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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们形象丑陋。

或者成了水泡馒头、或者是被鱼虾蟹啃噬的面目全非、或者是被抛尸入水所以尸体残缺。

云松阴冷的看着它们,操起河底水草拴在它们脖子上,将它们一个个全抓了起来。

水鬼们在水里瑟瑟发抖。

鱼和伟本来被它们吓得瑟瑟发抖,发现自己靠山牛逼后它不发抖了,它抖了起来,在水鬼们面前一个劲装逼,时而咬这个一口、时而怕那个一尾。

非常嚣张!

云松拴着水鬼上岸,放出反魂箱将它们全给塞了进去。

好活。

今晚总算有所收获!

二十多号水鬼全被他给收走,然后他变成人身进了村里。

村里的狗以凶残的叫声来欢迎他。

当他变成游尸之后,狗吠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飘在夜空中的狗尿狗屎味儿……

有人听到狗叫声出门来看,看到云松后赶紧去通知乔栋梁。

乔栋梁很疑惑:“九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快跟我回家去避避风,今晚风很冷啊。”

云松微笑道:“今晚的风儿,委实有些喧嚣,但我不在乎,我这次来找村长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得带走跑爷。”

乔栋梁说道:“这个您请便,跑爷不是我们村里人,九少爷您想怎么做请随便。”

云松点点头又说道:“第二件事是我要打听个事,你们南河的河底是不是有一座庙宇?”

乔栋梁痛快地说道:“对,鱼仙庙,我小时候听村里老辈人说,以前南河改道之前,村子前面那地方确实有个庙就叫鱼仙庙,里面供奉着一个鱼仙。”

云松恍然:“原来南河改道过?”

乔栋梁回忆着说道:“是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得多少年前呢?恐怕一百年不止!”

“一百多年前大浦江改道,然后我们村子的南河也跟着改道——这可是一件大事,当时村里死了好些人呢。”

“河流改道这件事跟你们南河的鱼仙庙有没有关系?”云松直入主题。

这件事乔栋梁不太清楚了,他便召集了村里族老,又去请来了村里年纪最大的几个老人。

老人们七嘴八舌,答案无法统一:

“有关系,鱼仙可灵了,当年大浦江改道真是一场灾难,好些村子都被冲毁了,我们长乔村也差点被冲毁,是鱼仙大发慈悲,它以法力主导了南河的新水道,淹掉了自己的庙,然后才有咱们长乔村的生!”

“放屁!咱们长乔村风水好,多少风水师来了都说咱这里不会受水旱灾?明明是鱼仙趁着大浦江改道想淹了咱们村夺取咱的风水宝地,结果它最终斗不过老天爷,南河改道固然淹了村子一些地方,但也把它庙给淹了!”

“你才放屁,你懂个球!”

“你连屁都放不出来,你老的都拉不动屎了!”

剩下的便是老头们互相攻讦,他们斗嘴说出的话专门往下三路走,怎么人身攻击怎么说。

云松听的大开眼界。

骂街的知识又提升了。

乔栋梁觉得很丢脸,他赶忙安排人将老头们给搬走,然后小心翼翼问云松:“九少爷,您为什么突然问鱼仙庙的事呀?”

云松坦然道:“操作买寿的妖魔,很可能是这个鱼仙。”

乔栋梁呆若木鸡,下意识说道:“这不可能吧?鱼仙毕竟是仙儿啊,它虽然已经消失百年,可是我们村里还是有它的传说。”

“而且,我们村里人对它不薄啊,每次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多数会去南河前给它祭拜一下……”

“等等。”云松拦住他,“你爹过寿之前你们去河里祭拜过鱼仙了?昨晚上那个老先生,他也去祭拜过鱼仙吗?”

乔栋梁说道:“不是去河里祭拜,就是有红白喜事不得烧纸上供吗?我们便会给鱼仙一起上一份。”

云松恼怒道:“这么重要的事不跟我说?”

乔栋梁吓得跪下了:“九少爷息怒,九少爷别生气,是我错了,可我、可我没想到啊!”

“这事在我们村里是约定成俗的事,当寻常事了,实在没想到这会有问题!”

云松无奈。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他即使跟乔栋梁发火也于事无补。

如果早点知道村里逢年过节有红白喜事会祭拜一个鱼仙,那他肯定会先怀疑这鱼仙有问题。

他告诫长乔村的族老说道:“人生福祸皆有因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以后不要乱拜神,只要做事无愧于心,那你们平日里去拜天老爷地老爷即可!”

乔守信壮胆子说道:“可是如今这世道这么乱,谁能做到一辈子无愧于心?”

云松说道:“你们若是做了错事,然后寄希望于拜一下神明就能免除背负的罪孽,那这对于多行善事、多有功德的人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哦,高僧尚需经历九九八十一磨难方能成神,你们做了坏事就想着放下屠刀立地成神?想什么美事呢!”

他将长乔村的族老们训斥一通,教导他们以后要多做好事多向善,这才算料理完了这件事。

跑爷在他的草窝里头呼呼大睡。

云松一看天色已晚,这时候回沪都就要走夜路了,他不怕走夜路,可是没有车子,这长乔村隔着箐口相当远,等他走回去怕是都要天亮了。

于是他也选择在村里留宿一晚。

于是早上他又吃了一顿鲜虾馄饨。

他招待跑爷一起吃馄饨,跑爷能吃,乔栋梁找了五个妇女来包馄饨,结果才勉强招呼上了跑爷。

而这还是跑爷最终喝光了馄饨鸡汤用以充饥的前提。

跑爷吃饱喝足,云松终于能使唤的动他了,他要带跑爷离开,跑爷临走之前规规矩矩给村里磕了三个头。

从这点看云松觉得跑爷还挺讲究,或许他并没有那么疯癫。

乔守信看他要步行上路,赶紧说道:“九少爷,我有车,要不然我送你吧。”

云松问道:“是黄包车吗?”

乔守信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跑车的。”

云松笃定地说道:“那你要用自行车来送我?”

他可不信乔守信买得起轿车!

结果乔守信摇头:“不是!”

他推出了自己的车。

是一辆三轮脚踏车……

这玩意儿倒是挺有用的,云松带着跑爷、沙老大、令狐猹和阿宝上车,乔守信一路咬牙切齿将他送回沪都。

别看乔守信长的不行,这身体素质没的说,一辆三轮车被他骑得跟环法赛车似的,竟然一路没歇息将他们给送了回去。

云松回家后得安排跑爷,便喊了一声:“田芳,家里来客人了,你出来收拾一间房屋给他住。”

田芳落落寡欢的走出来,她叹气道:“我好歹做过大帅夫人的,能不能别把我当管家婆使唤?”

跑爷看到她后猛的发出一声尖叫:“啊!”

他发出这一声叫后便要扑向田芳,身影迅疾,挥手如鹰爪!

云松摁住他让阿宝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爪子,直接把他给干晕乎了。

田芳古怪的看向跑爷问道:“道长,这客人是谁?”

云松心里一动,赶紧让大笨象和胡金子一起出来帮跑爷收拾了头发、洗了把脸。

跑爷头发太乱了,胡金子快刀给他推了个光头。

随着跑爷削瘦的面容露出,田芳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天!你是戊尉先生?”

云松意识到自己偶然间带回来一个重要人物,赶紧给跑爷活血将他唤醒。

跑爷醒来后挣扎着指向田芳,嘴里唧唧哇哇的不知道说什么。

这就是乔守信等人口中的‘古怪方言’,云松一句听不懂。

田芳却能听懂,她也用这种方言与跑爷说了起来,两人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田芳要抱着他痛哭。

但跑爷是真的疯癫了,田芳一靠近就被他打了一拳,要是田芳胸口能缓冲,这一拳怕是要断掉两根胸骨!

云松让大笨象摁住跑爷,问田芳道:“他和你是一路人?”

这就能说通了。

难怪谁也听不懂跑爷的话,他说的是地球上秦朝时候的方言,这谁能听得懂?

田芳激动地说道:“是的,道长,他叫戊尉,是徐福先生的三十六弟子之一,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他怎么、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云松将长乔村之行说了一遍,胡金子听后说道:“什么鱼仙庙,那是个阴庙,估计是个水流公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