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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萂是真的挺想弄个爵位的, 回府跟太夫人一说,太夫人还?真替她想了个法子,道:“自来从龙之功最大, 你要是想扶植个皇帝上位, 现在正是好时?机, 等?他登基那日, 正好给?你封个爵位,好让你功成身退。”

郭继业在旁听的直皱眉, 道:“老祖母!”

太夫人不?理他,继续道:“你还?是女子,功成身退后不用担心你作妖, 也能少些猜忌, 正好。”

郭继业再次忍不?住打断太夫人的话,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掺和这些事的吗,天注定的事谁能看的清楚, 一旦选错了就万劫不复,您......”

太夫人:“我只是说个赚爵位的法子给?她,又没让她真去,你瞎担心什么?”

夏川萂也看着郭继业笑,道:“我是虚荣,但也惜命, 你想多了。”

郭继业觉着自己真没想多,他总觉着,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在夏川萂身上发生, 是以, 等?看望完太夫人之后,郭继业亦步亦趋的跟着夏川萂出了院子。

夏川萂无语:“我说真的, 真没......”

夏川萂一句话还?没说完,结果就在自己院子里看到了郭继拙。

夏川萂奇怪的溜了一圈自己院子,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婆子陪着郭继拙,而郭继拙,正在地?上走来走去转圈圈,面上也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见到夏川萂从通向太夫人院子的月亮门出来,这婆子忙过来回禀:“女君,郭公子来访,奴婢拦不?住,只能让他进院子等?着。”

夏川萂道:“无妨,这里是他的家,他在自己家自然是想去哪里去哪里,哪里是你能拦的住的,你下去吧。”

这婆子松了口?气,路过郭继拙身边的时?候还?不?满的“哼”了一下,然后赶紧走了。

郭继拙听了夏川萂阴阳怪气的话,脸上更加不?好看,他站定,哑着嗓子道:“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刘锦儿不?在静心庵了。”

夏川萂:“......关我何事?”

郭继拙抬眼看她一眼,立即又移开?眼去,道:“......当日,她拿刀刺杀你......”他说不?下去了,直接道,“我今早再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问了庵中的姑子,说是前日被两?个嬷嬷接走了。”

“刘锦儿心怀怨愤,我想着她离了庵堂,定会?来找你,你......自己留心些。”郭继拙说完这些,转身就要走了。

夏川萂问道:“慈静大师呢?她不?在庵里吗?”

郭继拙:“慈静大师这几日在外做法事,不?在庵中,庵里的姑子们说,来接人的除了两?个年长的嬷嬷,还?有好几个带刀的护卫,凶神?恶煞的,她们拦不?过,也不?敢狠拦,就让人将刘锦儿接走了。”

“是接走的,不?是强行或者威逼利诱带走的?”

郭继拙没有回头,道:“......是她自己跟着走的。”

夏川萂笑道:“看来,她们刘氏姊妹都很有主意,胆子也很大,都惯会?从庵堂寺庙里跟陌生人离开?的,就不?怕这些人将她们给?卖了?”

刘锦儿和郭霞可都是妙龄少女,她们是怎么敢跟着陌生男人走的?想当年夏川萂才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的时?候,她连夏大娘的院门都不?敢出,就怕被人捉去给?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这两?姊妹可好,上赶着跟着个不?知道根底的人走。

不?对,根底?

或者,这个刘锦儿,是知道来带她走的是什么人,并且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契约,她才放心跟着走的。

郭继拙已经将消息带到,不?再多言,抬脚走了。

夏川萂看着郭继拙的背影默然无语,说实?话,她自觉跟郭继拙交情只是寻常,怎么弄的好像她辜负了他似的?

她对郭继业道:“你这兄弟还?真是多情。”

郭继业似笑非笑道:“那也看是对谁吧?”

夏川萂一想也是,道:“刘锦儿和郭霞都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姊妹,他要是置若罔闻,倒是显得冷酷无情了,他这样的深情厚谊,恐怕人家未必领情。”

郭继业:“他是个可以为自己做主的男人,要你操心。”

夏川萂:“行行,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去,等?会?就回丰楼,你自忙去吧。”

郭继业点头道:“走的时?候说一声,我让人送你。刘锦儿那里你也上点心,我给?你的人要时?时?带着。”

夏川萂:“知道了,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这你放心。”

郭继业扔下一句:“我会?保护好你的。”就离开?了。

对“保护”之类的话夏川萂不?置可否,她看着郭继业离开?的背影,总觉着他似是心里有事,但国?公府里现在是他做主,有事是正常的,也就不?再多想,去收拾一些紧要之物带去丰楼了。

郭继业一路来到了迎晖堂,郭二婶迎了出来,她这几日有一天没一天的来回丰楼和府里,府里积攒了许多事务,是以她一整日都在迎晖堂处理府里琐事。

此时?见到郭继业,就问道:“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可是太夫人那边有什么吩咐?”

郭继业先道声:“二婶操劳,”又问道,“二叔可在家?”

郭二婶笑道:“每天就这么点子车轱辘的事务,算不?得操劳,你二叔啊,一早就出去喝茶去了。进来坐?”

郭继业对郭二婶道:“我说几句话就走。刚才,继拙回来了,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刘锦儿被人接走了。”

郭二婶脸上笑容消失,道:“刘锦儿被接走了?知道是被谁接走的吗?”

郭继业:“现在还?不?知道,我留在洛山的人没有传来消息,不?知道是不?知晓还?是已经出事了。继昌和继兴那里可有什么异动?”

郭二婶:“继昌已经很久没有回府了,具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得你去查,继兴近些日子倒是知道上进了,每日在府里读书,没有出门。”

郭继业点头,嘱咐道:“府里二婶多留心,下人那里再紧一紧规矩,有不?服管的,先打发了再说。”

这是要清理的意思。

郭二婶深吸口?气,道:“你给?我透个底儿,”她指了指天,道,“是不?是到了关键时?候了?”

郭继业垂眸,声音几不?可闻:“该决一死战了。”

郭二婶握紧了手炉,神?色却是如常,轻声笑道:“这府里有我,你放心。”

郭继业点头,又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夏川萂收拾东西很快,拢共装了不?到半车,她先去跟太夫人告别,然后又去跟郭二婶说了会?话,然后就要走了,结果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郭二叔回府,郭二叔见到夏川萂,道:“你先别走,与我一起去继业那里说点子事。”

夏川萂奇怪,但也没多问,与他一起去了郭继业的留春院,此时?郭继业正在书房留香阁中处理事务。

一见面,郭二叔就道:“陛下方才召了好几个阁老入宫,御史大夫沈大人、尚书令朱大人、中书监姜大人、护国?公卫公、平远侯尚公,还?有其他部所?的大人,细数下来,得有小二十人。如此临时?召唤,不?知道所?议何事。继业,你们不?是才从宫里出来,可是知道些什么吗?”

郭继业道:“现下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十里之外赈灾之事。”

说到赈灾,郭二叔不?得不?佩服夏川萂,道:“这几日京都府尹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见人就问可否有粮有炭,如今十万两?赈灾银到手,他不?得乐疯了。”

郭继业:“未必。”

郭二叔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继业:“陛下此次召集诸大臣入宫,所?议第一项,应是此次赈灾主事人,咱们且先看看,这个主事人会?花落谁家吧?”

一旦带入官场思维,结合当下一触即发的□□势,夏川萂的脑洞就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第一个就是贪赃枉法,第二个就是栽赃陷害,第三个就是要有谁祭天了。

她越想越兴奋,坐都坐不?住了,干脆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不?住的思考起来。

啊呀,这大鱼争来争去,总得有个饵吧,可巧了,她刚签订的拍卖契约就是最好的一个饵啊。

虽说什么银子啊粮食啊都还?没到手,都在三家仓库里囤积着,但这三家,可就是明晃晃的大肥肉啊,但也正是还?没出仓,才好搞事啊,谁要是拿下这三家,或者是其中一家两?家,那岂不?是现成的资源?

这天灾不?断的年头,真是,金山银山也比不?过粮山,毕竟金子银子都不?能吃,有了粮食,那就有了源源不?断的人口?和...兵员。

郭二叔见夏川萂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地?上转个不?停,不?由?道:“你转什么呢?转的我眼晕。”

夏川萂问两?人:“你说,这京都是不?是要变天了?”

郭二叔神?色乍变,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夏川萂去看郭继业,结果郭继业不?动如山,眉毛都没动一下。

夏川萂继续猜测:“你们说,我那些赈灾银,真的能运到十里坡的灾民那里吗?”

郭二叔摇头道:“总会?克扣些的,至少京都府这边一定会?补足这些日子的支出。除了京都府,主事人劳苦功高,下面做事的人也辛苦......”

夏川萂轻笑:“所?以,最后到灾民手里的,还?能剩下多少?”

郭二叔:“淮北离京都不?算远,路也好走,路上损耗不?会?太多,最后能剩下三到五成,已经很多了。”

夏川萂:“哈,也就是说,我给?出去十万两?银子,最后能到灾民手里的,也就三万多?”

亏她第一天拍卖完成后,还?觉着四万不?够赈济灾民的,结果呢,确实?不?够,是不?够给?这些人收入囊中的。

郭二叔见夏川萂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就道:“你这是才来京都,觉着不?适应,等?过上几年,看多了就能视而不?见了。”

夏川萂冷哧道:“怪你不?得你们郭氏要倒贴替朝廷养军呢,想来不?是朝廷没钱,是钱都到了贪官手里,亏你们还?忍的下这口?气。”

郭二叔:“不?忍又能如何,总不?能拿着刀带着人去诸位大人家里搬粮吧?那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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