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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松这一开枪半个园子都乱了。

亭子宴厅餐桌旁的诸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们心态更稳,所以仅仅被枪声给震到了,然后一个个稳如泰山。

正要挥刀刎颈的鲁大自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给震到了,甚至很没有高手风范的被吓了一跳。

云松第一枪是抬起枪口但第二枪可就平放下了枪管子,子弹正是从他身边切过去的!

谁也没料到云松会突然开枪,而宴厅里头还有许多奴仆在收拾残局,这些人的表情就有意思了。

有的惨白、有的涨红、有的铁青、有的乌黑,好似开了个彩帛铺,什么颜色都能绽将出来。

他们面色不一旦情绪一样,都有一瞬间的惊愕呆滞。

云松抓住这个时间差叫道:“快把鲁师傅手里的刀夺出来!”

不用他说话甄闲云已经动手了。

他将自己手中钢刀甩出,撞在鲁大手中将其刀刃给撞的偏离了脖子。

四周保镖一起冲进来。

云松冲他们威严的摆了摆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必紧张。”

保镖们愣了:你谁呀?我们进来不就是要掌握你的吗?

陈王爷起身给云松站台,他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没事。”

陈野心惊愕的看着云松说道:“松子,你可以呀,脑瓜子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不过你开枪镇住鲁师傅没问题,为什么要打我家的吊灯?”

大吊灯摇摇晃晃,子弹切开了一半的鱼线灯绳!

金斩虎是耍枪的行家,他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喝彩一声:“好枪法!”

云松习惯性的谦虚一句:“唯手熟耳。”

谦虚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瞎谦虚呢,他刚才抬手一枪就是随便打的,会打在灯绳上那是瞎猫撞见了死耗子!

其实他第二枪会改成平射就是因为第一枪打出大吊灯忽然摇晃,他还以为自己打在了吊灯上,怕吊灯掉落砸到人,这才临时改想法变为平射。

结果他酒精过敏,今晚喝了老酒后脸红手红全身红,欧气很足,随手平射的一枪从鲁大身畔打过去,倒是彻底镇住了鲁大。

瞎猫今晚撞见了俩死耗子!

甄闲云摁住鲁大的胳膊发起牢骚:“师兄啊师兄,论本事我比不上你,可为什么师傅让我做咱的掌门人?”

“因为你性子偏激!”

“你这性子就不能改一改?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今天要不是小兄弟反应快枪法好,你就白死了!”

“我都说了我要的是你阑尾……”

“少哔哔赖赖,”鲁大咬牙切齿的打断他的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什么蓝尾红尾的,你要的是我五脏六腑!人没了五脏六腑之一怎么能活?”

“没了阑尾就是能活。”苏先生也忍不住开口了。

鲁大认识苏先生,他了解苏先生的性子,这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这时候陈王爷也说了:“阑尾我知道的,洋人医生将咱们的肠绞沙叫做阑尾炎,只要犯了这个毛病割掉阑尾就能安然无恙——这点我可以打包票,我手下警卫副队长就犯过这毛病,是洋人医生救了他。”

陈野心抿了抿头发说道:“对,廖大哥那么一条英雄好汉,当时犯了肠绞沙后疼的是满地打滚,险些疼死!”

鲁大瞪大眼睛问道:“那陈王您的警卫副队长现在还好好的?”

陈野心摇头道:“廖大哥死了,唉,死的时候浑身四分五裂!”

鲁大嘴角一抽,面色再变。

陈王爷气的抓起面前的筷子甩向陈野心:“坐下,没有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两支筷子如两支袖箭直奔陈野心面门,陈野心双手疾速举起抓住了筷子,讪笑一声老老实实坐下。

陈王爷又对鲁大解释道:“我那警卫副队长是后来中了山匪的土雷而死,他是被炸了个四分五裂!”

陈野心点头。

云松给他白眼:看这孙子长的人五人六,其实也是个逗比啊。

鲁大被这么一闹腾没了心气。

他看了看甄闲云,最终慨然一叹:“愿赌服输!”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他们的弟子继续指挥陈府奴仆开始收拾灶台炊具等家伙什。

这时候陈王爷微笑道:“好了,猪灵官的猪头争霸赛告一段落,诸位,咱们该进行下一场活动了。”

云松一听这是有第二场,他便精神一振。

早在地球上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上流社会玩的很下流,他们每次聚会吃饭只是第一场,后面的第二场才是重头戏,什么深水炸弹、俄罗斯转盘,让人瞠目结舌。

钱斗海遗憾的叹气道:“唉,今年的猪头争霸赛没什么意思,竟然没有见血,可惜可惜。”

这话让云松膈应起来。

这货是看出殡的不嫌死人多!

他是直男,脑子里头一根筋、肚子里一根肠,心里不爽脸上就有所表现。

苏先生给他一个眼色,然后凑近他低声道:“九少爷,他们都想看热闹。”

果然,其他人纷纷点头:“是呀,甄师傅也真是的,妇人之仁,竟然要他阑尾,我还以为会要他一条手呢!”

“甄师傅要他阑尾也可以,鲁大没脑子,差点就学楚霸王来个乌江自刎了!”

“可惜了,本来以为不光能吃鸿运当头还可以看血溅三尺呢!”

听着这些话云松恍然。

难怪刚才鲁大要自刎明明动作不快却只有自己出手相救,原来不是自己技艺高超或者其他人反应不过来,而是其他人隔岸观火。

特别是看陈王爷甩出筷子的那一手本事,他可比自己更有能力去救下鲁大。

从这里往外延伸,那再联想隔着鲁大最近但动手很慢的甄闲云,或许甄闲云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他也想让鲁大自杀?

到了这里云松甩甩头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他觉得人心没有那么坏,自己是对先前一幕过度解读了。

这时候陈王爷出来主持第二场,他们的第二场活动竟然是要鉴宝、赏宝。

陈王爷是东道主,他说了一声‘抛砖引玉’,拍拍手之后有一名身高马大的警卫端上来一个玉盒。

玉盒打开,里面竟然好像还是一块玉,这玉造型不佳,外表坑坑洼洼,它里面有一条条血线,可能是一块血玉,但却不是什么好品质的玉石。

金斩虎心直口快地说道:“陈王,你可是沪都有数的大富豪,说你陈家一句富可敌国可是不夸张,结果你今天就拿这么一块破玉石来糊弄我们?”

陈王爷听到这话不但不恼反而高兴的哈哈笑,他掏出玉石来打了灯光,说道:

“诸位仔细看看,这是一块什么玉?”

这块玉石只有成人拳头大小,色泽从棕黄到金黄不等,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奇怪的。

但夜风吹过有一阵臭味弥漫。

臭味很淡,却弥久不散,让人嗅了心底发慌。

云松好奇看去,结果他定睛凝视竟然看到这玉石面模模糊糊的成了一张脸!

此时正好有人叫出声来:“嘿,有意思,它的图案好像是一张脸?”

好几个人一起看向他,纷纷面带诧异。

云松见此就知道了,大家都能从自己方向看到这东西上有脸!

这下子大家伙的兴趣便来了。

而云松确认了这东西的特点后脑海中立马回忆起一样东西,他失声叫道:“是棺材阿魏!”

听到这话陈王爷脸上的得意之色便凝滞了。

他猛的看向陈野心,抓起茶碗就要砸过去。

陈野心叫道:“父亲,我要是跟我这兄弟透露过棺材阿魏的信息,我今晚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陈王爷诧异的问云松道:“你竟然能认出棺材阿魏?”

金斩虎问道:“棺材阿魏是什么?”

好几个人茫然的摇头。

空虚观的掌教仙阳真人说道:“福生无上天尊,这棺材阿魏名声不显,诸位不知也是正常。”

“阿魏诸位都知道,这是一味药材,是阿魏树开花后切割树皮流下来的树脂干燥而成,能消积、杀虫、去胀、散痞。”

“棺材阿魏则是从棺材中所得,是有些人死后会奇怪的树化,所谓树化便是人的尸体慢慢的变得跟树木一样。”

“这种尸体是极为罕见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变化迄今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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