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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松从牢房里跑出来就是为了拿回钱眼儿和厉鬼羊皮。

也不知道钱眼儿怎么做到的,警察署里忽然内乱,高老五把驳壳枪当冲锋枪使,将整个警察署里夜班值守的人全给打死了!

他被鬼迷心窍,杀了同僚之后竟然还想进入监牢大开杀戒。

云松上去轻松弄死他夺回钱眼儿准备回家,正好木下成衣店在他回家路上,他便顺路来找厉鬼羊皮。

但他来晚了。

木下成衣店里的四个浪人全死了,只剩下那个胖胖的老板。

老板疯了。

他拉尿了一裤裆,眼神呆滞、口水乱流,嘴里喃喃有词:“压脉带压脉带压脉带压脉带……”

云松叹了口气,都是贪心惹的祸。

作为一个讲道理的人,他起初并不想弄死这个胖老板。

胖老板不过想坑他而已,罪不至死。

可是胖老板今天又联合巡捕一起坑他,这就很过分了。

沪都巡捕很黑,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又没有钱进去就跟进地狱一样,基本上没法活着出来!

所以云松得好好的教训他。

现在老板疯了,他不大好意思动手,于是就决定不杀人了,打老板一个半身不遂算了。

他在老板腰椎上操作了一把,然后暗叹一声‘妇人之仁’出门而去。

这趟收获还行,没白白坐牢,他弄死高老五的时候从对方手里又搞到了一把驳壳枪和好几个弹匣。

胡金子和大笨象在门外翘首以待。

令狐猹最早发现他,嗖嗖嗖跑过来挂在了他腿上。

阿宝也想这么做,云松娴熟的抬起脚来。

然后阿宝主动滚了出去。

熟练的让人心疼。

看到他回来,胡金子和大笨象欢欣鼓舞:“要饭朱门真的厉害啊。”

云松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这样他自然疑惑:“你们什么意思?我回来了跟要饭朱门有什么关系?”

大笨象说道:“真人你傍晚被抓以后,我们立马就得到消息了,本来老虎准备请仙儿上身去救你,然后来传消息那个老乞丐说我们不用动弹,他们在沪都的舵主已经去联系警察局高官了,会尽快放你出来。”

“但没想到这么快。”胡金子赞叹道,“要饭朱门效率真高。”

“那肯定的,”大笨象也赞不绝口,“那老乞丐不是说了吗?他们舵主今晚会宴请警察局的高官来解决这件事。”

云松听到他们的话后懵了:“要饭朱门已经动手要救我了?”

大笨象听到他这话也有点懵:“真人,难道你被放出来不是他们的功劳?”

云松苦涩的笑了:“我他娘是越狱跑出来的。”

不光他越狱了,那警察署看守室里的犯人多数都越狱跑了。

反正这年头又没有监控,他们里面许多人都是被抓进来敲竹杠的,黑警们没有将他们登记在册,所以跑了就是白跑。

云松同样没被登记,这样他为什么不跑?

可事到如今他发现他是白跑了。

要饭朱门今晚就联系了沪都警察署的高官,那他等于是被登记在册了,他还得回去,否则那警察署如今一团乱麻、酿造惨剧,难免不会有人去怀疑他。

白跑了……

他黑着脸又回到警察署。

而直到此时警察署的乱局还没有被收拾,倒是有警察已经到了,但藏在四周民宅里探头探脑不敢进去,估计是怕被打了黑枪。

这样云松爬墙进去,又变成焱锯落头氏直接穿墙回到看守室。

看守室里头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跟他同处一室那人正在牢房门口往外探头看热闹。

听到云松的动静他便急忙窜回床下。

直到云松冒头他才松了口气:“哎,是你呀,我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黑皮狗来了呢。”

“外面怎么回事?大家伙都跑了,你怎么反而回来了?”

云松苦笑道:“外面死了一堆黑皮狗,要出大新闻了,我回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呢,你怎么没逃跑?”

瘦削汉子摇头道:“我不跑,待在这里也挺好的,嘿嘿,这里有地方住也有饭吃,我天天藏在床下也不会挨打,这可比待在外面自己赚饭舒服多了。”

云松对他竖起大拇指。

这人要是会偷电瓶车,那妥妥的又是个网红。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包裹的烧鸡递给瘦削汉子:“虽然在里面有饭吃,但很久没吃到这个了吧?”

烧鸡是现烤出来的,油光发亮,香味浓郁。

汉子眼睛亮了。

他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你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给我的?让我吃?对我这么好?”

云松说道:“你救了我一命,我送你一只烧鸡算什么对你好?吃吧,要酒吗?”

他顺路买了一瓶酒,大浦大曲。

汉子点头如捣蒜。

他抱着酒和烧鸡,然后就哭了:“真好,真好,烧鸡配烧酒,只有我大哥结婚时候我才这么享受过。”

“兄弟,你对我真好,连我大哥也没有你对我这么好,要不然咱俩结拜吧,你当大哥我当兄弟。”

云松无奈。

这汉子可能被关押时间太久,脑袋瓜子多少有点问题了,不过他不是傻,简单是有时候逻辑有问题或者说话带着傻气。

他便说道:“你救我一命,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后面我会带你出去的,到时候给你一些大洋你去盘个门头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应该不成问题。”

汉子顾不上听这些,他撕开油纸私下个鸡头,先从鸡头吮吸起来。

就从这点,云松便知道这是个苦命人。

一直到快天亮警察署才重新进来人,而且一下子涌进来几十上百号人,全是穿军靴扛大枪的兵。

有人在外面嚷嚷道:“他姥姥的,一群孬种,老窝让人给端了结果你们只敢在外面藏头露尾?活该让人杀上门来!”

又有人赔笑道:“张团长见笑,我们倒不是胆小,是这署里头的事太诡异,怕是有妖邪作祟,所以我们在等局长请高人来破局才敢进来。”

粗犷的声音又响起:“有个屁,沪都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人口,阳气旺盛的就跟烧火一样,什么妖魔敢来找死?”

军队开进接管警察署,然后警察们进来办案。

呕吐声、抽噎声和怒骂声不绝于耳。

有警长带着人进看守室,他们挨个审讯没有离开的犯人。

也有警察来审讯云松,他上来就拿警棍抽人:“说,外面的人是怎么被你杀的?”

云松一把握住警棍冷声道:“外面的事与贫道无关!”

警察听到这话一愣:“你、你是个道士?嘿,找到正主了,警长,这里有个道士,外面的乱子肯定跟这道士脱不开干系。”

云松郁闷。

这孙子眼光还真准,一下子找出真相了。

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个道理他懂。

所以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与这件事有关?

警长拎着马鞭阴沉着脸进来。

他使了个眼色,手下巡警立马瞪眼厉声吼道:“说,你是怎么谋害我们同僚的?”

云松尽量心平气和:“我没有谋害他们,没有谋害任何人。”

这巡警上来抬脚要踢他:“你娘的,嘴巴还挺硬……”

警长拦下他,面对云松和颜悦色:“道士,你负隅顽抗是没用的,你说你没用谋害他们,那你怎么待在牢里没有越狱?”

卧槽!

云松被他的逻辑给惊呆了。

你没杀警署的警察为什么留在了牢里?

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

这都是丧尽天良的逻辑啊!

他说道:“因为贫道没有犯罪,贫道是清白的,所以为何要越狱?”

几个巡警纷纷露出冷笑之色,他们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你是真嘴硬,看来老子不给你松松皮子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日,给我摁住他,我今天打掉他满口牙!”

“老大你别管了,跟这种贱皮子好好说话没用,就得上刑去招呼他!”

云松冷笑道:“你们既然认定贫道有本事杀死上面那些巡警,那你们就不怕得罪了贫道,遭到贫道的报复?”

“换句话说,贫道要是有不动声色就能杀死上面那些人的本领,还能留在这里任凭你们侮辱?”

警长皱起眉头。

他对左右说道:“这话没问题。”

巡警们顿时丧气。

然后警长继续说道:“那他留在这里就是没有什么本领了,这样咱们不必害怕得罪他,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先泄泄火!”

云松惊呆了。

自己八字跟沪都风水犯冲吧?这怎么来了沪都净干些傻逼事?

难道自己有点傻逼?

他忍不住怀疑人生。

巡警们跟狼狗一样围上来,床下那汉子鼓起勇气钻出来叫道:“别打他,他没有去杀人!他是无辜的!”

云松很欣慰。

自己这牢没白坐,结交了一个不错的狱友。

结果巡警们对他视而不见。

还要撸着袖子对付云松。

云松一看这帮黑警是想草菅人命,终于放弃了对他们保留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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