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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不要想!”高雄立刻摆手,“让我住在死奸商里家,还不如让我直接去坟地睡棺材!”罗丽连忙问为什么,高雄指着我,说他和我不同,他是有原则的,这辈子可以跟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地痞流氓睡在一个屋子,但绝不与坑蒙拐骗的家伙同住。罗丽哦了声,似乎没听明白。

为了高雄的安全起见,我决定在泰国多逗留些天,并在他的公寓里落脚。虽然很乱,但把客厅收拾收拾,晚上铺床被和凉席,还是能凑合睡的。带罗丽去清迈玩了两天,她还得上班,就自己回沈阳去了,我暂时住在高雄公寓的客厅。两个人怎么也比一个人强,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优点是警惕性会翻倍,互相也有照应,缺点是两个单身爷们在曼谷这种花花世界,整天除了卖佛牌的生意之外,基本就是吃喝玩乐,赌场酒吧KTV马杀鸡。

这几天,高雄都泡在赌场翻本,那地方人多眼杂,我让他多留心眼,免得被人钻空子。高雄说他只去比较熟的赌场,老板跟他有四五年的交情,生人是不放进来的。幸好我带了笔记本电脑,平时没事就在屋里继续网络发贴,收私信看回复。

我在很多泰国网站也都有账号,发过不少贴子和广告。整理过程中,我看到有一条论坛贴子,是某泰国网友发的,替两名中国朋友求助,问谁能有路子找法师驱邪。下面有很多回复,有网友说在泰国还愁找不到阿赞师傅吗,东南亚有的是,泰国更多。那泰国网友称,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对泰国巫术邪法完全不懂,所以才在这里求助。

看到这里,我心想就算在泰国也不是人人都信佛,更不是都了解巫术邪法,否则那些泰国牌商的生意至少要减少四成。于是我给这名泰国老师回复,称我是在泰国的中国佛牌商人,专门承接此类生意,口碑很好,让他尽快联系我。

这天,高雄从外面急匆匆地回来,告诉我得换个地方住。我不太高兴:“才住了三天,就开始赶我走了?又没占你睡觉的地方。”

“谁说要赶你走?”高雄说,“我自己也要搬!”我连忙问为什么,他告诉我,这几天他托了五六个在泰国的朋友打听消息,尤其是鬼王那个叫彭马的徒弟的动向。有个朋友是某阿赞的助手,认识不少同行,说有人告诉他,这半个多月在曼谷见过彭马两次,具体做什么不太清楚,但其中有一次是跟个漂亮女人同行。

我连忙问:“长得什么样?会不会是梁姐?”

高雄说:“我找出梁姐的照片交给那个助手,让他找他朋友细问,对方说似乎就是,但不能确定。怪不得梁音自从五块佛牌的事之后就神神秘秘,看来都在找机会,一心想整我!”我说梁姐知道你的住处,如果她真跟这个叫彭马的人合伙,那就是*烦。都说防不胜防,再谨慎也不能成天这么提心吊胆。

“所以才要搬家!”高雄说,“我已经把住处找好,这屋里的东西全都不要,只把保险柜和衣物运走。下午开始搬家,先安排两个人在公寓周围放哨,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走一条比较偏僻的路,这样就能观察到后是否有人盯梢。”我连连点头,看来高雄已经想得很周全。但没明白为什么白天搬而不是半夜,那岂不更安全。

高雄说道:“真没脑子!半夜能见度差,你觉得安全,盯梢的人也同样觉得安全!躲在某个角落,很难发现,所以白天反而比晚上要稳妥。”我很佩服高雄这反侦查的能力,于是现在就开始打包。高雄衣服不多,泰国地处热带,稍微厚点儿的衣物都没有,这要是在东北,光棉服羽绒服和棉被就得一大箱子。保险柜底部有活动轮,可装可卸,装上就能推出来,从电梯运下去,装到高雄这辆旧皮卡车里。

我问:“高老板,您这辆破车居然还能开呢?”高雄白了我一眼,说车比人强,什么零件都可以换。汽车缓缓出发,开出几公里,高雄接到电话,对我说有个骑摩托车的人跟在后面,不知道是不是顺路的。从后视镜,我看到了高雄所描述的那个人,戴着头盔,看不出长相,甚至连男女都不知道。

汽车驶上一条偏僻的公路,来往车辆不多,越往北越偏,后来干脆没有任何车辆,只有那骑手还远远跟着。高雄把车靠路边停下,让这辆摩托车先开过去,目送着他驶远,高雄立刻启动汽车,拐下公路,从一片树林的边缘穿行而过,在路口向左,加大油门驶回原路,七拐八拐地朝西开,再次开上偏僻道路。

这回后面没人跟着,一眼能至少看出去两公里多。我笑着说:“高老板以前是不是做过特务,或者给缅甸游击队当过间谍?”

“都说错了,”高雄很得意,“老子在金三角贩过毒呢,你信吗?”我当然说信。

新的公寓也很旧,甚至比之前那个还旧,没电梯,附近也比较偏僻,餐馆不多,看来是高雄特意选的,如果有可疑人物,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高雄出钱在附近的水果店雇了两名男子,我们四人共同把保险柜搬到顶楼,都累得满头是汗。好在这公寓虽然旧但是比较干净,刚收拾出来,我仍旧住客厅,卧室是高雄的。两扇窗户都对着大街,再加上楼层比较高,一览无余。

坐着歇了半天,高雄恨恨地说:“我在那公寓住了几年,哪里都很满意,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女人逼走,这事没完!”我让他先找人设法盯住梁姐,看她都与什么人接触,如果真是她所为,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第二次,不信没马脚。

高雄点点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钱托朋友四处寻找梁姐,找到之后就开始死盯,随时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