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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这么长时间,对于夏连翘的本性,白济安也早心知肚明。实在都已经难以置信夏连翘刚刚这是为了救人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李琅嬛却没这么多心眼,忙看向小萝莉问:“瑛瑛,刚刚是夏姐姐救你的吗?”

小萝莉眼里含着两汪眼泪,抽抽搭搭地点头哭道:“呜呜呜是夏姐姐救的我。”

夏连翘脑袋瓜一向还算比较机灵,记忆力不错。知道自己穿书之后,根据目前现有的信息量,偏头想了想,一下子就记起来自己这是穿到哪段剧情里去了。

这大概是《问道》前期的“妖蛟作恶,大道无情”这个副本。

这段剧情讲的是男主白济安和女主李琅嬛为追寻玉露甘霖来到东海大梁国境内的陈郡,结识了郡守陈孟辅一家。

这才得知原来百年前,这陈郡附近的海域忽然出现一条恶蛟在此地修行,点名要陈氏族人每隔十年送一位童男或童女充当祭品,投入东海。

更放言,倘若不从,或弄虚作假,或举家搬迁,她就会水淹陈郡。

陈孟甫一家祖祖辈辈世世代代便辖这一郡,哪里敢丢下此地百姓逃之夭夭?也只能吃下这个苦头。

之前也不是没找过修道人,可凡人界真正有真本事的修道人少之又少,大多又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陈氏因为是世家大族,族人甚多,虽然不甘心,但每隔十年择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或庶女投入东海,勉强也能为计。

白济安跟李琅嬛一到此地,陈孟甫便长跪不起,请求二人相助。

而眼前这只小萝莉,夏连翘隐约记起来,应该就是陈孟甫一位小妾所出的庶不知道几女——陈瑛,也是此行诱那妖蛟出洞的诱饵。

得到陈瑛的证实,此情此景,白济安也不得不信。

白济安少时怙恃俱失,尝尽人间冷暖,外热内冷,为人冷淡多疑,他不动神色打量夏连翘一眼,微微皱眉。

他还是觉得这事有蹊跷,如果夏连翘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救下陈瑛那再好不过。只怕是此女推琅嬛落崖之后见行踪败露,忙借陈瑛遮掩也未可知。

夏连翘不傻当然看出来白济安对自己的不信任,不过她性格一向比较乐天,自己穿越的这具身体又前科累累,权当作没看见。

毕竟白济安厌恶的是土著夏连翘,跟她穿越夏连翘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夏连翘内心小人忍不住默默握拳。

白济安对她的印象怎么样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她的CP一定要结婚。

是的,没错。

在知道自己穿越之后,夏连翘的内心经过短暂的震惊恐惧和疯狂地动摇之后,已经迅速回归了冷静。

穿都穿来了,她又不能叫老天爷把自己丢回去。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抱紧注定要飞升的主角白济安的大腿,努力修炼,自己能修到传说中的破碎虚空更好,修不到到时候就求求白济安能不能把自己捎回去。

一秒就给自己确立了主线任务的夏连翘,顺便又给自己确立了个支线任务。

在这过程中,她顺便嗑口糖,凭一己之力把自己的CP送上婚姻殿堂不过分吧?

就在这时,又一道白光纵落。

却是凌冲霄去而复返。

李琅嬛忙抛却杂念,转问正事:“凌道友,那恶蛟如何了?”

少年乌发飞扬,白衣如雪,黝黑如玉的眼里冷淡如冰:“此蛟被我斩断一足,逃入洞府,现已龟缩其中不肯再出来。”

“此事定有蹊跷,那陈孟甫一定瞒了什么事实未曾告知我等。”

李琅嬛忧心忡忡:“可如今天色已晚,这妖蛟龟缩不出,难道我们就这么跟她耗下去不成?”

凌冲霄:“你我可先回转陈府,问个详细。我方才已布下一套阵旗,倘若这妖蛟有弃洞而逃的念头,这阵法就会有所反应,万里之外我亦知晓。”

李琅嬛立刻微微睁大眼,忙一抱拳,毫不顾忌地欣喜笑开,双眼明亮如清阳朗照:“原来如此,既如此,那我等终于也有片刻喘息之机,今日还要多谢道友此番不辞辛苦相助。”

看得夏连翘忍不住又被这个笑容给闪到,不由恍惚:呜呜呜宝贝女儿事业脑好迷人。

白济安也在此时恰巧出言,寥寥四字:“多谢道友。”

凌冲霄微微颔首,却没接白济安这个话茬。至于夏连翘更是被这位给直接无视了个彻彻底底。

可真正的CP脑夏连翘哪里会介意这么多,同框即是糖,对视即上床!白李十二级学者,自觉扮演修罗场围观群众的夏连翘同学心中一动,嗑学家小雷达正在滴滴滴疯狂作响。

夏连翘:!是糖!

还是修罗场风味的糖!

白济安你为什么对凌冲霄这么冷淡!多说几个字会死吗,你不是长袖善舞,温润儒雅,彬彬有礼的吗!是不是醋了是不是醋了?

凌冲霄你刚刚对琅嬛女儿还说这么一大堆话,现在怎么又换了一副嘴脸,双标被你玩得这么明显的么?

抬手抛出一只飞舟,凌冲霄命众人上舟。

陈瑛受到惊吓,李琅嬛本来想带陈瑛先上舟疗伤,但小萝莉黏夏连翘黏得紧。

可怜巴巴的小萝莉当前,夏连翘也稍微收了收发散的思维,自觉责任重大地牵起陈瑛一起登的船。

这还是夏连翘第一次坐传说中的修仙文中的飞舟,一上船就忍不住左顾右盼,活脱脱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这不能怪她没见识,主要是眼前这只飞舟实在是太太太壕了。

这飞舟长约四百余丈,与其说是飞舟不若说是飞宫,舟上雕梁画栋,宝宇层楼,舟身隐约有彩光浮动,灵鹤飞翔,远远望去当真如跃出云海的鲸背。

好在这飞舟中还有陈瑛这一个小的陪她一起没见识。

一大一小,脸上惊讶的写成一团。

从刚才起就一直观察夏连翘的白济安:“……”

李琅嬛忍不住露出个笑,走到白济安的身边,头顶上的呆毛迎风招展,一副老大甚慰的模样,“我看夏道友也算有颗赤子童心,白公子你又何必如此紧盯着她不放。”

白济安闻言回望过去,得到李琅嬛一个困惑的“我脸上有东西”的表情之后,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连连:“也不知李道友你这个性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嗯?我的性格有什么问题吗?”李琅嬛不解。

白济安笑了笑,旁敲侧击,意有所指道:“我若将道友此时卖了说不定道友还要把我当好人。”

李琅嬛为人虽然天然了点儿,却不蠢,大脑一转,立刻就明白了白济安的弦外之音,“白公子难道还在介意夏道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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