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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意里,从来不缺少权贵的身影,连那远在西山的煤窑,听在当初也是权贵们先去挖矿采煤的。只一家两家的话,以他李佑的江湖地位是能扛住的,可是万一惹了公愤,或者惹了什么潜伏的敌人而不自知,那不太妙了。

但出了这等风波,如果负责京城地面安稳的李大人毫无动作,只怕又要担上失职的名头,这是对自己官声视若珍宝的李大人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李佑的策略是大张旗鼓的严厉查禁规模最大的泰盛煤铺,造出声势后警告其余,美其名曰“杀鸡给猴”,并可以对别人解释不能“不教而诛”,更可以避免别人弹劾他“玩忽职守”。

至于其他煤铺听不听,那是另一回事了。接下来怎么办,从严查还是宽松对待,那还得一步走一步,特别关键的是上奏天并服天,如此才好见招拆招。当然,如果其他所有煤铺都受了震慑而主动开始营业,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外人只见得实权官员的威风,其实很多时候做事不容易,须得仔仔细细左右权衡方能明哲保身。“为民做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更不是喊几句口号可以无往不利的,一切的前提是先保住自己,还是那句老话,海瑞只是特例。

闲话不提,却黄庸见李大人要对泰盛煤铺动真格,大概是担心形成连锁反应的缘故,连忙阻拦。

但李佑傲慢的将他赶一边,厉声斥责道:“此乃本察院职责之内的事情,与惜薪司无关,黄公公胆敢越权干涉官府政务么!”

不知何时,渐渐有些热闹的堵在了大门口,多是附近煤铺闻风而来的掌柜伙计佣工之流。也他们最关心这里的情况,见状一起鼓噪起来。

“公平买卖,何罪之有?我等愿卖煤与惜薪司,大人也管得了这许多么!”

“这位大人好没道理!买卖物价是有涨有跌,别的东西都能涨,偏偏煤价涨不得?”

“官府欺凌煤商,不公不公!这是逼着我等罢行歇市么!”

“罢了罢了!我等关门歇业好了!”

黄司副面带几分得意,又对李佑道:“民意若此,李大人还是三思而行,缓缓解之,不可莽撞行事。西山已经出了乱,煤市紧张归紧张,好歹尚未乱起。万一惹得煤市再出乱,必然京城不稳,李大人无论有没有过错,只怕也要被朝廷推出来问责,以此安抚人心。”

李大人表示自己作为偶像派兼实力派演员,很少遇被人民群众喝倒彩的时候,感很稀奇。这都是黄公公暗暗找来的?

不过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场面早是他李佑玩剩的!不过今天来的仓促,身边二十来人,还得分出人手管泰盛煤铺的人犯以及保护他的安危,也没有火器,强行去镇压人群欠缺力度啊。

李大人不加思索的对身边几人吩咐道:“你们拿着兵器杀出去,沿街叫喊,道是本官查处奸商,反在这里遭奸商围攻,向诸位良民百姓求救!”

这个世界谁怕谁,外面街面上有的是买不煤转圈的焦急百姓,他李佑这个官员登高一呼,给了百姓大义名分后风潮顿起,还怕几个奸商围堵他么。时候担心的该是奸商们了!

果不其然,听李佑的话,堵在泰盛煤铺门口的人群一哄而散,狼奔豸突的以最快速度冲回各自铺,并关门落锁紧闭门户严防作乱。

“民意在哪里?”李大人点着黄司副问道。

但在人群向外冲时,却有数人逆流而上,艰难的分开人群走进了泰盛煤铺大堂。

当先打头的是两个家奴,竭力为自家主人挡住了人群碾压,并掀开了门帘。其后尾随的是位不三十的气派公,脸面被寒冷天气冻出点苍白颜色,但仍不失俊美,况且一身锦衣貂裘,腰金坠玉,衬托出十分的华丽。

“哈,好热闹!”这公在门口回头了四散而去的人群感叹道。等他入了大堂,眼睛适应了光线微黑的环境,猛然泰盛煤铺的掌柜和伙计都被捆作一团,当即大惊失色。

他的目光又移旁边,清楚了李佑,英俊脸庞顿时微微扭曲,有点失态的叫道:“李佑!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靠!怎么是许久不见的林驸马?李佑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听这口气,莫非这家煤铺,是林驸马开的?不知怎的,有点解释不清的心虚啊。群书院qunshu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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