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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蓟呵呵冷笑一声,却是连衍圣公的称呼都懒得再称呼一句,而是直呼孔端友的名字。说完之后,何蓟又随手从马背上摘下一个布袋,扔到孔端友面前之后又对身边的一个皇城司提举吩咐道:“将袋子里面的东西拿给他看,帮着咱们这位衍圣公好好想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想起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孔端友心中一惊,却又见何蓟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分外瘆人,当即便强作镇定,任由何蓟身边的皇城司提举拿着布袋走到了自己跟前。

那皇城司提举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到孔端友身前后,便从布袋里抽出一份题本模样的东西,打开后在孔端友眼前晃了晃又马上收了起来,换成了另外一份题本模样的东西晃了晃,然后笑道:“这两样东西,衍圣公可曾记得?”

孔端友心里顿时破口大骂起来——老子是特么的衍圣公!写过的题本奏疏无数,你拿着在本公眼前晃一晃就问我记不记得?我特么上哪儿记得去!

然而还没等孔端友说话,那皇城司提举却又自顾自的从布袋里掏出了一幅卷轴,呼啦一声展开后才笑着说道:“降书和劝进表上的字儿太小,衍圣公可能看不清楚,可是这金国的旗帜,衍圣公总能看得清楚了吧?”

“不可能!”

孔端友脱口说道:“本公早就烧了!”

“哦~!烧了!”

何蓟端坐在马上,笑眯眯地说道:“原来早就已经烧了!”

“你诈我?”

孔端友阴沉着脸,恨恨的瞪了一眼何蓟之后却又笑了起来,说道:“本公深恨金虏南侵我大宋,烧个金虏的旗帜泄愤也说得过去,这又算得了什么?而且,烧毁金虏旗帜的时候,曲阜县也在场,他可以为本公做证!”

“不错。”

陪同何蓟一起来衍圣公府的曲阜知县孔之固点了点头,说道:“本官当时确实在场。衍圣公当日醉酒失态,说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从军报国,便要烧一面金虏的旗帜泄愤,却不知怎么传成了衍圣公府私藏金虏旗帜,还望何指挥使明察。”

何蓟呵呵笑了一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本指挥使是在冤枉衍圣公了?”

说完之后,也不待两人回答,何蓟又将目光投向了孔端友,问道:“那降书和劝进表的事儿,你衍圣公又怎么解释?”

随着何蓟的话音落下,那个皇城司提举也再一次展开了降书和劝进表,而且这一次是停在孔端友的眼前,没晃。

“不可能!”

孔端友疯狂地叫道:“这是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