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文学zilangwx.com

转告给客户后,对方称能不能让虫降师将两种独门蛊虫粉卖给他,到时候同时给目标服下去,不就会增加解降的难度吗。在询问阿赞南雅之后,她说这基本不可能实现,两种蛊虫经常会互相吞食,到时候反而没效果。但客户坚持要两种蛊虫,我心想反正后果你自己负责,于是就答应客户,找两位不同的虫降师,弄来两种蛊虫粉卖给他。其实我是嫌麻烦,全都从阿赞南雅这里弄的原虫粉,同时卖给客户的。

细节相似,时间好像也对,我问阿赞南雅,这生意条目不会就是我的吧。阿赞南雅笑着:“就是你。”我顿时石化,问条目记录后面那个“——糖”是什么含义,阿赞南雅说是我的代号,田就是甜,也就是糖了。我只好笑笑,这代号还真有意思。

做梦也想不到,韩美中的虫降居然是从我这里买的,这也是巧合?我仔细回忆,当初那位天津客户称,想托人在泰国要找最厉害的虫降师,最后才出了这么个“选两种蛊虫”的馊主意。我的老同学韩美中降是巧合,而给他落降的人不管是不是她老公,肯定跟她有关系,不然打死我也不信会这么巧。

看着睡得昏昏沉沉的韩美,我心想还是明天再问,又问阿赞南雅,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是哪两种蛊虫,那是不是等于问题已经迎刃而解,只要喂给韩美两种解降粉就行了。

“不是这么简单的。”阿赞南雅回答,“解降粉其实就是能专门吞噬某种蛊虫的另一种蛊虫,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但它只能吞噬这种蛊虫,却往往又会被别的蛊虫所吞噬,所以就非常难。”

听她这么说,我就又犯了愁,这可怎么办?阿赞南雅在思索,最后她想出个办法,就是把两种蛊虫的解虫粉同时给韩美服下,两种解虫粉在被对方蛊虫吞噬的同时,怎么也能吞噬些许本类蛊虫,每天服一次,连续几天,总会令两种蛊虫的数量减少。我对这方面不懂,只能听她的指挥。

阿赞南雅取出两种解虫粉,混合后硬给韩美灌下,她在半昏迷的状态中喝掉,没出十分钟就开始呕吐,这回吐的量比较大,呕吐物中有紫有黑有红,还有半粘稠状的东西。

次日一早,韩美的状态更加差,脸白如纸,我扶起她的时候都软绵绵的。勉强喝了半碗米粥,阿赞南雅嘱咐不能让她多吃东西,免得到胃中又会变成蛊虫的食物。等韩美清醒些后,我问她老公是否是天津人。“不、不是啊,怎么这么问……”韩美虚弱地问。我转述了阿赞南雅的话,韩美也觉得太巧合。

我问:“虽然平时我看过不少小说,但真不信巧合,你跟我说实话吧,是不是你托一个什么天津人在我这里买虫降粉,想给某人用,却不小心被对方用在你身上了?”

“这、这怎么可能?”韩美立刻涨红了脸,总算是有点血色,“你是不是说我前夫?”我没回答,但就是这个意思。韩美说她前夫虽然很不要脸,但既然已经离婚,财产和房子都分割完,那事就已经过去,她还想开始新的生活呢,怎么会做这种事,那是变相杀人啊。

看她脸上那郑重其事的表情,我心想也许是真话,但还是不太信。韩美流出眼泪:“就算我真买过什么虫降粉,也不会那么不小心,还能被我前夫给偷去,反倒用在我自己身上?那我还不如一头猪,干脆撞死得了,还来泰国治什么病!”我安慰说不是怀疑你,只是太巧合而已。

连续四天,每天阿赞南雅都让韩美服下混有两种解解粉的清水,她也是每天吐一次,但越吐越少,颜色也从鲜红变成紫黑。阿赞南雅在重新提取了呕吐物中的成虫之后,说这是好现象,其中一种蛊虫只有三成,而另一种有七成之多,说明起了效果。再试几天,每天阿赞南雅都提取呕吐物观察,直到只剩下一种蛊虫,这就简单得多,只服用对应的解降粉,一次就全部解决,韩美次日已经不再呕吐,只是身体非常虚弱。

“她运气真好,”阿赞南雅说,“但胃部很可能被蛊虫噬咬,说不定以后会有胃病,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我转述过去,韩美只得点头,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

付过钱后,我带着韩美从孔敬回曼谷,路上,我忍不住问她和前夫的事,以前可是很恩爱的,每次同学聚会都秀,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离婚。韩美开始沉默不语,我也没多问,后来她叹口气,跟我说了实情。

她和丈夫原本非常恩爱,互相也很信任,从来不查看对方手机中的通话和信息内容。大概半年前,那天丈夫清早离家出差去广州,却将手机落在客厅,有个电话打来无数次,她怕是重要事情,就接听了。没想到对方是个女人,问韩美的丈夫为什么还不到机场接她,还说酒店有没有帮她订好,晚上去哪里共进晚餐之类的话。

韩美非常惊讶,丈夫说是到广州出差,怎么变成要跟这个女人去吃饭?就说了我是他老婆,他手机落在家里。这女人并没立刻挂断电话,却生气地问你怎么能替他接电话,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韩美更奇怪,说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我以为是他单位或者客户,甚至是他自己用其他手机打来的,这才接听。女人把电话挂掉,韩美再打过去就没人接。

不多时,她丈夫回家取手机,韩美说了刚才的事,丈夫连忙解释说那是他的另一个客户,晚上想跟自己吃饭。韩美没明白,说你大早就要出发去广州,晚上怎么可能跟她在沈阳吃饭。她丈夫说话不能自圆其说,越说越对不上号,两人首次吵起来。

事后,丈夫跟韩美道歉,称那女人是想跟自己好,但自己并没同意过,也什么都没发生。但韩美心里已经起了疑,就表面同意合好,暗中却花钱委托“调查公司”悄悄跟踪丈夫的行踪,同时也托在电信局的同学查那个女人的号码。终于在两个月后,查到丈夫跟那女人在某酒店开房,并堵了个正着。韩美对这种事零容忍,就这样,两人才离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