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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鹿人王这小子胆挺肥,竟然选在今天来逼宫!

不过想想也是,鹿敬天似乎不太想将自己的基业交给鹿人王,毕竟鹿人王两条腿都断了。

鹿敬天也说到了这点,他沉声道:“老大呀,你快下去吧,你不适合当少帅,爹在土澳给你买了一块地,你余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听爹的,你要好好的!”

“土澳?土澳是哪里?”鹿人王问道。

云松帮他解释道:“是国外一个海岛,以前被欧罗巴的白皮洋人流放犯人的地方。”

鹿人王听到这话后露出悲哀的笑容:“洋鬼子流放犯人的地方?你竟然让我去这么个地方!爹呀,儿子是真心想壮大咱鹿家基业的!”

“但是你不行!”鹿敬天低声说道。

鹿人王听到这三个字一下子抓狂了。

他使劲拍打着腿叫道:“我不行,是呀,我是个残废、我残废,但我怎么残废的?爹,要不是你得罪……”

“行了,别闹了,警卫呢?给我把他带走!”鹿敬天不能让他撒泼下去,否则自己真成笑柄了。

他一下命令,鹿人王终于死心。

他挥手说道:“慢着!我自己会走,但不是现在走、不是自己走!”

“父帅,今天的礼炮已经被儿子换成了火炮!如果你不立儿子为少帅,那今天这里的人,谁都走不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是咬牙切齿!

鹿敬天叹了口气:“老大呀,在你眼里,你爹就那么无能?你以为你爹这个大帅位全靠运气坐上的?”

“我既然今天让你来参加你妹妹的婚礼,还能怕你耍什么幺蛾子?”

鹿人王怒吼道:“邱疯子,起炮!”

“有!”一声大喝,云松见过的邱疯子跑来立正行礼,“启禀大帅、少帅,有何指令?”

鹿人王叫道:“我让你起炮!让你给他们——你你!”

话说了半截,他心里一凉。

邱疯子看向鹿敬天。

鹿敬天叹道:“这一耽误还真是把良辰吉时给耽误了,行吧,开炮!”

邱疯子奋力挥手中红旗。

礼炮轰鸣。

彩带在空中绽放又飘落。

鹿人王顿时失魂落魄。

他呆呆的看着邱疯子说道:“叛徒、你这叛徒!你们都是叛徒!”

邱疯子向鹿敬天敬礼,然后将鹿人王推下去。

鹿人王指向鹿敬天说道:“爹,这些叛徒今天能背叛我,明天也能背叛你!”

鹿敬天压抑着怒火说道:“爹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滚下去,别逼爹让你连富家翁都没得做!”

听到这话后鹿人王彻底颓了,后面再没有挣扎也没有发火。

他接受了这一切,摇着头连连苦笑:“不出意外,满大人说的对,除了五饼确实再没人真心对我了。”

“嘿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事在天啊!”

“我是鹿家嫡长子,我也有天命在身呀,鹿家就我一个儿子呀,我有天命呀!”

旁边的人下意识说道:“少帅,大帅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位是小小帅。”

鹿人王听到这话古怪一笑:“扶苏可不是我爹的儿子,嘿嘿。”

云松听到四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就跟大家伙突然都牙疼一样。

一阵冷空气就这么被抽走,现场气温都上升了。

有人在他身后嘀咕:“二姨太好像在少帅身边做过奴婢?”

“哎哟,你的意思是?”

“没意思、咱没任何意思,你别瞎想瞎说!”

鹿敬天叹了口气重新带上笑容,他将鹿濯濯送上婚礼台站到了金青山的对面,说道:“青山呀,今天我可就要将我这宝贝闺女送给你了!”

金青山干脆利索一个敬礼:“请岳丈放心,青山前半生唯您马首是瞻,后半生则听濯濯令行禁止!”

鹿敬天下台,主持人上台。

金青山向鹿濯濯伸出手。

鹿濯濯抬起手。

这时候鹿濯濯与鹿敬天背靠背。

于是鹿敬天看不到鹿濯濯手中那柄迷你的枪。

金青山看到了。

立马双臂曲起来护住了脑袋。

但是没用,鹿濯濯对准的是他胸膛,她带着凄凉的笑意开枪。

“啪啪啪!”

鹿敬天往下走的身影凝滞了。

整个大院子的空气都凝滞了!

这下子连讨论声、嘀咕声都没有了。

多数人在搓眼睛!

岗哨暗哨的士兵们傻眼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的防卫力量是很到位的。

任何人对金青山做出威胁性动作都会被立马枪毙。

唯独鹿家人是例外。

偏偏对金青山开枪的是鹿家长公主、今日的新娘子!

金青山胸口连中好几枪。

说起来鹿濯濯这把枪是袖珍枪,子弹杀伤力并不能一击毙命。

但金青山本来就健康不佳,前两天又是被鬼缠身又是被夜雨淋湿,他已经大病在身。

若不是有结婚这件喜事让他情绪激昂,那他现在早就该躺在医院里了。

胸口中枪。

金青山颓然的跪倒在地。

他摊开手。

钻戒盒子掉在地上。

金青山身后的警卫怪叫一声扑向他。

他伸手一试金青山的颈动脉猛的又扑向鹿濯濯。

四周枪声起。

刚刚回身反应过来的鹿敬天大叫道:“不!不!”

这警卫已经被击毙在婚礼台上。

更多的枪声响起。

有人厉声吼道:“这是阴谋!鹿敬天杀少将又杀少将警卫!是阴谋、是阴谋!是针对咱们第一师的阴谋!”

“快给城外发令!投二师、投二师!”

“少将!卧槽你吗鹿敬天,弟兄们,给少将报仇!”

枪声接二连三响起,现场一下子乱了。

人群溃散逃窜。

惊恐的尖叫声、被踩的惨叫声、哭爹喊娘声顿时响彻天空。

云松叫道:“别他妈撞我!”

胡金子也在叫:“谁他妈摸我屁股?卧槽,我男的啊!”

大笨象羡慕地说道:“怎么就没人摸我的呢?”

鹿饮溪完全慌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娇躯乱颤、泪水涟涟。

云松护住她往外走,周围人群互相撞击、胡乱践踏,如果不是他护着鹿饮溪,那小丫头这会早被挤倒在地不知道踩上多少脚了!

期间他碰到了带着旗袍美人儿的胖富商。

美人已经不见踪影,富商中了流弹倒地嚎啕大叫。

他看到了云松,便赶紧伸手:“道长、真人,你真乃神人,您算的真准,我确实有血光之灾,您救我,我愿意散尽家财……”

有人从后面撞倒他,好几只脚顿时踩了上去!

云松无奈的苦笑。

他被人群裹挟着往外流淌,压根无暇救人。

这时候枪声越来越多,金青山的警卫跟大帅府的守卫交火了!

于是云松心里浮现出一个疑惑:

金青山带来的警卫好多,而且这些人全副武装,竟然跟大帅府的守卫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就有点古怪了。

不过他无暇思索,鹿饮溪撕扯着他赶到了婚礼台。

鹿濯濯跪在了地上。

鹿敬天挥手奋力抽她的脸:“你疯了你这疯女子你疯了啊!你为什么要毁了咱们鹿家!”

鹿濯濯面带诡异笑容。

任凭他抽打自己的脸。

鹿饮溪扑上去抱住姐姐大哭:“爹爹,你别打姐姐,别打她,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这样?你为什么杀了青山哥哥!”

邱疯子推着鹿人王惶恐的跑来,他叫道:“大帅,咱们先撤,这里乱了!”

更乱的是大帅府外。

机枪声传来、喊杀声传来,接着竟然有轰隆开炮声响起!

城内有人在进攻大帅府!

鹿人王终于聪明了一会,喝道:“城内有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