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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松诧异的看向胡金子。

这孙子懂的是真不少。

把他风头抢了也不少。

席信无奈地说道:“我们哪里知道纸棺椁里封着什么?胡道长您说的对,那是一座椁。”

“椁跟棺材不一样,我们一开始甚至不知道那是棺材,就看着它四四方方飘着,于是以为是个宝贝。”

“我们打开了一层层的纸椁,最后露出来一口纸棺材,我们那时候知道不对劲了,可是晚了!”

“女鬼出来了!”

“然后她就开始祸害我们村子!”

说到这里席信流下了泪水:“是,我们不小心放出了这女鬼,可这么看来我们是它的救命恩人吧?结果它竟然祸害我们村子!”

“这女鬼把自己当成神了,隔着一段日子就要我们给它供奉上一个精壮的童男子。”

“它性子古怪,每每让我们给童男子打扮好,穿上大红衣裙、盖上红盖头,然后它带着一群鬼祟来娶亲!”

“耻辱!这是耻辱呀!”

席信挥拳砸在腿上,“它不光害我们人命,还侮辱我们的尊严,牝鸡司晨!这是牝鸡司晨!”

云松问道:“这女鬼挺会玩呀,它没有直接害了你们所有人,而是让你们给她献上一个新郎?”

胡金子谨慎地说道:“以八寒椁镇压的邪祟都有极高的修为,她恐怕不需要村里人命助长修为,而是采男子元阳来取乐,也就是说,她是在玩弄男人。”

席信说道:“胡道长说的对,它在玩弄男人,而且它也不是简单玩弄,它胃口在变大,越来越大了。”

“起初是每十二天给它献上一个男人即可,随后是每九天献上一个男人,现在是四天就要献上一个男人!”

“明天、明天我们又要给它献上一个男人!”

云松明白了,他说道:“行了,这件事既然被贫道碰上了,那贫道就得管了!”

席信眼睛一亮,村里人纷纷欣喜的围上来。

云松说道:“明天你们得安排一个男人穿上红衣裙、戴上红盖头,然后等它来迎娶是吗?”

席信使劲点头:“是的,道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让我这弟子上。”云松指向胡金子。

正在皱眉苦思的胡金子愣住了。

大笨象听到这话顿时对他羡慕嫉妒恨。

席信冲他鞠躬。

胡金子急忙摆手:“哎哎哎,哥,我不行哥,真的,她要的是童男子啊,我我不是童男子了!”

大笨象听到这话羡慕到质壁分离。

胡金子便指向大笨象说道:“让大象上,他是童男子。”

大笨象顿时有点小紧张。

第一次做新郎官没有经验啊,而且是给女鬼当新郎官,能有入洞房的机会吗?

然后他又摇头。

他的执念是找个女子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这女鬼又不能给他生孩子,那他干啥去冒险?

席信也说道:“这个大胸弟不行呀,倒不是老夫怀疑他修为,是他长得太高壮了,我们哪里有合适的红衣裙给他穿?”

所有人看向云松。

云松无话可说。

他只能答应下来。

不答应能怎么办?

一堆老百姓围着他。

目光楚楚可怜。

又是哀求又是作揖。

而且他估摸了一下形式,这个女鬼应该不算厉害。

它其实想要害死全村的人,可是却做不到,所以只能隔断时间害一个人,以此来提升修为或者恢复修为!

所以云松想拿它来提升修为,说不准还能得到点什么好奖励。

得到他的承诺,百越寨上下欢呼雀跃,就跟找到了大救星似的。

这搞的云松有了偶像包袱。

等着明天晚上怎么对付那女鬼能更有效率更帅呢?

他本来计划是先以人身去试探,能打几下子就来几下子,以此获取阴气给得宝银钱赚奖励。

如今有了偶像包袱,他决定明天直接给女鬼来个狠的。

必须给爷死!

他明晚必须要来个小母牛甩尾巴——尽显自己的牛逼!

晚上吃的还挺丰盛,鸡鸭牛羊鹿肉齐全,而且还有各种鱼。

看到山寨里屠宰公鹿,云松就去给席信低声说道:“鹿宝鹿鞭别浪费了,好好爆炒一下——施主你看贫道这是什么眼神?贫道是给弟子求的!”

“贫道的二徒弟胡金子,他不是说了吗?他不是童子身,所以身体虚!”

席信恍然:“明白了。”

云松叮嘱他道:“鹿血、鹿鞭、鹿宝这三样别浪费,弄好了做夜宵给我小徒弟补一补。”

席信点头道:“道长放心就是,一定补得他今晚睡不着觉。我们这山里的鹿可厉害了,特别补!”

云松满意的准备走,席信又说道:“对了,还有大鳖,骚是骚了点,但是也很补。”

“骚点不怕,多放麻辣,这个我可太有经验了。”云松点点头。

席信吃惊:“道长你有经验?”

云松指了指正在看杀鹿的胡金子说道:“给我小徒弟补出经验来了。”

当天晚上他发现席信吹牛逼。

他特意晚饭没怎么吃,留着肚子吃夜宵。

然后一顿大补餐下去,他晚上睡的很香,压根不存在睡不着的问题……

不过这不是因为他太虚,而是他修为已经达到聚气境,是他运功把阳气全给炼出来存进了穴道里。

第二天又是胡吃海塞了一天,因为天气没放晴他没法修炼,便待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到了傍晚。

寨子的鼓楼张灯结彩。

高大的鼓楼上挂起了一面鼓。

门槛挂上了白缎子,两旁挂上了白灯笼,里面点燃了一圈的白蜡烛。

这是百越族婚庆的最高规格,当然正常而言这些东西都是红色的。

鼓楼对百越人有着特殊含义,他们迁移到任何地方,一旦决定建寨定居都会先建起鼓楼。

如果没有能力建鼓楼,他们也会建一座木房悬上一个鼓来替代。

原因就是寨子里的红白喜事、习俗节庆乃至娱乐都得在鼓楼处进行。

火塘熄灭,云松坐在鼓楼北面。

他穿上了红裙、披上了红盖头。

胡金子给他收拾了一下仔细看,说道:“还别说,挺妖娆的。”

“滚!”

“骚货脾气还挺大。”胡金子悻悻然。

鼓楼外面传来一阵悠悠荡荡的歌声:

“鼓楼是村寨的暖和窝,没有鼓楼无处寻欢乐,高高的杉木竖起鼓楼来,有了欢聚的场合快乐的歌……”

云松一听这歌有点麻。

这是百越人一首欢庆歌,曲子应当很欢快,结果现在被唱的有气无力、悲悲戚戚,不大像是阳间的玩意儿。

云松等了良久没有等到动静。

他索性开始默诵道家典籍《龙虎阴阳双修大典》。

沉迷学习。

时间飞逝。

不经意间云松听到了敲门声。

声音很轻,很脆。

他暗道一声‘正主来了’。

正准备做好交锋的心理。

他身后响起一声幽怨的回应:“进来吧。”

云松浑身上下的毛一起炸了!

这是什么鬼?这么厉害的吗?

他竟然没有发现异常!

“嘎吱、嘎吱”。

大门推开,有缓慢轻细的脚步声响起。

就像是有东西在轻而缓慢的迈出脚步。

云松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捉弄伙伴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就是这样轻轻小心的迈步去伙伴身后,然后再大叫一声去吓唬小伙伴。

如出一辙。

但这次要吓唬他的不是前面那轻缓的脚步,是有人徐徐揭开了他的红盖头。

在他面前,八个满身大红衣裳的人带着僵硬死板的笑容扛着一座大红的喜轿在慢慢的走。

穿堂风吹门入。

它们的衣裳卡啦卡啦的响。

轿子也在卡啦卡啦的响。

纸衣裳。

纸人。

纸轿子。

但真正的恐怖在他的后方。

一道阴凉的气息从后面吹到他的脖子上。

幽怨的女声咿咿呀呀的响起:“俏郎君,回过头来,我给你个惊喜。”

云松顺从的回过头去。

他看到了——看到了一个脸上缠满了头发的鬼脸,没有五官而是缠满头发的鬼脸!

这鬼脸则看到了一个长满龙鳞片的僵尸脸!

云松问道:“老妹儿,惊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