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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饮溪怅然说道:“我父帅想让我姐姐嫁给青山哥,青山哥也喜欢姐姐,我知道的,他一直喜欢姐姐,有人说多年前我父帅反秦之所以能得到青山哥力鼎,便是因为青山哥为姐姐所做。”

“但是姐姐不喜欢他,她和我一样,都把青山哥当哥哥。”

“姐姐喜欢公孙先生,喜欢许多年了,她说她这一生一定会嫁给公孙先生,嫁给自己爱的人。”

“我很羡慕她,她那么有勇气,其实我也有喜欢的人,也有想要嫁给的人。”

“你说的对,人生很贵,要好好活一回……”

云松感觉她的想法越来越危险。

便赶紧说道:“福生无上天尊,确实是这样的,人这一辈子就得好好活,所以你有喜欢的人,那就去喜欢,有想要嫁给的人,那就去想,别束缚自己的思维、要放飞思想做一个敢想的姑娘。”

鹿饮溪仰头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

云松一声大喝:“福生无上天尊!谁在那里?”

鹿饮溪鼓起的勇气被他一声大喝给打的魂飞魄散。

她下意识问道:“谁在那里?哦,可能是暗哨吧?大帅府里暗哨很多,除了我父亲,其实包括我们兄妹在内,每个人的脑袋都被好几把枪瞄着,只要有人做出要对我父帅不利的举动,就会被打枪。”

云松一怔:“我、我也被人瞄了?”

鹿饮溪说道:“至少有十把枪瞄着你呢。”

云松试探地问道:“如果小道在鹿大帅跟前掏枪……”

鹿饮溪急忙摆手:“你千万别去乱开玩笑,这真的会死的!你的枪还没有掏出来就会毙掉!”

“你知道鹿家军第二师为什么会反吗?第二师师长叫姚镇东,他有个弟弟叫姚镇西,上个月姚镇西来大帅府汇报工作,他刚得到一把象牙手枪想给我父帅,却被卫兵误会给枪毙了……”

云松沉默了。

刚才他和鹿敬天在一起的时候,恐怕不是鹿敬天在阎王面前走了一遭,是他云松子跟阎王确认了一下眼神。

他放弃胡思乱想,把话题转回正题:“对了三小姐,今天小道听你大哥说,你们鹿家祖坟让人给毁了?这是怎么回事?”

鹿饮溪说道:“我不知道,我们家祖坟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前些年我爹确实起过祖坟,还是公孙大哥的父亲给找的风水宝地呢。”

听到这话云松愣住了。

公孙无锋知道鹿家祖坟的情况?

兜兜转转,这话题又转到了公孙无锋身上?

他想起公孙无锋展现出来的风水本事,原来这是人家的家学渊源。

两人又溜达了一会,鹿濯濯紧急找来:“白雾又出现了。”

今晚为了方便云松寻根查源,鹿敬天和二姨太睡在了一起,第一次起白雾的时候两人便在一起。

云松急忙赶去。

淡淡的白雾飘荡在鹿敬天的房间一带,它笼罩住了小花园和周边的房屋,形成了一片白雾世界。

在这片世界里白雾是很浓的,可是就在白雾之外——相邻的外面,却是正常的夜色朦胧。

让云松看就是有鹿敬天房间和小花园一带全被玻璃罩给罩住了,然后有人往里吹了许多雾。

雾里头静悄悄的。

因为白雾浓郁视野穿透力差,所以压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鹿濯濯说道:“人一旦进去就会陷入昏睡。”

白雾出现好几天了,大帅府自然不可能刚刚发现,实际上鹿敬天一早就知道自己遭遇的诡异夜游。

但是他却不往外说,也不许卫兵往外说。

这点有些奇怪。

白雾世界成了一片禁行区。

云松想进去试一试。

他找了一条绳子绑在自己腰上,说道:“待会小道若是昏迷倒地,你们记得将小道给拖出来。”

鹿濯濯说道:“道长放心的去吧。”

云松进入雾气中。

他以为雾气具有催眠镇定或者麻醉功效,通过呼吸然后起效。

于是他便屏息静气进入其中。

等他再醒来,看到几张脸。

凑到他眼前的令狐猹,面露关切的鹿濯濯、鹿饮溪,一脸嫌弃的鹿人王,还有板着脸的卫兵们。

云松默默的爬起来。

他猜到了真相,便不等几人说话他先皱眉做面色凝重状并沉声说道:“福生无上天尊,好厉害的迷心瘴!”

“贫道走进去多远?”

鹿濯濯说道:“只有十来步……”

“是十多步,十四步呢。”鹿饮溪一脸认真地说道。

鹿人王则狐疑地问道:“迷心瘴?你说这白雾是迷心瘴?道兄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云松暗道我知道个屁,但我不能让你们觉得我是个混子,我得支棱起来,我得忽悠你们!

鹿人王此时就觉得他是个混子。

因为此时的云松让他感觉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他以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就是个这样的混子,为了维系自己鹿家军太子爷的威严和地位,他就经常这么装逼。

云松没有回答,沉声道:“小道得再进去走一趟!”

换成鬼身走一趟。

他寻思这大帅府也不能处处都有克制妖魔鬼祟的禁制吧?

如果鬼身也进不了白雾,那他就跑路。

不是害怕,而是没脸继续待在这里了。

这样他的高人形象就破灭了!

他进入白雾后借着白雾阻挡变成伥鬼。

伥鬼的形象就是他本体样貌,毫无改变。

身份一变。

感觉大变。

他面前的白雾变了。

还是雾气。

但不是像之前看到那样笼罩在地面上的一团凝固浓密的白雾。

它们变得开始荡漾起来。

就像是地上有喷雾机。

喷雾机源源不断喷出雾气,雾气缓缓飘荡向四方。

令狐猹跟随他进入白雾中,它不受雾气影响,回头坐起来对云松招招手,带着云松后花园走。

到了后花园近前,有人影穿墙而过,隐约的出现在他视野中。

他向前走去定睛看。

人影穿着黑马褂罩黑长袍,一张老脸面无表情,白的像抹了一层面粉。

一个鬼!

这鬼穿墙后消失在雾气中,接着又有鬼穿墙而出。

这次是个女鬼。

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同样面无表情、同样面白如雪。

他进入后花园看去。

墙壁另一边有许多的鬼!

这些鬼排着松散队列沉默行走,明明是一群鬼在一起,却给人以踽踽独行的孤单。

他逆流向前走,看到队列中出现一抬红色大轿。

轿子是四个鬼抬着。

四个鬼头戴黑色瓜皮帽、穿马褂马裤,甩着长袖摇着头迈着轻盈脚步行走在白雾中。

它们穿过白雾走出来,惨白的脸耷拉、通红的唇上挑,形成了一副哭丧相与欢喜相共存一张脸的诡异样。

四鬼抬轿而行,脚步绝不会落地,脚尖点地然后便又踏步向前。

邻近云松的时候它们扭头来看。

漆黑的眼珠被雪白的脸映衬的格外清晰,格外阴森!

它们看着云松走来,然后徐徐停下脚步,红轿子停在了云松身边,轿子窗口与云松的脸相对。

一只点着通红指甲油的白玉小手徐徐拉起窗帘。

云松赶紧又给放下了。

他对四个抬轿鬼点头哈腰并摆手:“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我是替我家彪大王来探探路的,你们先走,不用客气。”

抬轿鬼冲他不怀好意的一笑,后面又有鬼走来,这鬼穿的板正,出现后走到轿子前看着云松阴惨惨地问道:“新郎官,怎么不走了?”

一瞬间,云松冷泪盈眶。

怎么回事。

他在地球时候拼命想处对象想在孤单的夜晚有个36D大胸可以依靠,但连母狗对他不假颜色。

可是来到这九州后突然有了异性缘,从老镇到筑城到有药山寨、从阴间到阳间再到这不阴不阳的地方,怎么都有异性要跟他扯上关系?

他一看这个鬼可以沟通,便说道:“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新郎官。”

这鬼僵硬的笑着,问道:“你不是吗?可新娘子说你是,你看看新娘子……”

窗帘抖动要拉开。

云松伸手死死给摁住了:“我不看,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