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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稀:“……”

长这么大,她只给傅言洲热过一次茉莉花牛奶。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傅言洲已经在闵廷面前炫耀过。

幼稚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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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一,闵稀又开始了一周的忙碌。

出差在外不用通勤打卡,她比平常多睡一个钟头,八点钟起床,一个半小时后有视频会。

同一时间的嘉辰办公楼地库。

颜一楠从车上下来看到余程潭,他的车缓缓开过来。

打过招呼,余程潭让她坐专梯上去。

颜一楠昨晚电话与闵稀沟通工作,聊完工作又闲扯几句,她向闵稀倒苦水,家里亲戚给她介绍了相亲对象,一直催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见面。

闵稀感慨一句,说中午也去吃了一顿相亲饭。闵稀没提相亲对象是谁,她只知道没成。

看着电梯镜面里的余程潭,她不希望他留遗憾,越界问道:“余总,你没想过向喜欢的人表白?有时一犹豫,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余程潭一愣,旋即整理好失态的表情。

他反问:“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知道,三四年前就知道,在我和闵稀有矛盾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特意提及闵稀,余程潭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颜一楠说:“争取过起码不后悔。”

几年前她还做不到真心实意祝福余程潭,如今可能都不再年轻,也早已释怀,希望他能如愿。

余程潭笑笑,从电梯镜面看她:“谢谢。”

私人感情,他闭口不谈。

不是他不想表白,是表白后也没结果。

他刚认识闵稀的时候,恋爱观很开放,不想被感情束缚,与女友是开放式恋爱关系,各取所需,不用花精力维系感情。

而闵稀刚毕业,对感情热烈而又专一。

后来他回国,带她回来尝试不同行业。

是他带她进入公关这行,给她足够的自由与信任,让她感受公关传播的魅力。闵稀离婚后,他问过她,想没想过再回金融行业,她说没想过。

他便放弃了表白的念头。

表白后谁都不会再自欺欺人做朋友,她也不可能在嘉辰待下去,她家庭背景不一般,到了其他公关公司,她感受的大概就不再是公关的魅力,而是无奈的人际关系与错综复杂的利益。

他不会让她没地方可去。

电梯在二十楼停下,颜一楠下去。

余程潭到了办公室收拾好心情,九点半,准时出现在会议室,今天的会议闵稀远程参加。

闵稀在会上汇报了蓓清语的大概情况,“我后天去他们研发中心。”

这是嘉辰自从成立以来,接过的代理费最少的一个项目。

余程潭对这个小项目没任何异议,只要她愿意接。

他这么说道:“蓓清语在起步阶段就注重品牌传播,有公关这个意识,十分不容易,得好好鼓励一下他们老板。”

闵稀说:“老板和我同龄,深入聊过几次,他的一些想法和理念都很超前。大概明年底还会推出护肤产品。”

余程潭问了句:“天使投是哪家公司给的?”

闵稀问过小常,她是头一次听说那家资本公司的名字,说给余程潭,“余总,你熟悉吗?”

余程潭对资本市场算是比较熟悉,但也没听过这家投资公司。资本市场波诡云谲,每天都有不同资本进入,他没听过的公司多了去,不奇怪。

他能确定的是:“不知名,没投过明星项目。”

了解客户背后的投资人,对他们来说很必要,既能规避一定的风险,又能预判企业未来的发展机遇。

余程潭说:“你忙你的,我去背调。”

闵稀之前通过不少途径,试图了解这家投资公司的背景,但没得到丝毫有效信息。

她让余程潭有个心理准备,背调也不一定能了解到幕后老板。在资本市场,明面上的老板并一定是幕后出资人。

余程潭没那么悲观,即使调查的信息再少,总归有那么一两句有用的,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天后,周三上午,对方回话给他:没查到。

就三个字,多一个字也没有。

差不多的时间,傅言洲接到投资公司负责人的电话,说嘉辰公关在做相关背调。

傅言洲此刻在从伦敦回来的飞机上,这次坐了自己的飞机,时刻有信号。

他交代负责人:“以后不用刻意隐瞒。”

再有几个小时

,他就要和闵稀面对面聊工作,没必要再隐瞒。

当初让不知名公司投资蓓清语,是想研发一款控油洗发水,给闵稀惊喜。现在跟闵稀有了工作交集,也是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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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钟,闵稀准时到达蓓清语的研发中心,小常亲自接待她。她一身职业套装,小常则是一身休闲装,穿着浅色运动鞋,两人着装反差很大。

小常个头高高大大,俊朗干净,不像公司老板,倒像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用他自己的话说,身上还没沾上钱的味道。

小常给她讲解了大半个钟头,包括他当初为何选择创业,以及研发控油洗发水的初衷,是想解决母亲的烦恼。

他笑说:“很幼稚吧。”

闵稀:“以爱为名,怎么能说幼稚呢。”

小常被她前半句话感动,当即决定:“这四个字就用在广告语里。”

闵稀劝他:“别冲动,广告语不能随便决定。”

小常说:“你不懂。”

如果傅言洲听到这句,反应应该比他还强烈。

“闵总监,要麻烦你移步会议室,我们大老板在等你,要当面跟你聊聊,以后公司所有公关上的工作,都是他接手。我更擅长研发,真不是经营的料。”

闵稀明白,所谓的大老板是投资方委派过来的高管,随时掌握蓓清语的运营情况。

小常忙解释:“不是委派的高管,是我们大老板亲自跟进项目。”

闵稀的第一反应,这个幕后大老板好闲。

第二反应是,这个老板没架子,以前她见甲方都要提前过去等,最长等过两小时,最后还没见到人。

蓓清语的办公楼统共四层,只有一部电梯,电梯刚刚上去。会议室在二楼,两人没再等,从楼梯走。

怕待会惊到闵稀,小常多给了一点提示:“以爱为名也适合我们老板,他为爱情,我为亲情。对了,我们明年要推出的护肤品是白玫瑰系列。”

听到白玫瑰,闵稀心脏突突跳了几下,很莫名。心跳加速的声音被她的高跟鞋声覆盖。

她刚想问小常,你们这位投资人姓什么,已经走到了会议室门口。

小常一个箭步,推开会议室大门,“闵总监,请。”

会议室不大,一张原木色长会议桌,闵稀在门口就望到了会议桌桌头的男人,今天穿白衬衫黑色西装,清贵疏冷,正低头看手里的资料,就在小常推开门时,他也蓦地抬头看过来。

闵稀的心跳比刚才在楼梯上还快,大脑先是空白几秒,又以高倍转速转到停不下来。

她再三定神,掩饰好内心的波涛汹涌。

闵稀跨进会议室,小常没进,手一松,门自动合上。

傅言洲站起来,等她发问。

闵稀嘴角浅笑,表情还算能收放自如:“我猜到是你。”

傅言洲看着她:“什么时候猜到的?”

“半分钟前,小常说到白玫瑰。”傅言洲又送过蓓清语洗发水给她,再联系到查不出幕后投资人的信息,大概率是他。

闵稀不想稀里糊涂,直接问个明白:“什么时候投资了蓓清语?”

“前年九月份。我第二次给你洗头发,你说你是油性发质,羡慕那些可以几天洗一次头发的人。”

闵稀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