上来递给他五张大额银票。

顺子惊呆了,他意识到自己要价太低了,还想重新再喊一口价。

云松凑上去拉开衣襟让他看驳壳枪。

顺子收起银票果断走人:“弟兄们,撤,今儿个发财了,咱也去当一把老爷!”

马店老板此时已经得知云松不是他们的人,便摇头道:“道长着实有慈悲之心,可惜……哈哈,道长慈悲呀。”

他中途改口是被公孙无锋瞪了一眼。

公孙无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云松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生肌粉,能祛毒杀菌,给马用的话疗效更好。”

云松抱拳:“多谢了。”

他给老马伤口撒上生肌粉,蛆虫拼命往外钻。

云松还想再买一匹骡子给大笨象。

大笨象拒绝了:“就咱这体格子得坐大象,什么马什么骡子都不行,咱一屁股上去它们腰就断了!”

这样云松就不买了,他以后骑这匹老马即可。

小道瘦马。

这也是一道江湖风景。

公孙无锋一行人也去挑了马,后面他又在鹿饮溪肩膀上拍了一下,鹿饮溪突然清醒过来。

得知云松花高价买下了老战马,小美人高兴坏了,特意逼着马店老板给他一副上好的马具和好些喂马的豆饼。

众人牵马往后走,结果刚出牲口市就被一群歪戴军帽、叼着烟杆的兵痞给围住了:

“顺子说的就是他们是不是?那个道士,你给我出来,哥几个,去给他搜搜身,他身上有枪!”

云松一看他们这个死样心里大怒,他准备掏枪给这帮人一个扫射然后带大笨象冲城门跑路去山里。

结果公孙无锋抢先上前拦住了兵痞们,他掏出一个皮夹子递给领头的军官。

军官狐疑的打开,然后脸色一正:“鹿、鹿大帅?您们是……”

公孙无锋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轻声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军官跺脚向他敬了个军礼,带着手下灰溜溜就跑了。

云松向公孙无锋道谢,公孙无锋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他们回到客栈准备分开,云松看了鹿饮溪一眼说道:“你能不能别亲阿宝?”

鹿饮溪的俏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你怎么污蔑人?我哪有亲这个瘦猪?”

鹿濯濯看不下去,掏出一个小镜子给她看。

她的嘴上鼻子上漆黑!

阿宝毛上的墨迹开始脱落了……

回到客栈后大笨象就出去了,傍晚他回来,然后给云松画了个地图。

夜幕降临。

午夜到来。

云松带着昨夜的野鬼出了门。

顺子几个人是古城里的屠夫,他们有个小屠宰场,这会几个人各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在自己房间里打桩。

云松懒得搞氛围,找到顺子后直接穿墙而入。

顺子这会却正在搞氛围,他很会玩,用姑娘的丝袜蒙住了眼睛跟姑娘绕着桌子捉迷藏。

见此云松上去将姑娘给砍晕了,姑娘倒地发出声响,顺子淫笑一声就飞扑上来!

他感觉自己抱住了一个人的腰,便淫笑道:“嘿嘿,我可抓到你了,乖乖,叫爹爹,来,给爹爹——嘿,你身上怎么这么硬呢?”

说话中他习惯性伸手去摸人家的脸,又说道:“我这是摸到了你哪里?怎么这么多毛?嗯?”

云松化作的是白僵。

他将丝袜解开,顺子正好抬着头。

然后看到了一张毛茸茸、皱巴巴的死人脸……

自己的手正在这张死人脸上抚摸……

死人脸冲他狰狞一笑,脑袋忽然没了变成个无头鬼,但却能说话:“你好骚啊。”

顺子嗷的一声惨叫,上面下面一起往外喷白沫!

地上的姑娘被他吵醒,她恍惚的睁眼一看。

然后叫的老惨了!

其他人听到叫声提着裤子跑过来。

见此云松高兴坏了。

人齐了,不用麻烦他挨个点名了。

就是比较吵。

进来一个叫一个。

一个比一个的能叫,吵的左邻右舍受不了:“这是杀猪还是日猪呢,怎么叫成这样?”

云松让几个人排排跪,又对姑娘们喊道:“你们闭嘴!我是穷苦人死后化成的鬼,知道你们也是穷苦人所以才操此贱业,所以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不害你们!”

失足妇女们胆量大,得到保证顿时闭嘴,一个个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这姿势她们熟。

顺子也叫:“鬼老爷,我也是穷苦人呀!”

云松上去拎起他砸在了桌子上,怒道:“我去年买了块表!你穷苦人?本座就是嗅着钱味儿来的!你们这里有一千多的银元!你竟然敢糊弄本座?”

说着他露出标志性笑容:“桀桀桀桀,本座看你们是想死!正好,本座座下还缺几个吹箫童鬼,你们几个是否有想法?”

一个汉子惊恐地叫道:“鬼祖宗饶命,我我不是童子呀,死了也不是童子鬼呀!”

云松笑道:“桀桀桀桀,没事,你们的嘴巴还是童子身即可,反正本座养你们也是让你们去吹箫的。”

又有一个汉子惊喜的抬头:“鬼祖宗,我嘴巴不是童子身了,我、我实不相瞒,我喜欢爷们!”

云松甩手一巴掌将他抽飞出去,他怒道:“哪来的废话?钱!本座要钱!把你们的钱都给本座交出来!”

顺子这会倒是人如其名,很顺从,赶忙将银票和屠宰场的钱都拿了出来。

云松以为他会少给点钱来耍心眼,这样他可以找借口再狠狠收拾几个人。

没想到对方真老老实实把钱拿出来了!

云松很生气,又一巴掌将他给甩飞了。

他生气的不是找不到借口收拾顺子,而是生气自己太老实:自己现在可是厉鬼,那为啥打个人还用得着找借口?

不过还是找到借口打人最顺心。

云松将野鬼带了进来,冲几个泼皮怒吼道:“都滚过来给本座仔细看看,告诉本座,它是谁!”

这野鬼死的着实惨,几个泼皮一看屋子里顿时骚臭味明显。

顺子拼命磕头叫道:“鬼祖宗饶命!小的知道、都知道,这是得罪了鬼大人的人,小人知道错了……”

云松一看他们误会了,便不悦地说道:“本座是真的想知道此鬼生前身份,不是用它来震慑你们,所以你们给本座好好认认——他是谁!”

顺子等人胆战心惊的抬头看,然后一个个吓哭了。

倒是一个姑娘鼓起勇气说道:“鬼哥哥,小妹应该知道它是谁。”

云松狐疑的看着她说道:“它在背对着你呢,你能认出它来?”

姑娘说道:“小妹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能记住人的样子和背影。”

“这位鬼大爷的背影与小妹一个恩客很像,那恩客名为马大猷,曾经是本地警察侦缉队的队长,他恰好在前些日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