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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自由之后,我转过脸,就看见那个煞虎视眈眈的,奔着陆恒川扑过去了——这个煞确实很有胆气,他一只手就把狗血绳给攥住了——无异于有人拿着刀要砍你,你却用单手攥住了刀一样,是暂时避免被砍到了要害,可是手肯定受不了。

芜菁那春葱似得手,一下就变了颜色,而她那张绝美的脸眉头一皱,显然也正在忍受这个痛苦。

不愧是“快刀悍匪”。

陆恒川挑起了眉头,而煞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一手抓着狗血绳,奔着陆恒川就扑过去了。

虽然能凝结出实体,可煞毕竟也是死人,这么一扑,很有可能就会撞到了陆恒川身上,陆恒川要是再中了邪,那可就更热闹了。

我奔着他们就冲过去了,也没留情,一脚倒是先把陆恒川给踹出去了老远——我本心,是想给他让出个安全距离,怕煞真把他给扑了。

而陆恒川本来以为我是对着芜菁来的,自己被踹,完全是出乎意料,一脸懵逼,接着就对我破口大骂:“你这个重色轻友,色令智昏的野猪,有异性没人性……”

在一边观战的阿琐赶紧去扶陆恒川,回头也来谴责我:“想不到千树哥哥舍不得自己媳妇,就要欺负陆家阿哥哩!”

我哪儿顾得上跟他门回嘴,一下就把右手上的印亮了出来,就要往那个煞的脑袋上盖——但是一想到了芜菁,我心里倏然一动,这么做,她会怎么样?

这么想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几根手指头一拢,又把那光给遮挡住了一点。

我也知道,对这种东西,心慈手软,就是自留后患,可一想起了她是芜菁,再想起了那个天生无邪,跳入了炼丹炉里的孩子,我下不去手。

而煞很会找机会,趁着我这么一手软,对着我就扑过来了,一下把我摁在了地上,举手奔着我的衣襟就撕——那还沾着最后一点清泉水给冻的冰。

我一瞅她真把那点清泉水给弄下去,顿时也给急了眼了,一手就把她给掀翻了——其实更重一点的手我也能能下,可芜菁就在她身上,我心疼。

草他大爷了,拘泥于这点小事,势必刘二爷剥蒜——两耽误,我心一横,伤了你,也不能让芜菁的残魂就这么被她给清下去,一巴掌起来,就要把印盖在了她头上。

“千树……”忽然,芜菁盯着我,害怕似得说道:“你什么,我……我害怕。”

我的心倏然就疼了一下。

这个疼,也就把手的速度给带慢了,而刚才还我见犹怜的芜菁,眼神瞬间就冷了,对着我一扑,就要摁住了我,好把那一小块清泉水的碎冰给吃下去。

陆恒川他们见状,赶紧就往上赶,可是来不及了……这货速度还真快,一手摁着我的右手不让我伸开,另一手则把那清泉水给放进嘴里了。

我的心里一沉,来了劲头,奔着她的嘴就打了过去,她吃痛,煞气更明显了,为了含住那碎冰,一只手曲起来,对着我的喉咙就卡。

她似乎也真是狗急跳墙,连特么城隍爷都敢动杀心,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我一皱眉头,刚要还手,忽然看见她的表情就给变了,心不禁倏然一跳,芜菁……芜菁可千万不要出事……

她卡着我的手,猛然就松了下来,接着,那纤细身形微微就晃荡了起来,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分外狼狈,同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身影开始模糊了起来,周身,弥漫出了一股子邪气。

“陆先生,”阿琐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看的愣了,直往陆恒川身后躲:“这是什么东西?”

陆恒川答道:“那是邪气——煞是由很多死人组成的,这其中有一个死人的灵体,要从这个整体上散开了。”

你娘,我心里一个突,难道芜菁……要被从这个身体之中驱逐出去了吗?

我起身就要去拉她,但是一想起了自己手上带的印,到底还是没能伸出去,而是换了一只手。

可她闪避了过去,脸色更加难看了,甚至像是非常痛苦——好比普通人自己砍了自己一刀一样,一个煞要散婚,自己当然痛苦不堪,元气大伤,何况,我看得出来——这个要被驱逐出去的灵体,根本不愿意走,但是因为清泉水的力量,被强行分离出去,根本没有重新跟身体凝为一体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